第十六章 「能以和众圣徒一同明白」
卷三 基督那测不透的丰富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能以和众圣徒一同明白基督的爱，是何等长阔高深，并知道这爱是过于人所能测度的，便叫神一切所充满的，充满了你们。」(弗三18一19)
这两节经文告诉我们，使徒为以弗所信徒祷告的真正目标是什么。前面所有的祈求都只是为了预备、引出这个主要的祈求。它们固然很重要，但不是最终的目的，它们不过是为了导出这个最大的目标。我们发现此刻正站在基督徒真理的巅峰。没有比这更崇高的了。但愿神赐下祂的灵，好叫我们探讨得正确。这是一个很罕见的领域，是我们不熟悉的。我们中间有太多人情愿待在生命的低谷、平原等较低的层次上。所以使徒彼得勉励我们，「要约束你们的心[原文作束上你们心中的腰] ，谨慎自守。」
我必须承认，我是存着战兢恐惧来看这件事的。所有研究过这主题的人也都在他们的作品中表达出同样的不足感。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所能提供的帮助相当有限。圣经中的许多经文都可以找到充分的辅助材料，各种解经、释经的书提供了广泛而周详的说明。可是有趣的是，遇见此处这类经文时，我们发现可资参考的解经材料却极罕见。这是因为这个真理有独特的性质。显然你无法把这个题目用精密分工的方式分析、归纳成很细微的小段。有人说过一句很贴切的话，「你无法分析、解剖一种香味。」当然你更不能分析、解剖爱。你只能观察它，描述它。最重要的，你必须自己去经历。有些经历是几乎难以言喻的，因为它的性质太崇高了。现在我们面对的就是这一类经文。我们必须先对它作一个概括的浏览，熟悉了它大略的性质之后，再来看细节的部分。在进入这稀有的领域之前，不妨先深呼吸，以作好心理准备。
首先我要提出几个一般的前提——这些前提是我们在思考时常常容易忽略的。第一个前提是，基督徒生活最高的成就之一，就是认识基督的爱。许多专家学者对于「长阔高深」的含义争论不休，有些人甚至穷毕生之力探究这节经文。有人辩称这句话不是指基督的爱，因为后面的那个「并」字显示使徒用这几个数量词时，心中想到的是别的事，然后才继续说到基督的爱。当然，这样区分是很武断的。如果他们说「长阔高深」是指神对待我们的整个方式，我还能同意，因为这等于是用另一种方式说，这四个字是指神和基督对我们的爱。不论如何，这正是保罗在第三章里所探讨的主题。他前面已说过「基督那测不透的丰富」等等。
因此我认为，使徒接下去是论到一件更崇高的事。我们要清楚，这里他不是在论及我们的爱，而是祂对我们的爱。前面他已经谈到了「叫你们的爱心有根有基」，那是指我们的爱，指我们对神，对别人，对基督徒生活，对神律法的爱。然而到了第十八、十九节，保罗不再论及我们的爱，虽然我们若要明白祂对我们的爱，那么我们对祂的爱也是不可或缺的。
这里可能会产生另一个难处。或许有些人会说，你若不知道神和基督对你的爱，你就根本不可能成为基督徒。这没有错。你若相信基督为你的罪死，你必然也会相信神和基督对你的爱。所以很多人认为基督徒是从对那种爱的体认开始的。但很明显的，这不能解释此处我们面对的这节经文。使徒是在写给一群已经是基督徒的人。他在第一章里已提醒说，他们听了真理的道和叫他们得救的福音之后已相信了主。他们既相信福音，就多少明白神对他们的爱。然而使徒仍在这里为他们祈求，叫他们能与众圣徒一同明白这爱。
那么，他们究竟得着了这经历没有?显然的，这是程度的问题。我们一开始固然对神的爱有初步的领悟，但若与使徒心目中想到的程度相比，就微不足道了。确实，我们现在思想的爱，要远远超过那种最初的领悟。任何人若有过这经历，必然会说他们以前对神的爱真是一无所知。这是因为他们对神的爱有前后两种不同程度的认识。我们千万不要以为，由于我们已成了基督徒，我们对神全部的爱就有了认识。我们中间大部分的人都像小孩子，在海边玩水嬉戏，对象征神大爱的浩瀚海洋却毫无所知。使徒为以弗所人和我们的代祷是，叫我们能进到水深处，去发现一些前所未知的东西。
另外一个预备性的陈述是，我们所讨论的爱，不是一种观念，而是基督实际的爱。那是个别的关系，指我们对神的爱有个人的认识。使徒约翰也说过同样的事，「神爱我们的心，我们也知道也信」(约壹四16)。我们一切的知识最终之目的应该在于认识基督对我们的爱。所有教义的终极目标在把我们领到此地步。从某方面说，我们可能知道了所有的教义，却仍不明白神的爱。教义本身并不是目的。当然它有其重要性，这点使徒在前面已说得很清楚了。人除非在教义上受到充分的教导，否则无法明白神的爱。另一方面也可以说，如果你只停留在教义上，那么你仍然不能明白基督的爱。
我们是何等愚昧啊!我们中间很多人对教义漠不关心；我们好逸恶劳，既不读书，也不动脑筋思想，更懒得去对奥秘的事一探究竟。我们已经有了一些经历，于是就心满意足了。另外有一些人则抱着一种态度，认为圣经既然充满教义，我们就应该潜心研究，变得整个人沉浸在教义中，并且滞留在那里不再前进。结果是在基督的爱这个问题上，我们比前面那种人好不了多少，因为我们把教义当作目标和终点。魔鬼就用这种方式设下陷阱，剥夺了我们的传统。如果你对圣经、教义、基督耶稣的福音之认识，不能导致你认识基督的爱，你就不应该满足。所有圣经的教义都是关乎这位可称颂之人子的；基督徒生活中最大的网罗莫过于忘了主自己，而只活在有关祂的真理中。
为了这个缘故，某些人常常会觉得查考圣经知识是很危险的。改教者有些是持此观点的，特别是路德马丁。某些清教徒也如此认为。其实根本没有「属灵知识的程度」这回事，一方面因为它本身是错的，一方面因为它可能会鼓励人停留在真理上，以致于忽略了主自己。我们在研究圣经和任何有关圣经真理的事时，绝对不可忘记我们是在「祂」面前，所研究的是有关祂的真理。圣经真理并不是许多研究主题中的一项，也不是教科书。它乃是关于一个活人的活生生真理。这也是为什么神学院应当与其它学院有别，基督徒的聚会也应当与世人召集的各种会议有别。那是一种敬拜，我们是在一个「人」面前。
使徒在腓立比书第三章里用一种令人瞩目的方式说到这事。虽然他的灵命很长进，有过许多奇妙的经历，他仍告诉他们他的渴望是：「使我认识基督，晓得祂复活的大能，并且晓得和祂一同受苦，效法祂的死」(10节)。他又继续说，「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爱是不自满的。一旦你认识这位人子，开始爱祂，你就会觉得你所领受的还不够，你想越得越多。这也是保罗为以弗所人的代祷。他迫切盼望他们也认识基督的爱，因为认识祂就是认识祂的爱。我们认识祂越多，就越知道祂对我们的爱。这些事是并存的，不可划分的。
所以我们的第一个前提是，作为基督徒，我们努力要达成的第一个目标乃是认识基督的爱。对此我们有多少认识?祂的爱对我是真实的吗?想想看我们所熟悉的一些诗歌：
耶稣此名何等芬芳，在蒙恩人耳中。
以及另一首：
耶稣只要一想到你，我心就满甘甜。
这是你的光景吗?你也许已经相信了，已经在圣经和教义上受了教导，但是你得面对一个问题：你真认识祂吗?你知道祂的爱吗?这是所有基督徒都当努力的目标。
第二个前提是，这种经历是所有基督徒都可能得到的。「和众圣徒一同明白……。」这里有两个词非常重要。第一个是「圣徒」——「和众圣徒一同明白」——圣徒的意思是「分别出来的人」，「圣者」。这是新约用来称呼基督徒的词汇。这词也告诉我们，只有相信主耶稣基督的人才可能有此认识。这也是为什么使徒要强调，「基督因你们的信，住在你们心里。」一个非信徒不可能对基督的爱有任何概念。约翰在他的福音书里解释了这种人的完全无知和愚昧，他说主耶稣只应许赐圣灵给相信祂的人(十四16—17)。祂提到「真理的圣灵」时说，「乃世人不能接受的；因为不见祂，也不认识祂；你们却认识祂，因祂常与你们同在，也要在你们里面。」
要测验我们的光景和处境，不妨自问：保罗在以弗所书第三章里所说的真理之道，对你陌生吗?在现今这个充斥着各种可怕问题的世界中，它是否听起来遥不可及或无关痛痒?这是你的反应吗?若是这样，你就知道自己站在何处了。世人不能接受圣灵，因为不认识祂。既不接受圣灵，就无法认识基督的爱。只有那些「籍着祂的灵」使心里力量刚强起来的人能够明白。这是单单给圣徒的真理。你可能有「敬虔的外貌」，守基督徒的教训，但这本身还不够。
这是一个奥秘，只有属主的人才会欣赏这奥秘。例如启示录里，主耶稣基督对别迦摩教会说，「得胜的，我必将那隐藏的吗哪赐给他，并赐他一块白石，石上写着新名，除了那领受的以外，没有人能认识」(启二17)。这「隐藏的吗哪」!除了领受的人，没有人能认识白石上的新名。其他人也许看见了新名，但新名对他们毫无意义。只有真正领受的人才能明白。别的人无法领受这种奥秘的爱。这个画面描述的是，在两个人中间存有一种深情，他们视其为极大的秘密。他们享受着这爱，他们的心因爱情而陶醉，可是别的人毫无所觉。这两个人多多少少享受着它的隐秘性。这就是使徒所提的爱之特色。世界对其一无所知，那只是给圣徒的，给那些从世界分别出来并被带入神爱子国度里的人。神要圣徒享受这奥秘，并充分食用隐藏的吗哪。有一次主耶稣对祂的门徒说，「我有食物吃，是你们不知道的。」隐藏的吗哪!奥秘的名!「耶稣的爱，其深、其阔，惟被爱者略熟。」
我必须加上一点：这个福分是给「所有」圣徒的。我这样重复说是因为我知道有一个危险存在，就是我们可能陷入罗马天主教的错误教训里，他们说基督徒当中只有一部分是圣徒。在天主教里，基督徒必须被封为圣，才能称为「圣徒」。这一类的人为数不多，是罕有的，特殊的，他们被称为「圣徒某某」。但是根据圣经，所有基督徒都是圣徒。例如使徒就写道：「我写信给你们在罗马为神所爱，奉召作圣徒的众人。」写给其它教会的信上也有类似的话。每一个基督徒都是圣徒，都是分别出来的人。所以对基督的大爱之认识是所有人都可以拥有的。如果你接受天主教对基督徒生活的观念，你会觉得保罗说的非常美好，但显然那只是给少数放弃世俗生活和世上产业，成为[神职人员」的人。天主教认为，圣徒就是那些进入修道院作修士，将宗教当作此生惟一职业的人。然后经过多年的努力，禁食，流汗，隐居祈祷，他们也许有希望获得这种对基督大爱的认识。可是这个观念完全否定了使徒这里的话。「众圣徒」!很可能以弗所信徒中有一大半人是奴隶，可是他仍然为他们祷告，好叫他们认识这爱；他渴望他们与全世界各教会里的众圣徒一同享受主的爱。这爱是给每一个基督徒的。
我强调这一点，是因为我担心很多人会以为这种经历只是属于传道人或全时间作主工的人，因为他们有时间用来在书房里思想和祷告，至于那些有世俗工作的人则无缘享受此经历。这实在是从魔鬼来的谎言。我们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机会和可能性。一个人在书房里浪费的时间也可能和其它地方一样多。你在修道院里也可能心思被世务缠绕。感谢神，这种经历是给所有圣徒的，不论他们的地位或光景如何。我们必须采信使徒和历代以来众圣徒的话，并且运用出来，决心使它成为我们个人的经历。若缺乏了此经历，我们仍感到满足，那就等于告诉神说，我们不相信祂的话，我们对现况已心满意足。这种自满、甘愿作基督里的婴孩、不肯进到神大爱巅蜂的态度，实在是对神和祂话语极大的不敬。每一个圣徒都应该寻求这经历。
我们当注意的第三件事是去发现通往这种知识的途径。我们必须知道如何去享受这种对基督大爱的认识。使徒说，「爱心有根有基，能以和众圣徒一同……」。不幸的是，钦定译本未能清楚带出原来的意思。使徒并不是说「能以和」，而是说「能充分地和」。他特意选用了一个有强调意味的词。我们可以把它译成「有能力」——「得以有能力和众圣徒一同明白。」
换句话说，使徒再度给我们一个印象，这件事有一些困难之处，不能被形容作「简单得很」。他已经祈求，「籍着祂的灵，叫你们心里的力量刚强起来。」此处他重复同样的祈求。我们的力量必须「刚强起来」。在认识基督的爱之前，我们需要力量和能力。我们已使用过的例证其实已解决了此问题。我们需要籍着扎根、奠基在爱里，而充分得着能力，因为我们所要承受的神之大爱有非比寻常的威力。爱是猛烈的，强壮的。爱不是柔软、薄弱、多愁善感的。爱是有爆炸力的，是大有力量的。「神就是爱。」他的全能、威严、力量都包含在那爱里。所以你感觉神的爱时，也会感觉到祂的大能，以及祂的荣耀之份量和永恒性。
我们不断在基督徒的传记中发现，每一个对神的爱有过这种印象的人，都会有一种难以招架的感觉，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承受得了。那正是以赛亚的反应。约翰在拔摩岛上告诉我们，他「仆倒……像死了一样」。神的爱是如此浩大，有能力，人一旦被置于这爱之下，会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胜负荷。不少基督徒在突然感受到神的爱时，会实际昏倒，失去意识。
发生在一九零四至零六年的威尔斯大复兴即是一例。那次复兴与一个名叫罗伯士(Evan Roberts)的人有关。罗伯士这方面的经历不但成了他个人一生的转折点，也在复兴史上具有极重要的地位。有一次他在聚会中站起来，突然之间神的爱临到他，他就仆倒在地上。在场的人都以为他死了，其实是因为他体会到了神惊人的大爱。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刚强起来」!
我们可曾因神的爱而昏厥?我们知道什么叫作「思爱成病」(歌二5)吗?我们可曾经历过这爱的惊人威力，以致于我们的力量似乎离开了我们，以致于有被击倒的感觉?
我们需要认识这爱的另一个原因是，只有爱才能认出爱来。我们的爱必须「有根有基」，才能体会神的爱。只有爱才能认出爱，只有爱才能明白爱，只有爱才能接受爱。在这个范畴里，理智几乎显得荒谬了。用理智来应付爱是行不通的，理智在这个范畴里毫无用武之地。爱能吸引爱。你若要知道爱，经历爱，你自己的心中必须先有爱。有人读了圣经却仍然恨恶神，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没有爱。只有爱才能欣赏爱。你若没有丝毫音乐细胞，就不可能欣赏一支华美的乐章。有些人一听交响乐就不耐烦，那是因为他们缺乏欣赏音乐的能力。同样的，也有人在画廊中感到百般无聊，他们缺乏鉴赏艺术的品味。
在爱的领域里也是一样。有些人对有关神大爱的动人讲章和诗歌无动于衷，因为他们的爱心不是「有根有基」的。他们未能充分接受这爱，未能理解它。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事先有周详的准备。感谢神，爱使我们能够体会基督的爱，因为这爱的存在，每一位圣徒才可能知道神的爱。如果这只是涉及理智的事，就不可能对所有圣徒开放，有些人会比别人占便宜。那些比较聪明，领悟力较高的人就比才智略低的人认识到较多神的爱。
神的救恩和神的供应是何等奇妙!由于这是一件涉及爱而不是涉及理智的事，即使智慧再低落的人也可以与最伟大的天才站在同样的层次上。感谢神，不论我们的恩赐多么微小，不论我们得救前的处境多么不堪，我们都能爱。从天然方面说，爱比理智更普及；在基督徒的生活里也是如此。所以主耶稣说，「父啊，天地的主，我感谢你，因为你将这些事，向聪明通达人，就藏起来，向婴孩，就显出来；父啊，是的，因为你的美意本是如此」(太十一25—26)。在基督徒的信息和信仰中，没有什么比神拣选这原则作中心更荣耀的了。其它事固然也有其价值，但在这最中心点上，它们就比不上了。此处，祂选定了一个人人都有的东西，那就是爱的能力。所以当主进入人的心中，籍着祂的大能使这人刚强起来时，这人就能知道并领会基督那「过于人所能测度的」爱。感谢神，这是给「众」圣徒的应许。
最后，使徒说，「叫你们的爱心，有根有基，能以和众圣徒一同明白。」乍看之下这里似乎有一些困惑。如果你已经在爱心里「有根有基」，你还有何需要呢?此处牵涉到一个重要的圣经原则。有一次主耶稣论到领受真理的问题时，曾说过这样的话：「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凡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去」(太十三12)。这是圣经典型的似非而是的例子。「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可是凭人的智慧，我们会忍不住问道，既然他已经有了，为什么还有需要呢?这个问题的产生，是因我们的无知。主耶稣提出的原则是，在基督徒生活中，你有的越多，就能领受的越多。所以你若没有爱，就不可能领受基督那伟大而终极的爱。这是一个进展的过程，是几何上的进展，而非算术上的进展。你有的越多，得的也越多。你若没有，就什么也得不着。「凡没有的，连他自以为有的，也要夺去」(路八18)。任何人若说，「我是一个基督徒，我是教会的一分子，可是我不明白这教训，它居然说我需要更多认识基督的爱。」这足以证明他的一无所知。另一方面，如果你里面已经有了对神的爱和基督的爱，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如果你有爱弟兄的心，又喜爱神的律法及基督徒的生活方式，你就大有盼望，你将领受的更多。你若继续下去，心中的爱一天天增多，你就会越来越多经历主对你的爱。确实，它会不断滋长，直到永恒。我们越爱神，就越体会祂对我们的爱。也许有时候我们会觉得不可能爱得更多了，但事实不然。因为你已有的，就越多加给你。这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凡有的，还要加给他。」
你不是一下子就达到对神大爱的体认之巅峰，所以你若想登上山巅，并知道「这爱是过于人所能测度的」，你最好立刻开始攀登。离开基督徒生活的平原，背对着寻常的层面，开始向高处前行。你每登高一步，都能领受到前所未有的新鲜经历。我必须再强调一次，那是一座高耸入天的山。魔鬼会企图叫你灰心，有时你会感到疲倦。也许偶而你会感觉自己已经跋涉了千山万水，但目的地却似乎始终遥不可及。你可能怀疑前面的努力是否值得。不要听魔鬼泄气的话。你已经上路了，坚持下去吧!「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在任何一刻，也许就是下一步，你都可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荣耀。你将看见太阳以你从未见过的光芒照射在平原上。你会开始有一种崇高的感觉，并且意识到一种新的能力产生了。你可能一开始并不明白，但那是基督的爱向你显明。你会感到能力不断增加，你会加倍努力，从一个高峰到另一个，力上加力。可是你永远不会有山穷水尽的一天，因为基督的爱是「过于人所能测度的」。那是神的高山，祂会引领你经过永恒。因神是永不止息的，祂的爱存到永远，祂的怜悯没有穷尽。哦!能知道基督这过于人所能测度的爱，是何等喜乐、奇妙、美好的事!
到目前为止，我们仅仅讨论了我们的处境。接下去必须「明白」和「知道」这爱的深广。问你自己：我真知道基督的爱吗?向祂寻求!到祂那里去，向祂支取!求神『按着祂丰盛的荣耀，籍着祂的灵，叫你们心里的力量刚强起来，使基督因你们的信，住在你们心里，叫你们的爱心有根有基，能以和众圣徒一同明白……。」这一类的祷告永远不会落空。把你自己交托在祂的爱里。祂以永远的爱爱你；所以把你自己交在祂手里。遵行祂的命令，实行我们前面讨论的那些事，保持这首诗歌里表达的精神：
摔角，争战，祈祷。黑暗势力踏脚下，赢得凯旋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