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基督教信仰超越科學

遊子吟 | 里程

科學家在科學研究中逐漸認識神

有人常問,像上面提到的那些著名的基督徒科學家,是否因為出生在基督教家庭而信主的?按手頭現有的資料,筆者不能準確地回答這個問題。其中會有相當一部分人是受到家庭的薰陶而信主的。筆者認為,這些朋友所提問題的實質在於,如果這些科學家因家庭的影響而信基督教,他們的信仰是否只是自然而然地隨大流而已?此種觀點可以理解,但不全面,也不盡符合事實。

不少基督徒的後代並不是自然而然地成為基督徒的,有的始終沒有成為基督徒。知名學者林語堂先生的父親是一位牧師,他小時也接受了基督教的信仰,但成年之後,他對中國聖哲思想極為愛好,逐漸疏遠了基督教。經過幾十年的艱苦跋涉,最後才又回到主耶穌的懷抱裡。他在《信仰之旅》的緒言中說:「我獲得宗教,走的是一條難路,而我以為這是唯一的路;我覺得沒有任何其他的路是更妥當的,因為宗教自始至終是個人面對那個令人震驚的天,是一種他和上帝的事;它是一種從個人內心發出來的東西,不能由任何人來'給與'」 15

張文亮博士在他的一系列文章中,記錄了許多科學大師經過長期認真、甚至痛苦的尋索才歸依基督的動人故事。「化學之父」波義耳的父親是愛爾蘭最有權力的李察 (Richard) 大公爵。在英國內戰中,他父親、哥哥先後死去。他發現,政治革命死了那麼多人,卻未給國家帶來任何好處,僅僅是為了幾個熱血沸騰的口號。他從此變得反叛、苦毒和憤世嫉俗。後在布朗醫生的啟發下,二十八歲才成為基督徒。法國科學家巴斯噶二十三歲以後,在《聖經》的啟示下,方衝破理性主義的束縛,實現了信仰的飛躍。曾任英國科學皇家學會會長的斯托克 (Sir George Gabriel, bart. Stockes) 是牧師之子,常因信仰受他人責難,所以他上學後就開始反對父親的信仰。但因信仰而使他常問自己的話「在時間無窮的列車裡,我將置身何處?」卻揮之不去。在他成名以後,正是這句話使他降服在耶穌面前。他曾與無神論者休膜 (David Hume) 力辯,也曾向造訪的達爾文 (Charles Darwin) 傳福音。「熱力學之父」凱爾文是十歲就上大學的天才。十六歲時,他讀到德國天文學家凱普勒的心路歷程:「這位德國的科學家從小就以天才著稱,但是憤世嫉俗,與世格格不入。……後來,他發現問題的關鍵在於:他內心深處在尋找必須的永恆。於是,他不再看地上的人、事,轉而研究天上星辰運動,因此宣告神的作為在那裡!」這個短短的見證,把凱爾文引上信仰之路。從此,他把科學和信仰緊密結合起來。他不僅力輓狂瀾,決不隨聲附合達爾文的進化論,也常在自己的研究報告中提到信仰。發表熱力學第二定律時,他引用《聖經》的話:「天地都要如外衣漸漸舊了」 (詩一○二26) ,表示自然過程中熵的增高。他二十八歲發表熱動力理論時,在報告中寫到:「上帝在這個時代還行神跡嗎?是的!科學知識來自上帝,放在我們心中,使我們能夠瞭解。過去,他把異象放在先知的夢中,現在他把知識放在人的心中,使人能建立理論以說明這個世界的真實。人的理解心智,是上帝創造的」 16

不可否認,出身於基督教家庭,從小耳濡目染,少有無神論與有神論的衝突,不會有太多的理性掙扎,比較容易接受基督信仰;也確有人是在這種環境中「糊裡糊塗」地成了基督徒的。然而很難想像,那些有高度智慧、理性、邏輯思辨能力、在科學上取得非凡成就的基督徒科學家,會在信仰上採取人云亦云的輕率態度。事實上,從上面所舉的例子可以看到,他們一面努力搞科學研究,一面嚴肅地思考、尋求信仰。他們的信仰不是盲從的,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們知道他們所信的是誰,知道為何要信。

英國當代著名的大氣物理學家霍頓(John Houghton)在談到自己的信仰時,這樣說過: 「有了很強的歷史證據,加上千千萬萬基督徒的見證,也不能說服我。因為我要親自去體驗、證實我可以與神建立的個人關係。那麼,我需要的是怎樣的證據呢?很少有人像使徒保羅,突然看見屬靈的事實如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信仰的心田。

多數人走向信仰的過程比較長遠,就像人與人的關係一樣,一見鍾情到底比較少,多數人是逐漸地認識到神的真實的。所以,我個人的論點包括歷史的證據,歷代教會的經驗,再加上我個人的體驗,都是貫穿一致的體系。有了信仰的觀點,歷史的基礎是否重要呢?有人認為關係不大,他們覺得信心可以勝過歷史而獨存。但大多數的基督徒,連我在內,卻認為必須有歷史的根基,否則信仰不能成立。正如使徒保羅在初期教會就說:'若基督沒有復活,我們所信的便是枉然。你們所信的也是枉然'(林前十五14)。歷史的基礎與信心的經驗並駕齊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17。 這番話頗能反映歷代基督徒科學家們在信仰問題上所持的嚴肅、審慎和執著的態度。

此外,不少科學家是在科學研究中認識神、完成從無神論到有神論的思想飛躍的。

英國科學家虎克 (Robert Hooke) 因製造第一台顯微鏡、第一台真空抽氣機、第一支水銀溫度計、第一架天平等等,而家喻戶曉。但虎克的信仰之旅卻很有傳奇色彩。他的父親是一個小島上的牧師,家境貧窮。加之,他是天生殘疾,從小就在苦中掙扎。他不理解,像他們這樣為上帝全然擺上的家庭,反而得不到神的眷顧!他二十歲時寫道:「我要逃避上帝,如同逃避瘟疫一樣。我恨上帝,我要對上帝說:我是無法被他感動的一位。」十年後的一天,他把一隻被捏死的跳蚤放到顯微鏡下觀察。「啊!我不禁讚賞跳蚤的美,」事後他寫道,「 跳蚤毛的結構,排列次序,不只是一種藝術的美,我看到一種神聖的美,一種信仰的美。」 藉著一隻跳蚤,這個自稱是「聖靈的絕緣體」的人,回到了上帝面前 18

愛因斯坦(Albert Einstein)則稱他是在研究相對論時找到神的,儘管他的有神觀帶有泛神論的色彩。他曾經說過:「無限超越的聖靈,在這些細小的細節上啟示他自己,而我們甚至可以用我們脆弱微小的頭腦來瞭解。我的宗教信仰即由對他誠心的崇敬而構成的。我深深地相信有一種難以理解的宇宙顯明的、超越的理智力量的存在,這種感受構成我對神的觀念。」

美國大發明家愛迪生(Thomas Alva Edison)對現代科學進步有重大貢獻。米勒(Francis Trevelyan Miller)在《愛迪生傳》(Thomas A. Edison)中說:「如果沒有神的啟示,沒有一個'舵手',沒有一個引導的力量,愛迪生決不會有一個科學的和數學的精密頭腦來領悟宇宙的奧秘。天體行星在一定軌道上轉動不息,千萬年如一日;種種造化的奇妙,生活的繁殊,以及動物、植物、礦物的神奇不可思議,使愛迪生相信宇宙間必然有上帝。」愛迪生自己說過:「我認為每一個原子必由某種智慧所掌管,所以能千變萬化,成造化之妙。這種智慧乃是從一個比我們更偉大的能力而來。上帝的存在,在我是幾乎可以用化學來加以證明的。」他雖未歸依於任何正統的信仰,但敬畏上帝。他在自己的實驗室曾寫了一篇座右銘,其中說:「我深信有一位全智全能的、充滿萬有的、至高至尊的上帝的存在。」

赫喬父子威廉(William Herschel)和約翰 (John Herschel) 都是大天文學家。威廉發現了雙星和天王星,約翰發現了五百多個星雲。宇宙的奇妙使他們敬畏神,他們常說宇宙是神精巧傑作的證據。證據是那樣明顯,以至威廉認為,不信神的天文學家的神經一定有點問題19

曾任牛津大學大氣物理繫系主任、英國國家氣象局兼太空中心國家地球觀測計劃董事會董事長的霍頓博士深有感觸地寫道,「我多次提及神啟示的兩本書:《大自然》及《聖經》。《聖經》特別藉著耶穌啟示神自己。對我來說,最能激發敬拜之心的經驗是同時默想這兩種奇妙的啟示。當我翻閱一頁頁的彩色天文圖片,看著那些通過望遠鏡或太空船拍攝的行星和星雲,或者欣賞那從太空實驗室或同步衛星自動相機所拍攝的色彩變幻的地球時,我看見宇宙的浩大和太空運作之精妙。我的理性飽受激盪,同時我的感情和想像力也受這些科學觀察的激動,我不得不感到驚歎和謙卑」20

一九九九年七月二十日,美國阿波羅十一號太空人阿姆斯壯 (Neil A. Armstrong) 和同事們在華盛頓特區的史密斯松尼太空博物館 (National Air-space Museum, The Smithsonian Institution) 歡聚一堂,並接受高爾副總統頒發的藍利金質獎章,表彰他們三十年前首次登月譜寫的人類歷史新篇章,把人們又帶回難忘的六十年代。對那一段太空研究發展史,在韓偉等著的《科學理智與信仰》(台北:宇宙光出版社,1989)一書中有精采描述。下面的三段記載就摘自該書。

一九六一年四月十二日前蘇聯宇航員加加林(Yuri A. Gagarin),駕駛載人人造衛星沃斯托克一號(Vostok 1),用八十七分鐘成功地繞地球的軌道運行一圈後,太空時代宣告開始。前蘇聯領導人赫魯雪夫挾太空優勢之威,在同年的聯合國會議上的蠻橫態度使美國大為震驚。朝野一致努力,美國的太空事業迅速發展。

一九六八年十二月下旬,美國阿波羅八號的三位太空人首次衝破地球的引力進入月球軌道,然後又衝破月球的引力回到地球,為登月鋪平了道路。聖誕節清晨他們在太空中輪流朗誦〈創世記〉一章1~10節。美國郵政局為了紀念這次飛行曾發行紀念郵票,郵票圖案中央赫然印著四個字「In the beginning God……(起初,上帝…)」。一九六九年七月二十日十時五十六分,阿波羅11號的太空人阿姆斯壯的左腳踏上月球,實現了人類登月的夢想。他和另一位太空人艾德林(Edwin E. Aldrin)在月球表面漫步兩個多小時,艾德林在月球上通過衛星轉播站向人類發出呼籲:「無論你在何處,請暫時停下來,向上帝表示感謝吧!」他們朗誦了〈詩篇〉第八篇的詩句:「我觀看你指頭所造的天,並你所陳設的月亮星宿,便說: '人算什麼,你竟顧念他?世人算什麼,你竟眷顧他?'」然後將〈詩篇〉第八篇留在月球上。

一九七一年七月三十一日,阿波羅15號的太空人施高特(David R. Scott)和歐文(James B. Irwin)第四度登月,並駕駛耗資近四千萬美元的月球車在月亮上探測六十七小時,蒐集了大量資料,被譽為「首次真正的月球探險」。正處在事業巔峰的歐文上校在完成此次飛行後,突然向太空總署遞交了辭呈,進入神學院學習。後來他到各處傳講神的福音。他說:當我們飛向月球時,「身後的地球最初還可以清晰地看到海洋、白雲、和山脈,美麗極了,就像聖誕樹上的裝飾。但四個小時後,地球卻小得像籃球,不久又縮小成為棒球、乒乓球……這時我才突然發覺自己是這樣快地離開地球,內心的感觸真是無法形容。……神既然應許我安然返回地面,是要我與各位共享一件事情:神多麼偉大,人多麼渺小,他也充滿了愛。我有獨特的權利看見神奇妙的創造,因此神在我身上有特別的旨意,要我對男女老少傳講:神愛世上每一個人,甚至將他的獨生愛子耶穌基督賜給我們」21

前面曾提到的美國水星計劃及雙子星計劃的總執行者勃克博士,在美國第一位太空人格林被發射到太空的那一周(1962年2月),仍在帶領教會的查經班,因為當時他正擔任教會主日學的校長。在甘迺迪角主持太空船發射後第二天,他便搭飛機回到聖路易斯城,當天晚上仍帶領查經班不誤。對此,他說:「說實在的,我現在把如何為主而活的事情看得比我參加月球登陸計劃的工作更為重要。」

在回答記者關於科學與信仰的關係的採訪時,他說:「我個人認為太空時代的確給予人許多好處,它是加強我屬靈生命的一大因素;現在我每天讀經更勤。以前我常有'到底有沒有神'的問題,現在所想的已變為:神在我們身上有什麼目的?我如何才能為基督做更好的見證?在我和許多科學家的交往中,還沒有見到一個純粹的無神論者。自從我們進入太空後,我覺察到許多同事們更加深了他們的信仰,很少有一天不聽到人們談及靈性問題。在以往數月裡,我意識到太空人員有一種心靈的覺醒。現在他們自由地談論屬靈的事情,有的甚至告訴我,他們已經接受了基督教信仰,這是我以前做夢也想不到的。」 22

近年來,關於宇宙起源的「大爆炸」理論,重新為人們重視,很多人開始相信宇宙不是永恆的,是大爆炸的結果。支持大爆炸理論的一個重要證據是科學家發現了存留至今的大爆炸所產生的微波輻射。為了協助解開宇宙起始之謎,美國太空總署特別設計了宇宙背景探險號(Cosmic Background Explorer, COBE)人造衛星,專門用以測量此種微波輻射。這個衛星從一九八九年十一月開始工作。其後兩年所提供的資料表明,宏觀宇宙每一個方向的背景溫度完全一致,均勻到萬分之一凱耳溫度(Kelvin)!

一九九二年四月,從諾貝爾獎得主群集的美國著名的Lawrence Berkeley實驗室傳出驚人的信息,太空物理學家史莫特博士(George Smoot)發現,COBE衛星所蒐集的三億六千萬個測量數據中,只有萬分之三的差異!有人稱此發現為「若非有史以來最大的發現,便是世紀性的創舉!」史莫特自己則公開宣稱:「我們所找到的是宇宙誕生的證據,」「這好像睜開眼睛看到神一樣。其中的秩序如此精美,如此均衡雅緻,使我們想到宇宙的背後必然有其設計,」「神可能是它的設計者。」世界第一流科學家稱此發現為「神的手筆」 (the handwriting of God)。美國著名史學家博漢(Frederic Burham)也發表評論說:「 現時這最先進的發現,使'神創造宇宙'這一觀念,成為近百年來最受推崇的設想。」

不難看出,科學家對神的認識也經歷著曲折的過程。二、三百年以前,實驗科學處於萌發時期,科學家們從事科學研究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認識神、榮耀神。他們把科學研究看作是「適合禮拜天作的」神聖活動。他們的靈感來自於對神的創造的探知的渴求。牛頓、凱普勒這些科學大師在談到他們的成功時都說,他們只是「思想神要他們想的事」,是「追隨上帝的思想」而已。虎克給牛頓的信中寫道:「發明的靈感,有時就像聖靈的氣息一樣,我們不知道它從哪裡來,也不知它往哪裡去。它忽然來了,吹經我們多年努力、熟悉的窗口,進入我們意想不到之處。發明有時就需要這種幸運的一觸,這種偶然巧合的一推。在千頭萬緒纏繞的中心,忽然看清那位大創造者的本意。我知道我做的每一件事,無論是蓄意的或不經意的,都是在上帝的影響下,因此我們更該竭力地去做」23。 為著認識神而從事科學研究,在研究中更認識神;在與神的親密關係中得到靈感,使科學研究不斷有所發現、有所進步,因而更敬畏神。《聖經》說,「敬畏耶和華是知識的開端」,「敬畏耶和華,是智慧的開端;認識至聖者,便是聰明」(箴一7,九10)。耶和華是宇宙萬物和自然規律的創造者,是生命、真理、智慧和知識的源頭。敬畏、親近他,可以得到更多的靈感和洞察力。認識、追隨這位至聖者的人,是有真智慧的人。上述科學大師們,用自己的科研實踐和心靈更新,為這句經文作了很好的註釋。

當現代科學取得矚目的成就後,有人再度驕傲起來。隨著人文主義世界觀的抬頭,達爾文的進化論風靡全球。科學界不少人開始拋棄神,反對超然的造物主的存在,強調宇宙的永恆性,視人是這永恆宇宙的主宰。人們再次利用科學研究向上帝爭權,將科學研究與敬拜神相分割、相對立,陷入無知、迷惘之中。

當科學家有重大發現時,會受到各種獎賞和稱讚,這本是無可非議的。但同時也應該想到,他們只是發現了這些規律而並非創造了這些規律。崇敬規律的發現者而冷漠規律的創造者是很不符合常理的。比方說,有一位造詣極高的畫家,畫了一幅美妙絕倫的畫,並將它精心裱幀,裝入鏡框,掛在客廳的牆上。一天一位客人在客廳見到此畫,為之傾倒,立即叫親朋都來欣賞,大家都讚不絕口,並熱烈地祝賀這位客人竟然有幸發現此畫。但此畫出自哪位畫家之手卻無人問津,以為該畫也許是自然形成並自己掛到牆上去的。我想,沒有人相信這個比喻在生活中會真正發生,因為太不合邏輯。但是,一些很有理智的科學家在科學與神的關係上所持的觀點,卻正是這樣不合邏輯,不合理性。

當科學再度向縱深發展時,複雜、浩瀚、精妙的宇宙,使不少人不得不再一次去思考、面對宇宙背後的設計者。這在天文物理學界尤為突出。加拿大天文學家Hugh Ross說:「我和很多研究宇宙特徵的人談過話,也讀過許多有關的書籍和論文。其中,沒有一人否認宇宙不多不少是為適合生命而斧鑿出來的。天文學家很自然地傾向獨立和抨擊一切信仰。只要有機會否定,他們就會把握。但宇宙的精雕和細琢,證據確鑿,到如今我還未聽過任何異議。 」他列舉了許多天文學家有關的談話24

因發現宇宙背景輻射而獲諾貝爾獎的物理學家彭西亞 (Arno Penzias) 說:「天文學帶領我們看到一件獨特的事件,那就是:一個從無有中被造出來的宇宙;這宇宙有精密的平衡,供應著容許生命存在的條件;同時,這宇宙背後是有一個根本計劃,也可以說是一個超然的計劃。」

宇宙學家羅夫曼 (Tony Rothman) 在一部著作的結論中寫道:「當中世紀的神學家,用亞裡士多德的觀點定睛仰望夜空時,他們看見是天使使宇宙和諧運作。今天,現代宇宙學家則像愛因斯坦一樣,他們凝視著同樣的天空,卻看見上帝的作為透過大自然的常規表露出來,而非透過天使……當我們面對宇宙的規律和美麗,以及自然奇妙的巧合時,我們很容易有一種衝動,要用信心跨過科學進到宗教去。我肯定很多物理學家曾這樣想過,我只希望他們會坦白承認。」

英國天文學家戴維斯 (Paul Davies) 逐漸從無神論轉而承認:「物理學定律本身似乎已是非常高明設計的產品」;「對我來說,強有力的證據說明背後必有玄機……好像有人把大自然的數字精調來創造宇宙……這設計給人的印象實在是震撼性的。」

原宣稱「宇宙就是一切」、毫不猶豫地反對基督教的英國天文物理學家荷爾 (Fred Hoyle) 現也無奈地說:「一位超智慧者在玩弄著物理、化學及生物學。」天文物理學家基福 (Robert Griffiths) 則風趣地說:「如果我們要找無神論者辯論,會到哲學系去,物理系派不上用場」。

科學的發展雖還沒有使每一個人看到神,但確實有一大批有成就的科學家,在研究中看到神的偉大,看到科學與《聖經》的吻合而真正謙卑下來。

天文學家凱普勒說:「我們天文學家們是至高無上之神在大自然方面的代理人。大自然提供我們研究的機會,並非讓我們自命不凡,而是為了榮耀神」25。 熱力學家凱爾文說: 「人類承認自己所知的有限,是科學最關鍵的原理」26

因用油滴實驗證明電子的存在,和其所攜帶的電荷,而獲諾貝爾物理獎的米立根(Millikan)說得更加清晰,「人的宗教性是與生俱來無法逃避的。因為宇宙超過科學知識的範疇,非人類智慧所能窺測。這人類智慧不能窺測的範疇便是宗教的領域了。……人類智慧有限,不能完全明白宇宙終極的奧秘。……真正的現代科學,應當服從上帝、學習謙卑」27。 霍頓博士形象地把科學與信仰(《大自然》與《聖經》)喻為人的雙眼,「當我們將神的兩種啟示,揉合一起來看事物,好像用兩隻眼睛看見的立體感,新的深度和真實就出現了,新的屬靈境界也顯而易見了」28。科學能使人們從敬拜受造之物的迷信中醒悟過來,轉而敬拜創造天地萬物的造物之主。

有人說,科學的終點就是信仰的起點。此話富於哲理。美國國家航空及宇宙航行局(NASA)、太空研究院的創始人澤斯爵博士(Robert Jastrow),在《神與天文學家》 (God and the Astronomers) 一書中說過一段令人銘心刻骨的話:「對於一個靠理性的力量而生活的科學家而言,這個故事的結局像是個惡夢。他一直在攀登無知之山,並且快要到達巔峰。當他攀上最後一塊石頭時,他竟受到一群神學家的歡迎,他們已經在那裡恭候無數個世紀了」29

基督教信仰的超越性

何謂科學主義?有人會想,如果按前面論及的科學與信仰的關係,每一個科學家都應成為虔誠的基督徒才對,為什麼現實並非如此呢?這是一個好問題。其答案是:科學至上的科學主義世界觀,是阻礙一些科學家認識神的一個重要原因。什麼是科學主義呢?何天擇博士在《人從那裡來》一書中,對科學主義這樣描述說: 「將科學局部的知識視為人類全部的知識,將科學有限的範圍視為唯一的境界,將科學相對的學說視為絕對的真理,並以為在科學之外的其他學問都沒有研討的價值。以為科學可以解決人生一切問題,所以高唱'科學萬能'。這便是科學主義」30。筆者認為這是很中肯的。

現代科學的發展對人類進步所起的重要作用是無可置疑、有目共睹的。不幸的是,自從人們在科學研究中開始拋棄神後,科學家對神這位造物主的崇拜,便逐漸演變為對受造的科學規律和受造的人的理智的崇拜。人把自己當作宇宙的主宰,把科學方法看著是檢驗一切真理的唯一標準。科學成了二十世紀的新宗教,被無數人盲目地頂禮膜拜,視為神聖不可侵犯。

我們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現象:如果一個科學家舉辦講座,聽眾不管是否聽得明白,都無條件地接受;而且,往往越聽不懂越是自歎不如:這道理太高深了,這個科學家的知識太淵博了!從不對科學家所講的東西置疑。相反,如果是一個神學家講道,無論他講得如何清晰易懂,如何有根有據,人們也會疑雲滿佈,百般挑剔。

科學主義的產生除了摒棄神這個主因外,也有認識論、方法論的根源。前面已經談過,現代實驗科學的主要方法是演繹法和歸納法。歸納法以觀察、實驗開始,從大量數據中找出規律來。演繹法雖以假設開始,卻一定要以觀察、實驗的數據加以驗證。因此,在科學研究中,始終十分重視實證,這是完全正確的。然而,如果把這種重實驗數據的研究方法,不恰當地由物質世界擴展到靈性世界、由研究被造的自然界擴展到探知造物主時,就成了謬誤。

科學的侷限性

科學不是包治百病的靈丹妙藥。科學 (尤其是實驗科學) 的侷限性有如下幾個方面。首先,科學研究的對象必須是可以重演的(reproducibility)、被動的(manageability)和可以量度的(observability)。我們得到的實驗結果必須可以不斷地重複。如果我們公佈一個新發現,而他人無法在相同的條件下得到相同的結果,這個新發現是不會得到公認的。但是,歷史上發生過的事件(如辛亥革命),個人一生中只發生過一次的經歷(如初戀)和業已完成的事情(如生命的起源),都無法重演,因此不能用科學加以研究。

所謂被動性是說,當研究者改變一個實驗條件,被研究的對象一定要作出相關的反應。這樣,人們才能發現各事物之間的聯繫。如果,無論我們如何改變條件,被研究對像或無動於衷或亂變一通,研究工作就無法進行。神不在我們的控制之中,而且遠遠高於人,所以我們不能用科學方法去研究神。

另外,被研究的對象一定可以量度,如長度、大小、重量、強度等等。一次和一位朋友談到此點時,我說:「愛是無法用科學方法研究的,因為愛無法量度。」他立即反駁說:「 愛是可以用科學方法研究的!據說科學家已經發現,當人表現愛時,會發出一種波。」我說:「至今為止,我尚不知道愛可以用波來測量。即便真是如此,這恰好證明了我的論點:只有可量度的東西,科學才能研究。」對方聽後先是一楞,爾後啞然失笑。研究對象的限制,使科學研究不僅是有範圍的,而且範圍是狹窄的。科學研究得到的知識只是人類知識的一部分。

其次,科學研究的成果是中性的。科學成果,如化學物質、細菌培養、原子能等,既可造福於人類,又可成為人類互相殘殺的武器。而且科學發展使生態破壞、環境污染、能源枯竭等問題日趨嚴重。

第三,科學研究對靈性世界鞭長莫及。在第一章裡已談到,和物質世界一樣,靈性世界是一個客觀實體。靈界中有神,有靈界的受造物天使和部分天使墮落後變成的魔鬼撒但等邪靈。靈界存有的智慧遠遠高於人類的智慧。科學中有一條「鐵律」:證明、研究者,一定要大於或等於被證明、研究的對象。相對於靈界,人類既無量度標準可用,其智慧又遠所不及,科學只有望洋興歎。「神是個靈,所以拜他的必須用心靈和誠實拜他」(約四24)。心靈和誠實是認識神的唯一途徑。

第四,科學無論如何發展,也無法解決人心和道德問題。縱觀人類歷史,科學事業一直在向前發展,近二、三百年尤為顯著。但是人的道德水準並沒有隨科學發展而相應地提高。相反,科學愈發達,人心愈詭詐,道德愈沉淪。

當今的美國就是例子。難怪在美國太空事業取得輝煌成功時,當時的美國總統尼克森在就職典禮和國情咨文中多次大聲疾呼:「我們固然在征服外太空方面需要更大的抱負,同樣地,我們也需要征服我們的內太空--人類的內在心靈。」尼克森是受人尊敬的、富有遠見的政治家。不幸的是,他因水門事件下台,在內太空征服戰中敗陣下來。然而,征服內太空的必要性是隨時可見的。

一篇文章曾談及紐約的公共汽車問題。在上、下班的高峰期,公共汽車十分擁擠,等車的人拚命想擠上車;一旦上車後大都堵在車門口,希望方便下車。為了使更多的乘客能上車,司機請車門口的乘客向空著的中間移動,但不管他如何勸說,毫無功效。司機不禁長歎, 「我們已經可以把人送上月球,卻無法讓人從車門口向車中間挪一步……」。

第五,科學研究的結論並非總是客觀、可靠的,因它們必然為科學家的道德水準和信仰體系所左右。由於各種私利的影響,科學界作假的事屢屢發生。雖然被揭露的僅是少數,但這類醜聞仍常常曝光,中外科學家皆不例外。更重要的是,從假設、實驗方法到對數據的取捨、得出結論,無不受到科學家信仰、世界觀的影響,甚至扭曲,沒有人能夠超脫。達爾文提出進化論和愛因斯坦的宇宙常數,是著名的例子(詳見第六章)。

科學與神跡 科學是研究神的正常作為;當神不按所造的自然律行事時,神跡就發生了,科學就無能為力了。因此,有人將科學和神跡對立起來,但這是大可不必的。有神就必有神跡。其實,自然規律和人自身,就是我們看慣了的神跡。按《聖經》記載,大洪水之後,「挪亞為耶和華築了一座壇,拿各類潔淨的牲畜、飛鳥,獻在壇上為燔祭。耶和華聞那馨香之氣,就心裡說:'我不再因人的緣故咒詛地 (人從小時心裡懷著惡念) ,也不再按著我才行的,滅各種活物了。地還存留的時候,稼穡、寒暑、冬夏、晝夜,就永不停息了'」 (創八20-22) 。正是神的這個恩典和應許,從那時起,除主耶穌再來時將要發生的普世性超然現象外,別的神跡都在有限的時、空中發生;在絕大部時、空中,自然規律照常運行,科學研究才成為可能。

人類與上帝 上帝是獨一無二的造物之主,人類是受造之物。人類的科學研究只是探測神所「授與」的宇宙,無法直接瞭解神,因他可以介入宇宙,也可以超越宇宙。科學研究可以看到神的作為,但不能見神自己;可以知道有神,卻不知神的特徵 (一神、多神?自然神、泛神還是與人類密切相交、有位格的神?) 和旨意。這些只能從神的特殊啟示--《聖經》中才能明白。在認識神的過程中,劃清造物主和受造物的界限是非常重要的。我們人類處在四度時空中。一度一條線,兩度一個面,三度是立體,多一度就多很多內涵。神在幾度空間呢?有科學家推算,宇宙的空間可能有十一度到二十六度之多。五度空間現在就難以想像了,十一度、二十六度更無從想起。何況,神還在二十六度之外呢!所以,神與人之間的差距之大,是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的。然而,人們常常抹煞神和人的區別。要不,人要升到神的位置,甚至比神還高,對神品頭論足,妄加評論,要把神圈在人的理性的圈子內,否則不能信他;要不,把神拉下來和人一樣高,認為人做不到的事,神也做不到:因為人不能童女生子、不能死而復活,所以耶穌為童女所生並從死裡復活就根本不可能。然而,一個簡單的真理是:人是受造物,必須伏在自然律下面,不能超越;神是自然律的創造者,是可以隨己意改變、超越他所造的自然律的。如果能回到自己受造的本位、謙卑地仰望神,那人們離認識神就不會很遠了。

實證與信心 「拿出證據來!」不信神的人常常理直氣壯地這樣說,「我是搞科學的,如果有充分的數據說明有神,我就信!」大家習慣於「 眼見為實」;搞科研的人更強調實證。所以,對五官不能感受的神的真實性總是心裡存疑。這些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即便是實驗學科,定律也並非僅僅是數據、資料的歸納。愛因斯坦的相對論的兩個前設並不是基於實證,而是後來才被證實的。數學是極為嚴謹的學科,但數學的很多公理的前設都是未經證明、甚至無法證明的。如果要求首先證明這些前設,數學研究就不可能進行。更重要的是,所有實驗科學的共同大前提是「自然劃一原則」 (Principle of Uniformity of Nature) ,即,自然規律是宇宙性的、不變的。這個原則早已被人們視為理所當然。沒有這個原則,一切科學研究都不能進行。但這個原則是未經證明、也無法證明的。巴斯噶說:「如何證明人知道自己有一天會死?如何證明明天太陽一定會再度升起?這種深入我們下意識的,就是一種說不出的信心。」自然劃一原則正是源於基督教的獨一真神的信仰,源於人們對神的信心。所以,沒有信心,寸步難行。我們對神的信心不是盲目的。《聖經》說:「信就是所望之事的實底,是未見之事的確據」 (來十一1) 。信心是一種確據。我們信神的確據就是:《聖經》都是神的啟示,耶穌從死裡復活的歷史事實,以及千百萬基督徒的生命見證。有了這種確據,我們就可以產生信心飛躍,相信那「看不見」的神。

理性與靈性 人不僅有感性、理性,更有靈性。人是有靈的活物。神是個靈,我們要用心靈和誠實去拜他。神是要用靈性去悟的。很可惜,人們常常不是用靈性提升理性,反而用理性壓抑靈性。有時,有人的心靈已悟到聖靈的啟示,要相信耶穌,但理性馬上潑冷水:「別頭腦發熱!想清楚了再說!」基督教信仰並不排斥理性,是包含理性、超越理性的。有人堅持說,要弄清楚了才信,看見了才信。殊不知,在信仰問題上,邏輯恰恰相反:信了才能明白,信了才能看見!因為,「屬血氣的人不領會神聖靈的事,反倒以為愚拙;並且不能知道,因為這些事惟有屬靈的人才能看透」 (林前二14) 。 「聖靈參透萬事,就是神深奧的事也參透了。……除了神的靈,也沒有人知道神的事」 (林前二10-11) 。不信耶穌時,我們都是屬血氣的。「你們既聽見真理的道,就是那叫你們得救的福音,也信了基督,既然信他,就受了所應許的聖靈為印記」 (弗一13) 。每個相信耶穌的人都因得到聖靈進住,成為屬靈的人。許多基督徒都見證說,信耶穌後,過去很多無法弄清楚的問題都煙消雲散了。一位理論物理學博士走過了超越理性的信仰路程後,他在一本書裡談到一個生動的例子。外太空有一種奇特的現象。人們在太空船裡回頭望,可以看到耀眼的太陽;如果轉頭向前看,不是片燦爛陽光,而是異常的黑暗。因為外太空沒有粒子,不能將陽光折射或漫射到人們眼裡。但是,如果你相信外太空的黑暗裡充滿了陽光,馬上就能看見:只須把手伸出船舷,手就閃閃發光。如果你什麼也不做,非看見才相信黑暗中有光,那就永遠看不見31

註釋

15. 林語堂著,《信仰之旅-論東西方的哲學與宗教》,胡簪雲譯(香港:道聲出版社,1991),頁14。
16. 參見11及金新宇著,《科學與基督教》,香港:宣道出版社,1990,頁10-12。
17. John Houghton著,《宇宙:神蹟或機遇》,錢錕譯(香港:福音證主協會,1992),頁73-74。
18. 同5,頁32-35。
19. 同1,頁179。
20. 同15,頁143。
21. 這段話引自6,頁242-243。一位讀者曾來信說,地球比月亮大,因此在月亮上看地球一定比在地球看見的月亮更大,不可能像棒球、乒乓球那麼小。的確,月亮的半徑只有地球半徑的四分之一稍長,其體積只有地球的五十分之一。所以,在月亮上看到的地球一定遠比棒球、乒乓球大。我查對後,發現引文與6相同,沒有引錯。再仔細閲讀,引文沒有說是在月亮上、而是在飛行途中看地球像棒球、乒乓球那麼大;如果當時太空船離地球比月亮與地球的距離更大,就有可能。因為現不知飛船的軌道,所以無法澄清。希望將來有機會瞭解。但筆者衷心地感謝這位讀者的細心和認真。
22. 韓偉等著,《科學理智與信仰》,台北:宇宙光出版社,1989。
23. 同5,頁35。
24. Hugh Ross著,《混沌初開-從科學觀點論創造》,李柏基譯 (美國:中信出版社,1998),頁61, 104, 134-139。
25. 同1,頁179。
26. 同5,頁57。
27. 同1,頁179。
28. 同15,頁144。
29. 同21,(English Edition), 頁124。
30. 何天擇著,《人從那裡來--進化論與創造論初探》,台北:宇宙光出版社,1992,頁9-10。
31. 李清義著,《飄浮的蘋果》, 台北:宇宙光出版社,1995,頁98-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