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在聖靈裡禱告
卷二 神的和好之道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因為我們兩下籍着祂被一個聖靈所感，得以進到父面前。”
（弗二18）
我們再回到這一節極重要的經文，它向以弗所人指出，到底使他們成為基督徒，得以和猶太人一同承受神國度的是什麼。這是一節攸關重大的經文。我們前面已經提過，這段話是提醒我們，聖三一神關心我們的救恩，並且都參與了救贖的大工。我認為那是我們所能知道的最榮耀的事實。沒有什麼能超越其上了，即使在天堂裡也一樣。在那裡我們充分看見聖父、聖子、聖靈為我們的救恩所成就的事。我們也看到，就在今生，我們從救恩得到的最大好處乃是得以進到父那裡；這是救恩的目的，也是神藉着救主耶穌基督作成這一切事之後最主要的目標。祂死，是為了帶我們到神那裡，祂的血流出，是為了使我得以進入至聖所。所以忽略任何一點，就是忽略聖經，也就等於違反聖經，因為真正要緊的不是你我認為自己需要什麼，而是神供應了什麼。這是救恩的目標，叫我們得以進到父那裡，到神面前，享受與祂的交通。
既然這是我們所能知道的最高的權利和最大的福氣，也難怪我們在這一點上感到極大的困惑和不解。追根究底說來，我覺得我們企圖作的事中最難的一件，就是禱告，因為它也是我們所能作的最偉大的事。有關禱告的一些問題常常困擾神兒女的心。因此，我們的仇敵特別喜歡在這一點上發動攻擊。這是我們從經驗中學會的。從某方面說，沒有一件事是比禱告更困難的。讓我提醒你其中一部分的難處，好看清楚使徒寫下這節經文時心中的目的。
有一種困難是無法體會神的同在。神是靈，是看不見的。這本身對我們構成了一個困難。我們都習慣于和別人談話溝通時看見他們，聽見他們的聲音。“從來沒有人看見過神。”用另一種方式說，人禱告的時候，常常會意識到一種不實際。有時候會有聲音臨到我們，是從撒但來的暗示，指出我們的禱告只是在進行一種心理活動，只是在說服自己、欺騙自己，等於是自言自語、自我打氣。這種不真實的感覺是人們常常提到的。
此外還有集中注意力的問題。如果你讀一本書，會發現要集中注意力並不困難。如果你跟別人聊天，也不會有注意力的問題。可是我們豈不是常常發現，一旦開始禱告，我們的心思就開始四處遊蕩，想象力任意馳騁，雖然我們跪下來想要與神交談，可是我們一下子就想到別的問題——昨天發生的事，明天將來臨的事。要集中一個人的心思，好使我們的禱告成為一個活潑、真實、有活力的行動並非易事。此外還有一種不配的感覺常會油然而生，提醒我們如何罪性難改，使我們覺得自己無權接近神。這種不配的感覺不斷控訴我們。然後是疑惑，各種疑問悄悄潛入，產生許多問題和困惑。我們毋須多加解釋；我們都熟悉這一類的事，它們會發生，是因為禱告是人類靈魂最崇高的活動，是我們在今生所能達到的最高境地——與神溝通。所以我們這樣作的時候，地獄一切的勢力必然傾巢而出，盡其所能來破壞我們的努力。我這樣說，不僅因為這是事實，也是為了勉勵基督徒。你若發現禱告並非易事，不要因此灰心。確實，若是禱告太輕而易舉，你反而要警惕；因我們若真正明白自己在作什麼，就會知道我們無可避免地會成為仇敵最主要的目標，我們的禱告自然相應地變得困難。
基于以上的原因，我們必須受教導並學會任何禱告。禱告的時候最危險的事就是不加思索。禱告第一個行動應該總是從前教父所謂的“沉思”。沉思的步驟是不可省掉的。若匆匆帶著各種要求衝到神面前，而不明白自己在作什麼，這是極錯誤的。我們必須停下來思想，提醒自己正在作什麼。有許多方法可以解釋這一點。你若蒙女皇召見，事前你可能會花工夫去熟悉一下皇室的情形，更何況你是到神面前呢？這不是一件我們可以隨便、掉以輕心的，也不是我們可以倉促作成的。我們必須明白自己應該作什麼。使徒列出發生在這些以弗所人身上的驚人事物之後，此處就帶我們到了這奇妙的頂峰，“因為我們兩下籍着祂被一個聖靈所感，得以進到父面前。”你不僅是不再作客旅、外人，並且來到了神的面前。你如何達到這地步的呢？記得嗎？他告訴我們有兩個主要的因素；我們也強調了這個事實：只有兩個要素。我們對於這點必須絶對清楚、確定。第一個要素是主耶穌基督自己，另外一個則是聖靈。此外沒有別的可添加了。你不能加上童貞女馬利亞，也不能加上教會，或神父制度，或聖徒。什麼也不能加。你禱告時最主要作的是透過主耶穌基督。前一章已討論過我們當如何這樣作。
我們必須明白的第二件事是，“被一個聖靈”。在思考這一點時，首先必須強調的是，這是指聖靈本身。此處使徒並不是說，如今猶太人和外邦人分享同樣的理念，有相同的觀點和精神，所以他們可以一起禱告。當然這些都是事實，但此處有更寬廣的含義。它不是指人的靈如今得以合而為一。他指的是聖靈，所以聖經譯者很正確地將此處的“靈”譯成“聖靈”。它指的是聖靈自己。使徒教導的是，在禱告的事上，聖靈和主耶穌基督同樣是不可缺少的。兩者缺一不可。
我們要再度問自己一些問題。在禱告生活中，到目前為止，我們是否明白聖靈的重要地位？我們是否明白，若沒有聖靈，我們根本無法真正禱告？真實的禱告總是“被一個聖靈”，藉着耶穌基督而完成的。作為基督徒，我們已經知道主耶穌基督的重要，祂是神和人之間惟一的中保。可是此處根據使徒所說，我們同樣要明白，我們是多麼需要倚賴聖靈和祂在我們裡面的工作和行動。這不是一個孤立的論述；使徒一再重複論及。例如以弗所書最後一章第十八節，他說到穿上神所賜的全副軍裝，最後他總結說：“靠着聖靈，隨時多方禱告祈求。”這是使徒對禱告的觀念。你若接下去念腓立比書，會發現他在第三章第二節說到同一件事，他在那裡告訴腓立比人：“應當防備犬類，防備作惡的，防備妄自行割的，因為真受割禮的，乃是我們這以神的靈敬拜”——你也可以譯成“我們這以聖靈敬拜神的”，我們知道自己必須完全依靠祂。那些自行割禮的人並不是以聖靈敬拜神；他們的敬拜只是一種機械的儀式。使基督徒的敬拜與禱告不同於其他方式的因素，在於前者是在聖靈中作的。還有許多別的人也禱告，但他們不是“靠着聖靈”禱告。這一個特點，使基督徒的禱告迥異於其他的禱告。使徒猶大在他的書信第十二節說：“親愛的弟兄阿！你們卻要在至聖的真道上造就自己，在聖靈裡禱告，保守自己常在神的愛中。”說得非常清楚。他說，你們要“在聖靈裡禱告”。
新約作者用這一類的詞並不是毫無用意的。對他們來說，“在聖靈裡”是禱告的基本要素。事實上他們說了這一切，只是在指明撒迦利亞的話已得着應驗了；他曾預言“那施恩叫人懇求的靈”必降在彌賽亞時代的百姓身上。
因此我們必須明白聖靈在禱告的事上所占的份量，這是非常重要的。從某方面說，約翰福音第四章已有了很好的說明。主耶穌對撒瑪利亞婦人說話時，已經一勞永逸地解釋清楚了這事。那婦人很油滑地論到敬拜的事，她說：“我們的祖宗在這山上禮拜，你們倒說，應該禮拜的地方是在耶路撒冷。”主耶穌糾正她說：“神是個靈，所以拜祂的，必須用心靈和誠實拜祂。”禱告究竟是什麼？禱告有何特質？在聖靈裡禱告是什麼意思？
讓我們先從消極面來看。禱告不在乎在什麼地方、用什麼儀式。主耶穌立即指出那個撒瑪利亞婦人錯誤的地方——“這山上”。她說，你若要敬拜，就應當在這裡敬拜。另一方面猶太人說你應當敬拜的地方是在耶路撒冷，在聖殿中。他們把神侷限在聖殿中，就好像撒瑪利亞婦人把神侷限在山上一樣。地點！儀式！有些人只在作禮拜的時候禱告，他們對於個人的、私下的禱告一無所知。對他們來說，禱告只是在某種特別的場合和地點才會發生的事。現在我們討論的“在聖靈裡禱告”則不同，它是不為地點或儀式侷限的。
有些人認為，禱告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姿勢。他們非常強調跪下禱告。我實際上認識一些人，他們堅持說你若不屈膝，就無法真正地禱告。這種論調很有趣，我不打算在此詳加探討。我只是強調一個中心原則，就是禱告毋須特定的姿勢。跪着也好，站着也好，俯伏在地也好。這些禱告姿勢都曾出現在聖經中。換句話說，重要的不在姿勢。你裡面若有一種傾向，堅持姿勢的重要性，那你就不是“在聖靈裡禱告”了。你將一件次要、附帶的事變成主要的因素。當然你可以在聖殿中禱告，你也可以在山上禱告，可是禱告並不能侷限在這些地方，也不能侷限于某種姿勢。
此外就是禱告的形式這問題。這又是一個複雜的話題。我們應該不應該用已經寫好的禱告詞？應該不應該有一定的禱告詞？是否可以用祈禱文？這是很重要的題目。三百年前的清教徒運動多少與此有關。有人說，若使用祈禱文，或特定的形式，禱告起來就沒有自由。他們覺得這樣作好像羅馬天主教一樣。他們說禱告應該是自由的，必須在聖靈的引導和默示下進行。所以我們不應該把重點放在華麗的詞藻、完美的句法、特定的形式上。請不要誤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說寫好的禱告詞就不是真正的禱告，但在禱告的事上我們得小心保持聖靈的自由和外在形式之間的平衡。這兩件事在某種程度上都很重要。顯然的主耶穌自己的教訓是，禱告最重要的是聖靈；包括聖靈的管理、感動，和自由。你總是可以在基督教會漫長的歷史中發現，每一個大復興時期，人們都會摒棄形式、祈禱文，而崇尚即席的、自由的禱告。即使這樣，也可能流于另一種形式，因為摒棄既定形式並不一定表示你一直是自由的。形式的禱告固然比即席的禱告含有較大的危險，但即席的禱告也不能保證你一定不會流于形式。最重要的原則是，不要把重點放在形式或美麗的詞藻上，而應該放在一個事實上：那就是真正的禱告乃是在聖靈裡的禱告。
此外我也不是說你不可以有固定的禱告時間，但你這樣作的時候必須謹慎。你可能落入一種危險，就是你為了禱告時間到了而禱告，卻不是因為你想與神交通而禱告。這都可能構成危險。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避免使用某些句子或說法。這種關於禱告的靈的教訓說到，我們絶對不可以說“作一個禱告”或“說一個禱告”。人們說他們到了某個地方“說了一個禱告”。他們的意思是他們背誦了一個禱文。你與神交通的時候不可能“說一個禱告。” 聖靈在哪裡？活潑的要素在哪裡？重複一些句子並不是禱告。主耶穌說：不，你得除去這一切；禱告是一件屬靈的事。“神是個靈，所以拜祂的，必須用心靈和誠實拜祂。”聖靈是絶對必要的，沒有聖靈我們就無法真正禱告，因為禱告是與神活潑的、實際的交通。神是個靈，禱告就是我的靈與神相交。這是個人的事，是一種親密的交往。所以使徒此處提醒以弗所人，在這件事上，聖靈是必不可或缺的。沒有聖靈，你仍然可以讀你的禱告文。沒有聖靈，你仍然可以重複一些字句。沒有聖靈，你仍然可以屈膝唸唸有詞。但若沒有聖靈的行動，你就不能與神來往，跟神交通，因為神是個靈。讓我更進一步說，若沒有聖靈，單單靠主耶穌和祂的工作也無法使我們與神建立活潑的關係。“時候將到，如今就是了，那真正拜父的，要用心靈和誠實拜祂。”主耶穌說，這就是將要發生的情況。這是聖靈產生的結果。沒有聖靈，禱告就是機械的，沒有生命的、艱難的，變成了一件苦差事；一旦有了聖靈，所有都改觀了，禱告變得自由、榮耀，成為靈魂最高的享受。
這使我們面臨了一個問題：聖靈在禱告的事上實際作了什麼？答案可以說是不勝枚舉。我只提出幾個標題。從某方面說，我們可以歸納如下：聖靈作我們的中保，使主耶穌基督所作成的一切運用在我們身上，成為實際的、活生生的經歷。讓我們分成幾部分來討論。
我為什麼禱告？為什麼需要禱告？答案是聖靈在我裡面造了一個屬靈的心思。在這一章經文裡，我們已看過，按着本性，人並沒有屬靈的心思，也沒有屬靈的觀點。沒有這些要素，人根本不可能禱告。當然我們可以學習念禱告文，也可能終此一生都機械式地這樣作。啊！在這件事上，多少人一直到了進墳墓還是停留在幼稚階段！從小學會早晚說一段禱告文，很多成年人、知識分子、專業人士甚至誇口說他們還在使用幼年時背會的禱告文。在這件事上他們仍保留童年的習慣，可是在別的事上他們卻不會一直停留在童稚階段。那不是禱告。我們需要有一個屬靈的心思，屬靈的觀點，這是絶對必要的。從前我們都死在罪惡過犯中，即使現今我們已成了基督徒，但死仍然企圖留在我們裡面，影響我們。有時侯我們豈不是覺得很難振作？我們不想禱告，覺得死氣沉沉，毫無生氣，屬靈的事變得一點都不真實。在這種狀況下，我們不可能禱告。如今聖靈帶來生氣，使我們復甦，攪動我們，感動我們，刺激我們，使我們屬肉體的心受感動而開始思想屬靈的事。我們開始意識到屬靈的領域，並且明白自己裡面有聖靈。一旦明白了這一點，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就已經開始禱告了。當然我們並不是就停留在這裡。
聖靈讓我們看到自己的需要，祂提醒我們所犯的罪。沒有別的事能比一個人意識到自己的罪和需要，更能引致他禱告了。這是聖靈獨特的工作。你可以看出來匆匆跑到神面前求這求那，和真正與神相交這中間的區別。你對自己說，我要會見的是一位永恆、不朽、看不見的君王。我算什麼？我怎麼有資格？我該穿什麼衣服？穿什麼鞋？換句話說，聖靈使你看見自己的罪，祂讓你看見自己的需要。祂在你裡面產生一種虔誠的憂傷，真正的痛悔。這是最有助于禱告的。
於是我們來到下面一點，就是聖靈指出我們需要神，需要神的憐憫和賜福。你立刻從一般的領域被帶了出來，你發現自己原來是一個孤立的個體。你不再專注於物體或四周發生的事；你受聖靈引導，開始明白神給了你這個特別的禮物，就是你的魂和靈。你是以個別的身份來到世界上，雖然你是世上幾億人口中的一個，但你仍然是一個分開的、獨特的、孤立的個體，你與神有單獨的關係，你要自己會見祂。所以你開始感覺需要認識祂，與祂接觸。這是禱告的本質，在這一點上，禱告變得很個人化，形式、外表和諸如此類的事都已無關緊要了。
這一切仍然有些模糊。禱告極重要的一個步驟就是一個人感覺自己需要神。我不知道你的經驗如何，但最近我越來越發現自己會在熟悉的朋友身上尋找這個要素。最能吸引我、最得我喜歡的人，就是那些渴慕神的人，他們靈魂的深處對神有着迫切的渴望。我看重他們過于別的人。對神饑渴——這是非常重要的。從某方面說，沒有什麼能凌駕其上。你可以非常忙碌、活躍，卻對神沒有任何渴望。你可能忙碌到一個地步，以致于失去人格，未體會到自己靈魂的光景，不知道自己需要神，需要與祂建立關係。聖靈能產生這種需要神的渴望。
其次聖靈能將神的榮耀啟示給我們。這也是極其重要的。我相信追根究底說來，禱告時所有的困難都是因為我們未能明白有關神的真理而引起的。哦！這會引致多大的不同啊！我們豈不是都很像摩西和他的繼承者約書亞？我們想急急到神面前。記得摩西在焚燒的荊棘前時也不明白。他想要去探個究竟，於是匆匆靠近那荊棘。有聲音出來說，退後！“當把你腳上的鞋脫下來，因為你所站之地是聖地。”那正是你我禱告時所站的地方。我們是到神面前。聖靈將神的榮耀和威嚴向我們啟明。不但如此，祂也將神作為父親的身份啟示給我們。祂在我們裡面產生一種想要認識祂、與祂交通的渴望；就像詩篇作者所說的：“神阿，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我的心渴想神，就是永生神。”永生神！他不僅是想向神禱告，他也渴想永生神，藉着實際的交通而知道自己與神在一起。如今只有聖靈能這樣作。一旦聖靈動工，人的禱告就會全然改觀。它成了世上最叫人興奮、驚嘆的事。禱告不再是形式，也不再有困難，我們也不會再有這些問題。
更進一步說，主耶穌親自說過，聖靈最特殊的工作就是使人定睛望向主耶穌基督。祂說聖靈要榮耀祂：“祂要榮耀我。”這是聖靈最主要的工作和目標。這也是聖靈所完成的工。祂指出我們的罪和無助、渺小，並且啟示了神的榮耀之後，祂就引我們到主耶穌基督那裡。祂讓我們看見主耶穌這個人的一切榮耀和奇妙，以及祂的事工之榮耀和奇妙。我們看到的是一位中保。讓我用問題的形式來說明。我們是否總是明白，我們禱告時所說的一切，都是全然倚靠主耶穌基督和祂救贖的大工？我們是否常記住這個事實：離了耶穌的寶血，我們就無法到神面前來？我們顯然都得承認，我們常常把禱告視為理所當然的事。我們視歷史上最奇妙的事為理所當然。我們沒有為此感謝父神，也沒有好好思想這事，直到我們的心浸在喜樂中。我們只是假設一切都是現成的。從某方面說，世上最可怕、最褻瀆的事，莫過于視加略山之寶血和基督之死為理所當然的。聖靈絶對不許我們這樣作。祂會將主耶穌基督一切的榮耀啟示給我們。感謝神，祂的啟示是充充足足的。所以你來到神面前時，若意識到自己的罪惡深重，自己的不配，自己的不潔、邪惡、軟弱，聖靈就會啟示你，在你“還軟弱的時候，基督就按所定的日期為罪人死”。我們是在“作仇敵的時候，就因主耶穌基督的死得蒙拯救”。這時聖靈要提醒你，基督說過：“我來本不是召義人，乃是召罪人。”聖靈會將這一切指示你，你就會明白，儘管你的罪孽磬竹難書，但你仍然得以到神面前。你可以和衛斯理查理一起說：
你名至義、至聖潔，
我全不義滿罪孽；
我是邪惡沒良善，
真理恩典你充滿。
聖靈將主耶穌基督啟示、指明出來。你禱告的時候，是否對主耶穌基督這個人和祂的事工有如此崇高的觀點？這是測驗你有沒有“在聖靈裡禱告”最好的方法。你若未曾被引到一個地步，對主耶穌基督有新的、前所未有的認識，你就無法在聖靈裡禱告。
此外聖靈也引導我們明白神一切的應許。我們都知道試煉、患難、問題，可以使我們謙卑，看到自己的軟弱和不足。確實，我們很容易向神呼喊說，我該作什麼？我能作什麼？這時聖靈會將“又寶貴又極大的應許”啟示給你，於是每一件事都會為之改觀。祂啟示：神是父，是“我們主救主耶穌基督的父”，也是我們的父。記得嗎？保羅這樣說過：“願頌讚歸於我們主救主耶穌基督的父神，祂在基督裡，曾賜給我們天上各樣屬靈的福氣”（弗一3）。你明白了這一點，整個觀點就會改變。你對自己說，雖然環境照舊，但是神是我的父，我可以用主耶穌的權柄說，我的每一根頭髮都被祂算過了，連一隻麻雀從樹上跌落，祂都關心，更何況我和臨到我的事呢？祂是耶穌基督的父，也是我的父；祂顧念主耶穌，祂也顧念我。祂說過：“我總不撇下你，也不丟棄你。”對此你有多少認識？在神面前，雖然你几乎被困難和問題擊倒，但你仍然可以有平安喜樂，因為你是神的兒女，這事實凌駕其他一切事物之上。這是聖靈的工作。
最後讓我這麼說：使徒寫給羅馬人的信上說：“你們所受的不是奴僕的心，仍舊害怕；所受的乃是兒子的心，因此我們呼叫‘阿爸，父’”（羅八15）。我們都知道什麼是捆綁，對不對？我們都知道一開頭我列出的那些困難——那些就是捆綁。禱告時絞盡腦汁要想出一些話來說，企圖喚醒某一種感覺，哦！這是何等的捆綁！那裡面毫無自由可言。這根本不像孩子與父親之間的談話。小孩子常常是伸出雙臂，奔到父親懷裡，喃喃道出童言稚語，顯示他多麼高興看見父親。我們也當如此禱告，帶著榮耀的自由前去。“你們所受的不是奴僕的心，仍舊害怕；所受的乃是兒子的心，因此我們呼叫‘阿爸，父’。”你知道這種禱告的自由嗎？你知道這種通暢無阻的禱告嗎？你知道在禱告中整個人被聖靈感動是什麼意思嗎？你知道什麼叫作渴望永久禱告下去，一開頭就几乎難以停止嗎？這就是在聖靈裡禱告的極致。使徒保羅說，這就是我們到父面前的方式：藉着主耶穌基督，被一個聖靈所感。
讓我再問一個問題。你享受禱告嗎？你曾經享受過嗎？若沒有，那是因為你忘了聖靈動工乃是禱告最主要的部分。所以下次你禱告的時候，要記住這一點。向神祈求，求祂使你的禱告生動有活力，求祂復興你的禱告。祂必定會如此作；祂已經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動工了。禱告的渴望和念頭都是聖靈產生的。祂是激起這一切渴慕的主；“你們立志行事，都是神在你們心裡運行。”所以你若向祂求，祂就必增加這種渴慕。在你枯幹、死氣沉沉的時候，到祂那裡，告訴祂你對自己的失望，你想更多認識祂、享受祂，告訴祂你想要體會這種在聖靈裡的自由，求祂將這自由實現在你身上；你要一直求，直到神應允你。而神的應允必然會臨到。聽聽使徒保羅怎麼說：“況且我們的軟弱有聖靈幫助，我們本不曉得當怎樣禱告，只是聖靈親自用說不出來的嘆息，替我們禱告。鑒察人心的，曉得聖靈的意思；因為聖靈照着神的旨意替聖徒祈求。”這是何等奇妙！即使我們灰心喪志，自怨自艾，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時候，聖靈會替我們禱告，祂用說不出來的嘆息為我們、在我們裡面、透過我們祈求。既然祂不待我們要求，就這樣作，更何況我們真正求祂，向祂呼救的時候呢！祂當然會應允我們。開始在聖靈裡禱告吧！我們必然能到神面前，不僅榮耀神，並且開始享受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