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惟一的根基
卷二 神的和好之道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並且被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有基督耶穌自己為房角石；各房靠祂聯絡得合式，漸漸成為主的聖殿；你們也靠祂同被建造，成為神籍着聖靈居住的所在。”
（弗二20—22）
我們已看過，使徒用了三個畫面向以弗所基督徒解說他們在基督教會裡的地位，這也是針對基督教會之本質提出的正確觀念。我們在前幾章已討論其中的兩個畫面，第一個是國度的畫面。我們都是神國的子民。其次他把教會比作家。我們都是神的兒女，是神家中的人。但這還不夠。他繼續提出第三個畫面，我們也略談過了，就是神的教會好像一個大建築物，是神居住之所。
顯然的，這個畫面浮現在使徒的腦海，一部分原因是他在前面有一節裡說到舊約的聖殿。他的重點是，隔在猶太人和外邦人之間的牆已被拆毀了。從前外邦人只能留在外邦人的院，有一道牆擋住他們進入人民院。可是在人民院的猶太人也不得進入聖所，至于至聖所更是只有大祭司才能進去。因此他想到的聖殿是分隔人的地方。然而如今這一切都過去了，有一個新的殿；神住在這個新聖殿中，這殿是由祂自己的民組成的。它不再是專屬猶太人的殿。“在此並不分希利尼人、猶太人、受割禮的、未受割禮的、化外人、西古提人、為奴的、自主的；惟有基督是包括一切，又住在各人之內。”這是一件新事。現今神居住的殿乃是教會，祂自己的民。
我要再提醒你們一次，我們若要遵行這教訓，就必須在心中緊緊把握兩個大原則，就是使徒急欲指出的兩件事：第一，合一，就是基督教會和每一個真基督徒都必須有的合一。這是一件不容置喙的事，是神所作成的，是在基督裡造成的。祂已經“將兩下……造成一個新人”，就是教會。合一是無可避免的結果。第二，就是由合一而來的特權。在這個以教會為聖殿、為神居住之所的畫面裡，使徒清楚帶出了這兩個真理。我們已概略地看過了，現在要作更詳細的探討。
使徒教導說，這個建築物不斷地發展，它一直在成長；這是一個活的、活潑的、活躍的過程，而我們在其中都“聯絡得合式”。它是活的，而不是機械式的。我們千萬不要用死板的、冷冰冰的統計數字來看它。這是一個活的過程，也是一個聖潔的過程。使徒對量沒興趣，他感興趣的是質。聖潔！“主的聖殿！”我們也知道，聖三一神都包括在內。使徒不僅停留在概括的描述上；他觀察這殿，先給我們一個大概的描述；可是他認為這件事太重要了，他必須再進一步詳細解說。他向我們指出這建築物、這殿的計劃和細節。既然使徒不厭其煩這樣作了，我們也可據此推論他極看重這件事。
有關教會本質、教會合一的這整個問題，確實是一件基本的事。顯然使徒覺得有必要在他那個世代討論這件事。今天我們也同樣有此必要。現今最流行的一個詞就是“合一”。今日教會中沒有一個題目比“合一”更廣為人用作談話、講道、寫文章的主題。它確實在各國、各教會中成了最熱門的話題。因此不管我們持怎樣的觀點，都應該有清楚的立場。基督徒若說他只關心個人的經歷，不在乎大眾的事，這種態度是不對的。你一定得關心大局。你無法與世隔絶。我們都息息相關，彼此交通。“我們沒有一個人為自己活，也沒有一個人為自己死。”我們若不思想這些事，就會受別人影響，被牽入他們的決定裡。讓我舉一個例子說明。最近我們常在報紙上看到工業界罷工的最大問題是，工會大多數會員都不去開會投票，結果只有少數人投票。工會的決策落入少數人的手裡，其他人不一定同意，卻得遵守已作出的決定。同樣的情形也會出現在基督教會裡。有些基督徒常常對這些事漠不關心，懶得表明自己的立場，讓一小群人來決定。所以我認為基督徒有責任去明白使徒在這裡所教導的有關合一的問題。
讓我指出這樣作的進一步原因。我們有很多方法促成某種形式的合一，但最重要的是，這種合一是否與使徒此處所教導的合一相一致？羅馬天主教會比任何其他團體都更相信合一。天主教會的名字“Catholic”（普遍的，大公的）本身就有此含義。那是一個普世的教會，所以羅馬天主教對於更正教徒決定脫離他們而去，以及其他各宗派的興起，都大感驚訝。他們說，我們應該團結，教會應該合一。沒有一個教會像天主教會那樣頻繁地傳講合一。但我們都知道他們所謂的合一是指什麼。他們指的是“劃一”；就是大家都被他們重新吸收，回歸羅馬天主教。我的重點是，他們對合一特別感興趣。如果我們只高談合一，主張不計一切，只求合一，那麼就乾脆回到羅馬天主教會好了。他們也和我們一樣自稱是基督徒，所以我們也許會說，既然大家都是基督徒，何必分彼此呢？讓我們合一吧！與天主教聯合吧！
當然這種論調我們並不喜歡；可是一旦在基督徒中間出現同樣的論調，我們就覺得還不錯嘛！其實你不能直接從合一開始。合一是從別的事衍生出來的。你無法創造合一。以保羅使用過有關家庭的畫面為例。家人之間的合一不是人工造成的。由於他們的關係，自然就產生了合一。每一種形式的合一都是如此。你不能從合一開始；合一是由於某些基本原則的運作而產生的結果。
再來看另一個例子。許多年前，聯合國組織在慶祝成立十週年紀念時，曾舉辦了一次稱為“信仰節”的活動。他們舉行了一次盛大的會議，參加的有猶太人、回教徒、佛教徒、孔教徒，以及基督徒，大家聚在一起，作出同樣的祈禱。他們說：“我們信的是同一個神。回教徒、印度教徒、佛教徒、基督徒，都相信同一位神。真理就像一座高山；只有一個頂峰，可是攀登的途徑很多。你何必說只有你的途徑是對的呢？基督徒怎麼有權利說只有他們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只要最後攀上頂峰，用什麼方式都無所謂。所以大家都來參與這場信仰盛會吧！這是全世界宗教大聯合！我們反正信的是同一位神，何必在這些小事上斤斤計較呢？”這是他們所根據的論調。有時侯我會禁不住想，要是使徒保羅活在今日，不知道他們會對他作何感想？我也不知道基督教會將如何看待他？請留意他對加拉太人說的話：“但無論是我們，是天上來的使者，若傳福音給你們，與我們所傳給你們的不同，他就應當被咒詛”（加一8）。他們會說：“哈！這人真無可救藥，他是個人主義，孤立分子！只有他是對的，別人都是錯的。他不肯加入我們，他只是一意孤行。”我們若允許自己接受一些模棱兩可的論調，豈不是很容易違背了聖經而仍不自知？不行！我們必須小心觀察神的計劃和旨意。單單高談合一，強調合一的重要是不夠的，還有更重要的事——真理。因為合一若不建立在真理的基礎上就是假合一。那是人自己造的，不是神計劃的，所以是不真實的、偽造的。
使徒對這一切有很清楚的教導。他說，要建造在根基上。他立刻把我們帶到一個重要的原則上：沒有正確的根基，就沒有真正的建築物。保羅說，你得先從根基開始。你若對根基一無所知，就別妄談建造。這是絶對不可忽略的。所以面對現今混亂的狀況，我們必須不厭其煩地對保羅這番話作仔細的研究、闡釋。
真的合一只有一個根基——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保羅的意思是什麼？我們應該先從問題開始：使徒是什麼？除非我明白使徒和先知是什麼，否則我無法明白合一這件事，因為教會是“被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的。以下是使徒的必備條件：使徒必須親眼見過復活的主。根據定義，使徒是主復活的見證人，因為他見過復活以後的主。這也是保羅具備的條件之一。他在往大馬色的路上看見了主。他若沒有見過主，就不能被稱為使徒。他可以被稱為傳道者，或先知，或偉大的教師；可是他若沒有在往大馬色的路上看見主，他就不能被稱為使徒。所以他寫信給哥林多人的信上說，他自己是“如同未到產期而生的人一般”（林前十五8）。他並未和其他使徒同時看見覆活的主；主乃是用特別的方式向他顯現，好叫他也得以列入使徒的行伍。他在哥林多前書第九章開頭也指出這一點：“我不是自由的麼？我不是使徒麼？我不是見過我們的主耶穌麼？”那是他身為使徒的證據。不但如此，使徒是特別被覆活的主呼召、指派、差遣出去傳福音的。這也是使徒的呼召中重要的一部分。使徒行傳第二十六章記載了主如何在往大馬色的路上親自差遣保羅。所以一個使徒不但看見過主從死裡復活，並且特別受到主任命，去傳講福音。更進一步說，使徒有特別的權柄。他們得到能力，去行神蹟、建立教會，這也是測驗他們使徒身份的試金石。這些是使徒的三個特質。稍後我們會看見，將這三點銘記在心是非常重要的。若缺乏這三項，沒有一個人可以自稱是使徒，所以不可能有所謂“使徒統緒”（或譯“使徒的傳承”）。
接下去看先知。先知是什麼？有關這方面的討論真是眾說紛紜。早期的解經家都認為，“先知”一詞是指舊約時代的先知，他們預言基督的來臨，國度的來臨；從某方面說，他們奠定了一個基礎。但是另一方面，也有不少人認為，此處的先知不是指舊約的先知，而是指新約的先知，就是在新約教會裡事奉的先知。他們聲稱，使徒若想到的是舊約的先知，他一定會說“被建造在先知和使徒的根基上”；可是他說的是“被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所以他想到的一定是新約的先知。他們又進一步說，他在第三章第五節也是這個意思，在那裡我們讀到：“這奧秘在以前的世代沒有叫人知道，像如今藉着聖靈啟示祂的聖使徒和先知一樣。”他又在第四章第十一節說：“祂所賜的有使徒，有先知，有傳福音的，有牧師和教師。”所以他們據此聲稱，保羅必然是指新約的先知，基督教會的先知。
於是問題來了，不論是舊約或新約提到的，究竟先知是什麼？答案是，先知乃是直接從神那裡領受信息的人。他是聖靈直接啟示的人——不是讀聖經或作其他事而產生的結果，而是直接從神領受信息，然後再由他傳遞給別人。使徒保羅為我們下的定義是：“但作先知講道的，是對人說，要造就、安慰、勸勉人”（林前十四3）。早代基督教會裡有一些人被稱作先知。他們那時還沒有新約聖經；他們沒有四福音書，也沒有使徒書信；可是他們中間有一些人直接得到啟示，從神那裡領受了屬靈的真理和悟性，使他們能傳講真理。舊約的先知也是這樣。神把真理啟示給他，使他能傳講真理。這是先知的特質。
使徒在這裡說：“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是什麼意思呢？他把使徒放在前面，是因為他們有絶對獨特的性質。你在啟示錄第二十一章第十四節也可以看到同樣的情形，那裡說到聖城新耶路撒冷將由天而降，在城牆的根基上寫着“羔羊十二使徒的名字”。所以關於先知，我們可以同意保羅所指的是舊約的先知，也是指新約的先知，但他特別是指後者。
那麼使徒說教會是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是什麼意思呢？它有一部分的意思是說，教會是建立在信徒身上。使徒和先知是最早代的信徒——從這方面說，整個教會是建立在他們上面的。這是毫無疑問的，但這只是一部分的意思，他們是最先奠下的基石。所以我們可以說，這裡有一部分是指信徒而言，他們是在主耶穌基督裡行使信心的人。
這領我們來到第二件事上：在使徒心中，可能第二件事的份量遠超過前者，那就是使徒和先知的教訓。畢竟這是真正的根基。若不是出於信，我們沒有一個人能到教會來。信心的結果是，我們得到所有的益處，成為現在的我們。基督徒和非基督徒的區別就是信徒和非信徒的區別。非基督徒不在教會裡；在教會裡的是信徒。他們相信什麼？他們相信教訓，所以歸根究底說來，根基就是使徒和先知的教訓。使徒和先知教導的，是他們自己所信的；他們活出各人的信心來，所以這兩者其實是一體。
現今我們尤其需要把握的一點，就是我們的信心，接納這教訓和教義，使我們成為教會的肢體，成為這偉大聖殿的一部分。這是最基本的。使徒在加拉太書第一章也說到同樣的事。他說：“我希奇你們這麼快”——請注意他說話多直率。他才剛簡短地問候他們，就立刻接著說：“我希奇你們這麼快離開那藉着基督之恩召你們的，去從別的福音；那並不是福音，”因為本來就沒有別的福音；也不可能有別的福音。他的語氣多麼強烈而堅決！不管你喜歡與否，基督徒信仰是最缺乏包容性的。它聲稱這是惟一真實的信仰。使徒甚至說：“但無論是我們，是天上來的使者，若傳福音給你們，與我們所傳給你們的不同，他就應當被咒詛”（加一8）。“因為那已經立好的根基就是耶穌基督，此外沒有人能立別的根基”（林前三11）。換句話說，今日合一的惟一基礎，就跟早代教會合一的基礎一樣，乃是使徒的信息。不論別人怎麼說，我們都要認清這一點。任他們覺得或批評我們孤立或缺乏包容性吧！我們必須與這位虔誠的使徒同進退！我的意見或別人的意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聖經怎麼說，使徒怎麼教導；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用知道。現代的知識、研究、對神的瞭解和觀點，這些都無關緊要。使徒和先知所教導的，才是惟一的福音。
顯然這教導是可以界定的。若不能界定，使徒又如何能責備加拉太人呢？他們明白他所教導的，他也將這內容提醒他們。有人說，基督教信仰太奇妙，以致於你無法界定它，它只是一個奇妙的精神，你無法把它降為一種定理；這種說法完全違反了新約的教訓。使徒書信的寫成，就是為了使我們知道所信的是什麼，所站的立場是什麼。沒有一個人可以忽視這個教訓，它已完全記載在以弗所書第二章。人的本相是死在罪惡過犯中，常在神的震怒之下——這就是根基了。這是使徒說的。除非你相信人的本相是死在罪惡過犯中，相信神的震怒常在人身上，否則不論你是怎樣的人，你還未進入主的聖殿，就是神的居所裡。這是根基極重要的一部分。但感謝神，並不是到此為止，使徒接下去講到神的恩典，告訴我們主耶穌基督這個人和祂的事工。祂是神的獨生子。一個人可以自稱是基督徒，但他若不相信基督的神性，他就不能算作基督徒。在這事上我絶不能妥協！這個妥協的結果我可承當不起！基督若不是神的兒子，我就仍在罪中，注定要下地獄。然後是祂的工作！在第二章裡我們已談了很多，我一再強調基督的寶血，因為這是無可忽視的。藉着祂的死，祂的犧牲，為我們的罪代受刑罰，我們才能得救。藉着基督的血！“所以你們應當記念，你們從前按肉體是外邦人，是稱為沒受割禮的……那時，你們與基督無關，在以色列國民以外，在所應許的諸約上是局外人，並且活在世上沒有指望，沒有神。你們從前遠離神的人，如今卻在基督耶穌裡，靠着祂的血，已經得親近了。”然而還有人對基督的血嗤之以鼻。有些宗派的領袖說，談論代贖是可恥的。他們中間居然還有人邀請我與他們一起交通。我怎麼會呢？根本不可能！這是惟一的根基，我別無其他選擇。基督的血！“祂被掛在木頭上，親身擔當了我們的罪。”只有這樣，我才能得救。這也是使徒在這整章中所教導我們的。
這就是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不出一些模棱兩可的論調，也不是一種只管彼此相愛、不顧差異的愉悅氣氛。你如果要那一類的合一，儘管去擁有吧！可是“那一日”來到，審判臨頭時，你會發現使徒對哥林多人所說的話“此外沒有人能立別的根基”才是惟一的真理。他除了“耶穌基督並祂釘十字架”，就不傳講別的。他不兼容並蓄。他對哥林多人說：不要聽其他的教訓，那些都是虛假的，是謊言，不是福音，是與福音相違背的。使徒和先知的根基！我們要不接受他們的教訓和信息，就是拒絶。
讓我們從這個教義擷取幾個切合現今需要的結論。第一，教會不是隻建立在使徒彼得上，而是建立在使徒和先知上——所有的使徒和先知。這是我們對羅馬天主教的回答，就是這麼簡單。有人會說：“可是馬太福音第十六章記載，主耶穌在該撒利亞腓立比的時候豈不是說：‘你是彼得，我要把我的教會建造在這磐石上’嗎？應該只建立在彼得身上啊！”我的回答就是剛纔我所說的，那是彼得的信仰告白。他剛作了一個偉大的認信。那時主問門徒說：“人說我人子是誰？”他們說：“有人說是施洗的約翰；有人說是以利亞；又有人說是耶利米，或是先知裡的一位。”主耶穌說：“你們說我是誰？”這時彼得一如慣常地挺身而出，以發言人的姿態說：“你是基督，是永生神的兒子。”耶穌回答他說：“西門巴約拿！你是有福的；因為這不是屬血肉的指示你的，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的。”那是什麼意思？彼得看見了真理，並且口裡承認；基督說祂要把祂的教會建造在這磐石上。承認！相信！信心！不只是彼得如此。使徒保羅此處並不是在反駁基督的教訓。依照羅馬天主教的教導，保羅確是違反了基督的教訓，但事實上他並沒有。根基是眾使徒和先知，而不單是彼得。這個認信最早是由眾使徒和先知作出的。那是基督教會惟一的根基。所以我們無法同意那些人的看法，他們認為彼得是惟一的根基，什麼都建立在他上面。這種論調是錯誤的。
第二個結論同樣重要，從前面所看到有關使徒和先知的真理，我們得知使徒和先知不會再重複出現了。他們是根基。你怎能重複一個根基呢？根基一旦奠定，就永遠在那兒了。所以任何有關“使徒統緒”的說法都違反了此處的經文。使徒沒有繼承人。使徒乃是看見過復活的主，能為復活作見證的人。今天哪有這樣的人呢？只有使徒領受了特別的能力，可以行神蹟，是絶對可靠的。今天有這種人嗎？然而對那些高談合一的人而言，使徒的統緒卻是極重要的。因此他們堅持所有非國教的、或獨立教會的傳道人都必須由一個使徒的“直接繼承人”來按立，不然你就無法合一，無法聯合。由此可見，熟讀聖經是何等重要！聖經根本沒有提到使徒的繼承人；根據使徒的定義，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祭司可以繼承，終身職可以繼承，但是卻沒繼承使徒職分這種事。只有信心和順從真理，能使一個人成為聖殿的一部分。
因此我們來到第三個結論：顯然除了這根基，不能再增添什麼了。我是指教訓這方面而言。這根基若是指使徒的教訓，你就不能再作任何加添。所以我不相信“無罪墮胎”（Immaculate Conception）之說；我也不相信童貞女馬利亞的“升天”；我不相信羅馬天主教和其他教派增添的那些教義。你不能替根基再加上什麼，或減去什麼。此處我們所有的是真理的本質，是教義的本體。你不能加，也不能減，更不能換一個根基。你也許以為自己可以，但你錯了。你這樣作只是使自己置身建築物之外。一旦根基立好了，就永遠立了，不能再重立。神是建造者，祂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建造。
接着下一個實用的結論是，我們只說自己是基督徒，或我們想作基督徒，這是不夠的。重要的是，你信什麼？你若不知道自己信什麼，你就無法作基督徒。這是不可能的。是真理把我們帶到神那裡，是真理使我們成聖。只有當我們明白了有關救主耶穌的真理，知道自己的需要，以及神的恩典為我們所成就的事，我們才能成為這偉大建築的一部分。
因此我的最後一個結論必然是，在這些事上若只談數目、大小，或組織，或其他的事，都是很危險的。教會的合一是由兩個因素造成的：純正的教義，純潔的生命。教會是“主的聖殿”，是“神居住的所在”。
教會建立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請留意使徒又急切地加上一句：“有基督耶穌自己為房角石。”房角石是什麼？容我引用字典上的一個定義：“房角石是一塊主要的基石，安置在建築物的一角，建築師依據這房角石來設定負荷牆壁和隔間的標準。”房角石不只是撐住其他所有次要的基石，並且也把它們束在一起，也把所有牆壁聯在一起。它在房子的一角，房屋的每一部分都靠它得以支撐、互相銜接。房角石就是主耶穌基督自己。以賽亞曾預言：“所有主耶和華如此說：‘看哪！我在錫安放一塊石頭，作為根基，是試驗過的石頭，是穩固根基，寶貴的房角石。’”（賽二十八16）。記得嗎？彼得也在彼得前書第二章第六節引用過以賽亞的話。主耶穌也說過：“匠人所棄的石頭，已作了房角的頭塊石頭。”這是指着祂自己、祂的榮耀並得勝的復活說的。祂說，他們拒絶祂，可是他們會發現祂成了房角的頭塊石頭，祂是整個房屋的根基，將各部分銜接起來，並且承擔整個建築物的重量。離了耶穌基督，就沒有真正的合一。真正重要的是我們與祂的關係，我們對祂的依靠。祂是中心，祂是不可少的，祂是最重要的。我再重複這一處醒目的經文：“各房靠祂聯絡得合式，漸漸成為主的聖殿；你們也靠祂同被建造，成為神籍着聖靈居住的所在。”
因此我們可以問自己一個實用的問題：我知道自己相信耶穌基督是什麼嗎？我認識祂嗎？我在祂裡面、在這種活的關係裡嗎？我們必須回答這問題，因為使徒討論得很詳細。他說：“各房靠祂聯絡得合式……”，這如果不是我們的光景，我們就不在裡面。但此刻我只打算把問題侷限在根基上。你是否穩固地被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或者你只是對模糊、含混的基督教信仰感興趣，而它告訴你不必在乎教義，因為教義本身是分歧的？這是你的立場嗎？當然這不是那位說：“但無論是我們，是天上來的使者，若傳福音給你們，與我們所傳給你們的不同，他就應當被咒詛”的使徒之立場。我們必須知道自己信的是誰。使徒說到“我的福音”；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福音。那是你的福音嗎？你承認按着本性你是可怒之子，是死在罪惡過犯中的嗎？若不是神在耶穌基督裡的恩典，若不是耶穌救贖、犧牲、代贖的死，你豈不是仍在那光景中？你知道祂為你死，為你的罪擺上自己，好叫聖靈的大能更新你，使你復甦，從罪的死亡中復活嗎？你知道因為你已經靠着神的恩典在基督裡面，與祂聯合，現今你就可以與基督同坐在天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