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聽到多倫多的呼召

榮耀的光輝 - 羅炳森師母傳
羅炳森先生一直在忖度思量着五旬節的信息——尤其自他的太太返回底特律以後。他渴望得着神所為他預備的一切,但是他仍未信服這個新道理是合乎聖經的。最後,羅炳森師母建議他去錫安城,親自去看看那些聚會。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他們去參加一九0六年十二月卅一日,在那兒舉行的「通宵與神同在」的聚會。於是羅炳森先生很快就確定五旬節的亮光是出於神,也開始追求聖靈的浸。

這樣的抉擇對羅炳森夫婦個人而言,具有重大的意義。首先,這意味着要離開他們曾如此獻身,並領受非凡之祝福的錫安教會,但由於教會前一年的慘敗,這樣做就更順理成章了。然而這件事所牽涉到的範圍,不僅僅是離開教會而已,還意味着要放棄他們的服事,以及固定的奉獻來源。換言之,這意味着要「大膽地邁入信心生活」,仰賴神供應他們一切物質上的需要,以及服事上的需要。這實在是一項重大的抉擇!他們完全明白這其中所牽涉到的一切,然而他們抱著堅定不移的信心來信靠神,不顧一切且毅然決然地踏出去了。

向錫安教會辭職後,立刻覺得如釋重負,彷彿脫了囚牢一般。現在他們不再受人為之決定的束縛,單單照着神所願意指引他們的,自由地跟隨他。因着這樣的自由,使羅炳森師母得着一個很深的信念:「我得着一個亮光——神不要我加入任何一個組織。」所以在她餘下的三十年裡,她從未再加入任何一個組織。

羅炳森夫婦又留在錫安城一小段時間,參加那位福音使者主領的聚會和短期的查經班,並繼續不斷地追求主,要得着神所應許的全備之祝福。他們那認真的態度和美好的靈性,配上事奉的能力,給他們的教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這些聚會裡認真追求的人之一是雷格麗蒂(亦即密歇爾喬治太太),我們會記得約五年以前,她和羅炳森師母在同一個時候被按立。密歇爾太太經常把神的靈澆灌的消息報給她在多倫多的姊夫和姊姊——布魯克長老和布魯克太太。他們已有好一段時間,對自己的屬靈光景感到不滿意,並一直為聖靈充滿的事禱告。因此,他們已預備好要領受有關靈浸的信息。密歇爾太太既知道他們對五旬節聖靈澆灌的事深感興趣,遂向錫安城的那位福音使者表示,很盼望他能夠去多倫多拜訪布魯剋夫婦。不知道是否因着這個建議促使他去多倫多,總之在一九0七年一月的某段日子裡,他抵達該市,並逕自到布魯克長老所牧養的教會去了。

布魯克長老請這位福音使者講道,他所傳的信息深深地感動了布魯克長老。於是布魯克長老聯合了該市五、六個五旬節教會,共同邀他舉行特別聚會。他們租下了「渥雷斯里廳」(Wolesley Hall),因為該廳靠近市中心,算是比較位於中央地帶的聚會地點。一切安排妥善後,這位特別的講員就實際負責聚會的事宜。

當第三個禮拜的末了,這位福音使者必須離開時,他建議請外地的傳道人來接管他所開始的聚會,以表明他並不偏愛參加這次特別聚會的各團體中的任何一位領袖。大家都贊成這項提議,於是他邀請羅炳森夫婦到多倫多來,並要求他們在當天「日落之前」,作一個迅速的決定。

羅炳森師母裡面沒有印證,不覺得這呼召是神為他們所定的旨意,但是當然需由她的丈夫作決定。她深深地覺得他們應該返回底特律,至少要給他們新近牧養的羊群一個機會,能得知關於靈浸的真理。這對於忠心的牧人而言,似乎是很合邏輯也很屬靈的事。

接到多倫多的這個呼召,對羅炳森先生來說,的確有幾項十分吸引人的特點。第一,這是一道明確而敞開的服事之門。(如果他們返回底特律,就目前的情況看來,無法回到以前的教會去,因為他們已經和該宗派脫離了關係。)此外,羅炳森先生是加拿大人,以前曾經在多倫多待過一段時間。也許還有另一個較小的、次要的因素:當初和他一道來錫安城的密友瑪拉特威廉,現在就住在那裡。總之,他接受了這項邀請,在二月和他的太太一同前往多倫多,與瑪拉特一家同住,而且由此步行至「渥雷斯里廳」只需數分鐘。

羅炳森師母詳細地盤點其「屬靈存貨」,作為多倫多服事之始——在三月五日的日記上,她寫道:「讚美你寶貴的名!你已救贖了我!你曾題名召我!你屬於我。當我回顧一年前所寫下的禱詞時,我不能不大大地感謝你如此地帶領我往前(羅炳森師母標明是一九O五年十二月十八日所寫下的禱詞,但在她所留下的日記中,找不到這個禱告,而其它各種不同的資料,充份顯示那段時間她面臨一項屬靈的危機,所以她的禱告與那個危機有關)。我仍然是一個較弱的孩子,但不再是一個有罪的孩子。你已加添給我一點信心,也多多少少地垂聽了我的禱告,而且在事奉上,我也有少許的能力。為著我不再膽怯這件事,我要讚美神!『無論何往』,我樂意與耶穌同行。我也不再有任何程度的神經緊張。唉!有時我會在剎那之間被激怒。我不再只是講論私禱與讀經,乃是去實行。我有聖靈某種程度的內住,而且我是奉獻的人.絶對且完全的奉獻。讚美與榮耀都歸給耶穌!

「轉向神的步驟是:一直看見自己生命的貧乏、無用與無能,並一直傾聽神的聲音,不斷地呼求聖靈進來,多多地查考聖經,也多多地服在神的手下,堅忍不拔,頻頻要索,堅持到底,而且讓己生命完全死掉;藉著基督的血,那老舊而有罪的本性得着榮耀的潔淨,接着就是向神絶對的奉獻,勇敢地踏入一種信靠神的生活。……

「目前的需要——目前的危機:再度因着自己的能力而驕傲起來,過于專斷自恃,沒有保持謙卑。缺乏信心、愛心、不自私、謙卑與更大的耐心。要勝過粗心大意的毛病。

「我奉差遣去做一項我不足以勝任的事工,但讚美神,他充滿這地方,並負責一切。

「讚美神,我已被改變,有一顆新心。我實在渴慕神一切的豐滿。

「神啊!你務要負我的責任。我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力量薄弱、信心微小、智慧貧乏。你要我做工,我卻無知又無能,但既知禱告蒙垂聽,便深信你必成全關乎我的事。

「主耶穌啊!我的生命需要你。今天我要和你立約——矢志跟隨你走十字架的道路一直到底。噢,釘死我!修剪我!煉淨我!直到我完全住在你裡面。願你的自己在我裡面顯為大,使我更多、更多地被聖靈充滿,直到那些認識我的人看出我是跟過耶穌的(徒四:13)。保守我一直來——俯伏下來、謙卑下來;掌管我太快的舌頭;讓我的裡面結出一切聖靈的果子,使我多結果子;賜給我為病人禱告的信心;如果你實在揀選我說方言,就賜給我翻出來的話。

「願在我裡面的神聖之愛,征服每一個脾氣、自私、自我主義的傾向,賜給我極大的熱忱去愛靈魂;加添我教導的恩賜;使我能趕逐污鬼,幫助我愈來愈知道如何使自己那麼樣地降服於你,以致在你手中成為絶對順從的泥塊。求你醫治我的身體,使之成聖、健壯;求你成就你完全的旨意在我身上;求你使我的思想成聖,並厚賜與我智慧。

「至于目前在多倫多的事工,求你全然為我們承當,指示我們下一步當怎麼走?怎麼行?在每一個小節上,該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求你使我們在每一個細節上得知你的旨意,並賜下合一的靈來,使所有的人都願意順服。

「主耶穌,請進來!門是開着的,請進來與我一同坐席。」

一周以後,即三月十二日,她這樣禱告:「噢!主耶穌,快點進來。我的靈魂饑渴地要你這位永生神,我的心也呼籲着要你。我渴慕你過于渴想果子、恩賜或能力。願你這位神的兒子,在那偉大的豐滿裡進來住在我裡面。幫助我,幫助我丟下屬地的一切來得着你。

「哦!主耶穌,你看見我是一個貧乏、較弱的器皿,但它屬於神,願你照你的旨意行。哦!主,你看見了你在這兒的事工。你把我置於其中,不管我是否能以勝任,責任是在你身上。哦!我主我神,求你負責這項事工。如果因着我的無能,以致你無法藉著我做工,那麼你一定要擴充我的度量,或是帶另一個足以勝任的工人來這裡,或者使用別的人來達成目標,否則你的事工將會失敗。如果我們沒有行在神的法則裡,求你指出我們的錯誤來;如果我們不討你喜悅,求你告訴我們錯在何處?我們要向你求智慧。哦!寶貴的耶穌,賜給我智慧,使我明白你的旨意。哦!我的神,我的救主,求你在更偉大的豐滿裡,向我顯現你的自己。」

接下去一直到四月底的記載,顯示他們的事工經過了「一段很長的枯竭、死氣沉沉、失敗與聚會人數減少的時期,沒有能力」。當然這不僅令人覺得不滿,也感到羞恥。這是一次信心的真實考驗——尤其鑒於當初他們被推薦為有能力的傳道人,而往日在主工作上的成果也是眾所周知的事。在如此危急的情況裡,「我們考慮與城東佈道所(East End Mission)合併,並放下我們的事工。」她這樣記載着:「但神不讓我們這麼做。我們想要到城東佈道所,並留在那兒,然而神攔住了我們。」

「城東佈道所」是一間興旺的教會,帶領者是海貝登雅各布夫婦(Mr.& Mrs.James Hebden),因此也被稱為「海貝登佈道所」。每天晚上有成群的熱切追求者擠滿了會堂,神的靈大大地澆灌下來,致使罪人和基督徒悔改,「到神面前大聲呼求」神的救恩、內心的潔淨以及聖靈的浸。大會堂樓上的住處,足可容納海貝登夫婦和其它主的工人們。因此,與城東佈道所聯合,對他們目前頗令人沮喪的光景而言,是一條較容易的出路,也是一條頗吸引人的出路,因為這樣羅炳森師母就可以住在大會堂的樓上了。然而誠如羅炳森師母所說的,神不讓他們採取這途徑。接下去是一段「等候神的日子」——為著前面的路仰望神。在這當兒,羅炳森師母愈來愈覺得需要神,她的呼求要認識耶穌一切的豐滿——也愈來愈迫切。

「五月五日星期天早晨,一個極大的祈求之靈臨到我,」羅炳森師母記下了發自她靈魂深處的呼求,「讓我死,讓我死,好叫基督耶穌活在我裡面。」那種靈魂深處的痛楚是如此地強烈,以致她只能用「客西馬尼園的兩小時」來形容它,她一直禱告着:「神啊!求你成全。」

這一天和接下去的兩天:五月六日和七日——是「三天禁食和禱告的日子。」她得着了「確據」,「但沒有亮光」——沒有關於服事方向的指引。她還說道:「工作死氣沉沉,」仍呼求着:「神啊!求你成全。」

但是次日——五月八日,她得着了「亮光」。「當我在城東佈道所禱告時,神指示我一些事情:工作的計劃有如一幅活動畫景一般,展現在我眼前,我看見一些印好的單張和卡片。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羅炳森師母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所以她用接下去四天的時間即「五月八日到十二日,為著所看見的清晰異象等候神。星期天(十二日)的聚會人很少,而且死氣沉沉,但神不要我們放手。「就在這一天,她深深地覺得那個異象是出於主,所以告訴了她的丈夫。隔天,當她繼續」等候神,要知道我所當做的事,是否我應該到市中心去印一些東西?聖靈說:『去!去!去!』重複了三次,於是我去了。」

「五月十三日到十四日這段時間,身體有病,靈裡有重擔。這「靈裡的重擔」產生的一部份原因,是由於她的丈夫尚未領受聖靈的浸。因此,當他繼續追求聖靈的充滿時,她必須獨自爭戰下去,這對她而言是一個特殊的試煉,誠如她五月十八日所記載的話.「背重擔、孤寂、生病而無助的一天。沒有同工伴隨身邊,踽踽獨行似乎困難重重。」

第二天,即五月十九日星期天,她卻能夠說:「這一天得勝了。」至于有關聚會的記載是「出席率不錯,而且在我身上滿有聖靈。……

「又是一周祈求的日子——呼求聖靈的能力,......特特懇求的日子——痛楚的時日——聖靈驅策我祈求到一個地步,我決定需要為得着釋放來禱告。禱告時用方言,或用英文,或是呻吟着。神啊!還要多久?還要多久?」

五月廿二日的日記以禱告作為開頭:「我仍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孩,非常無助。神啊!讓我快點長大。噢!我的整個人、願望、目標和一切的一切就是要嬴得基督,我把萬事看作糞土,為要得着基督,使我認識他以及他復活的大能。噢!我要更豐盛的聖靈。來個大澆灌、大浸透。

「主啊!主啊!還要多久?我需要你,耶穌!神聖的耶穌!我要死掉,使你可以活在我裡面。神啊,我的神,指教我如何禱告。哦!我要在神裡面與基督同埋,完全消失,從此不再擋你的路。耶穌,耶穌!求你作我的幫助。」

五月廿五日星期六,神垂聽了她的禱告,把她從那強烈的祈求之靈裡釋放出來,她記道:「祈求沒了,就是安息在耶穌裡。晚上的聚會裡有禱告的靈。」

接下去的記載很清楚:

「五月廿六日。一個下午的聚會,人數不少,能力彰顯在會中,一切的重擔都卸下了,我伏在聖靈的能力底下。晚間聚會亦然,但由於下雨,人數較少。仍舊很安息。

「五月廿六日到卅日。主似乎在說:『站到一邊去,要安息。』沒有掛慮,沒有重擔,除了靈裡非常迫切要為病人禱告和趕逐污鬼外,一切都交給耶穌。聖靈驅策我禱告。

「五月卅日星期四。美妙的一天。早上我就盼望這一天能獨自禱告,所以我計劃先把工作做完,然後一整天可以等候神。但是神知道會有事發生,所以使我先禱告。有一小時之久我唱着靈歌,音調古裡古怪,像外國歌,而且由一語言變換成另一種語言。哈利回家後,一整個下午我們都在整理行李,檢視所有的東西。」

他們準備在一兩天之內,帶著這些行李離開。自從來到多倫多後,他們一直寄居在瑪拉特家。此時,羅炳森師母的姨媽瑪蒂(Mattie)已是一個寡婦,就住在多倫多。她邀他們與她同住。

我們會記得瑪蒂姨媽的丈夫,就是白威廉姨丈,他的一句話——「我好像覺得主要你單單為他自己而活並服事他自己」——會使年輕的瑪莎陷入屬靈生命的重要關頭。三年前(一九O四年三月一日)威廉姨丈去世,其時他正在多倫多的郊區密米口(Mimico),牧養一間衛理公會的教會。他雖然死了,但做工的果效也隨着他,因着他在許多年以前所開的路,才會使她的甥女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而特別巧合的一點是,當她正要「單單為他自己而活並服事他自己」之前,她發現她又和姨媽在一起了,正如神這個特別的呼召第一次臨到她時一樣。

羅炳森夫婦把行李整理好,打算搬到瑪蒂姨媽家。她寫道:「四點時,我們去禱告,禱告的靈臨到我們兩人身上,過了一會兒,我們開始大聲禱告。當我禱告時,神的靈臨到我,充滿我的全人。噢!榮耀歸給神!我的雙手在搖動,整個身體似乎改變了,我在說幾種方言。哈利也進入了靈裡,這是我們開始追求聖靈的浸以來,第一次在禱告裡有真正的相交。

「晚上神的靈又抓住我不放,出席率不錯,聚會也蒙福。

「五月卅一日。他帶領我到安靜的水邊,引領我經過青草地,一切平靜安歇。我想他要帶領我進入更深的極處,好讓我積蓄力量。我知道向己死的工作一直在進行着,好讓聖靈更能夠掌權。為著早上又能與哈利在靈裡相交我讚美神!神啊,帶他進入你的豐滿裡。

「神啊!我堅信你要模塑、製作我這塊無價值的泥土,使之合乎你用。你要使聖靈的果子結出來,你要賜給我你看為合適的恩賜,你要賜給我信徒的印記,你要賜給我基督自己,使他住在我裡面。哦!何等美妙的思想!哦!何等高超的奧秘,神來住在我的裡面.那位至大的永生神,要住在我這塊泥土裡。

「六月一日。昨天聖靈又籍着我唱靈歌,唱了好一會兒。奇妙!仍舊覺得很安息,一片寧謐。責任的擔子交給了神,與他有甜美的交通。神啊!帶領我往前,帶領我與你有更深的交通。願聖靈完全佔有我。今天我最大的願望是我每天的生活——很普通的言語、聲調和動作——都能彰顯耶穌。我主我神,為我成全一切!

「晚上——在會堂裡有一段很好的禱告時間。有十二個人出席聚會。珍小姐得着了聖靈的浸。我求神讓我明白為什麼有搖動的現象,我自己也有一點這種現象。神啊!我必須從你那兒得知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神啊!我仍舊缺少與耶穌那種豐實的相交與愛的關係。主耶穌,主耶穌,來到我切切等待的心裡,讓我們共享愛的筵席。聖靈愈來愈完全地佔有我。噢!願他使我認識基督那無法測度的愛。

「六月二日。噢!我的靈魂切慕永生神。耶穌!耶穌!耶穌!求你到我這裡來。神啊,我何等渴想你,神啊,我何等渴想你,噢!但願耶穌——耶穌——在我裡面顯現,我所要的就是耶穌,除了耶穌,沒有別的能滿足我。我必須認識他以及他復活的大能。噢,我的靈魏切慕永生神!噢,耶穌!耶穌!為我成全一切。親愛的主啊!拯救我脫離自己,消失在你裡面,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裡面活着。噢!他復活的大能——我不知道我究竟在求什麼?但聖靈知道。噢!願我的靈與魂與身體,得以認識他的復活

「與逐漸冷淡退後的吉交談並禱告。神啊!求你再把他帶向你自己。今天會堂滿座,神的能力彰顯。哦!耐心等候他來成全一切是值得的。

「主啊!使我低伏於你的腳前,使我繼續不斷地等候你,也更多、更多地得着神。哦!,讓這己生命永遠、永遠、永遠地消失,讓基督活在我裡面。縱然我是世人所鄙視的一個器皿,也無關緊要!

「六月四日。由於神的恩慈,在世俗的人事物上如此地眷顧我們,為我們預備了一個家和朋友們。然而我的神啊!我的靈裡尚未得着滿足。我為著你美善而奇妙的臨在感謝你,也為著聖靈的澆灌感謝你。但是主啊!我要活在聖靈裡——單單服在他的權下,以致肉體不能再擅權。

「我仍舊呼求着向己死。哦!願我被釘!我主啊!我已選定十字架的道路,也已經撇下了一切。我撇下了自己,無奈它仍活着。我父啊!允准我上十字架,並死在那裡,從此以後活在神兒子復活的生命裡。噢!我要認識他以及他復活的大能——決不再有片刻的分離。

「耶穌!耶穌!求你在那更偉大的豐滿裡,向我顯現你的自己。我的靈魂呼籲着:我需要你,單單要你。死究竟是什麼意思呢?讓我認識並經歷它所意指的一切,然後我便得以在生命的新樣中復活。「哦!願今晚能給眾人一篇從聖靈來的信息。我所求的是我能被主使用來引人到耶穌腳前,不是來到我這裡,而是到你那裡。親愛的主,願榮耀都歸給你!讓我消失,讓我低伏。噢!賜給我智慧。耶穌!賜給我你的自己。

「六月五日。我多麼渴望能一直活在聖靈的能力裡。我開始發現一定要多有安靜的時間。我所求的是能從我的『己』裡得釋放,肉體能夠死掉。哦,我是這樣一個軟弱、微小的器皿,神能夠使用我的方式極其有限,我的身體也沒有力氣。哦!有時我為著主不在我身上快點做工而變得不耐煩。主,讓我低伏、安靜在你的腳前,幫助我就是把自己棄絶給你,好叫你能照着你的意思去行。

我們第一次面臨經濟上的考驗。我們仰望神實現他的應許。我們所求的第一件事是他的國。讚美主!這樣一來,整個事情都得以解決。我仍正在先求他的國,其餘的一切神會負責。

「六月七日。耶穌似乎又再隱藏他自己。我看見他在窗戶旁邊,我的靈魂切慕他。我遊行在城中的街上,『有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見我心所愛的那一位?』

「昨天一整天有聖靈的同在,到晚上聚會時,能力卻消失了。我自己不釋放。神祝福了我們,但情況不盡理想。

「我的神啊!難道必須犧牲你的百姓來讓我學功課嗎?到底失敗在那裡?我主我神啊! 教導我關於我所需要知道的事。這一周我花在禱告的時間較少,較多話家常。主!毛病是不是出在這兒?你既為我預備了這個家、這份友誼和幫助,求你指示我在此所當學的功課。

「除了剛剛好夠付車費外,我們几乎沒什麼錢,然而我們卻擁有我們所需的一切。妙哉!神竟在這當兒斷掉我們的費用。我們不過是小孩子,所以只要是出於天父的安排,一切都無所謂。自從我們在這個家庭作客以來,我們都有足夠的錢來支付膳宿費。

「我患了重感冒,尚未得勝。慈悲的父啊!你的耐心實在很大。幫助不信的我,使我有信心去要求我靈魂體所需的一切。

「我一定要在他偉大的豐滿裡得着基督。惟獨基督能滿足我。我一定要更進一步地得着他的顯現。

「我渴望那麼完全地被分別出來歸給神,以致再沒有一點肉體可以攔阻神旨意的通行。

「主神!從每一個人事物上把我分別出來,分別出來。

「六月八日。我仍在追求神。昨天下午和晚上都待在城東佈道所。感冒略得醫治。

「主的工人們在費雪(Fisher)的帶領之下,有一個美妙的經驗。當他們正禱告時,耶和華的榮光顯降,不僅照耀整個房間,而且溢出屋外,以致消防車趕來撲滅像火一樣的光,其實根本沒有火。我們的確有一段美妙的時光。

「昨天在城東布逍所有一位陌生的女士遞給我一塊錢。一段時間的車費又有着落了,所以我們還過得去。她說她有感動要把這錢給我們,我們也知道為什麼。

「我仍覺得要竭力追求神,聖靈的能力仍未降臨在我身上。我的靈魂切慕神,神啊!我的靈魂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神啊!我知道我在你的手中,你實在憑你的意旨行事,你有功課要我學,但噢!我要每一時刻都有耶穌,難道這要求太過份嗎?我繼續如饑似渴地要他,惟恐有一點點失去他。噢!我要耶穌更大的彰顯。哦!我要認識他以及他復活的大能——還要曉得和你一同受苦——主啊!這是應該的。主啊!帶領我往前。

「似乎每一方面我都要分別為聖,不能容許自己陷入一般的聊天裡。自從搬到這兒以來,我有太多的「閒聊」了。哦!我需要多多單獨與神同在。最近四、五天裡,我失去了耶穌不間斷之同在與蔭庇——失去了聖靈豐滿的能力與感動,我知道我將會再度得着祝福。但是主啊!願你籍着這次的經驗管教我。

「六月九日星期天早晨。昨晚的禱告會雲彩圍繞着我,把我提入主的同在裡,十分蒙福。至于今天,主啊!交在你的手中,為每一項需要來倚靠你。感冒痊癒。

「我一直求你幫助我把自己棄絶給你。求你指教我連這樣的事也不要嘗試自己去做,因為責任在你身上。我已把我自己的靈魂體都交給了你,我不再屬於自己,我一點也不用負責,我算自已是死的。因此主啊!無論發生何事都歸在你身上——而非我身上。我把自己當負的責任委託給你,親愛的主!求你替我全權負責。

「六月十日。寫信給一位朋友時,主使我想起一個經歷,並引導我記下了一部份。這經歷發生在我為每況愈下的事工等候主的期間:『大約有三個星期的時間,在我身上一直有強烈的祈禱之靈。我呼求着——裡面在呻吟,卻無法傾吐——饑渴地要耶穌。這時,主開始向我指示他復活的大能,也讓我曉得要和他一同受苦。他啟示我如此被分別出來的一種生活,是我從未想象過的——整個世界從我身旁消失了,我孤單地站在那裡,空無一物,我無法形容那種孤寂的恐怖感,那種完全被隔離的感覺,我彷彿置身于遼闊之荒原的正中央——與神同在。

「『我開始這樣禱告:神啊,讓我的丈夫也到這兒來。然後,我又開始求神叫某一個人和我並肩同工,但他不讓我再作這樣的禱告。

「『差不多就在這時候,我在城東佈道所得着了一段信息的翻譯。海貝登太太在說方言,我知道是特別為我而發的。當她正在說時,我看到了一幅異象,彷彿一幅圖畫正浮現于她嘴中所流出的話裡。我看見在那麼怪異、孤寂而灰白的天空下,有一片崎嶇不平的不毛之地,景象荒涼。在這背景的遠處,有一具十字架立在磐石上,頂着灰色的天空。

「『她所說的話,翻出來的意思是:耶穌孤單地踏着猶太地荒涼的小徑(那種孤單似乎意謂着靈裡與萬物隔絶),所以凡欲分享他榮耀的人,一定要甘心背起他們的十字架,踏定他所踏過的路徑。在禱告的當兒,我體會到那種孤寂感。我一再地凝視着那幅圖畫和那具頂着灰色之寒天的十字架,主就一再地阻止我發出求援的禱告,我只得說:願你的旨意成全,我願一路獨行。』

「昨天下午,聚會的出席率不錯,晚上則人數很少。……主帶領我提到一點自己的經歷。法蒙教授(Professor Farmer)和史密斯先生(Mr.Smith)來聚會,我們和他們交通很久,然後一起禱告,我們談到關於神醫的事。

「六月十一日。昨晚我們參加城東佈道所的通宵禱告會。聚會很有意思,沒有什麼禱告的大能力彰顯出來。讚美主!噢,我的心以及凡在我裡面的,都要讚美他的聖名!

「我們與馬克麥斯特學院(McMaster College)的坎貝爾教授和夫人(Mr.& Mrs. Campbell)有一次很有意思的談話。

「昨晚與主立約:願聖靈的果子——愛,更大地彰顯在我身上。願神加力量給我——用他更大的愛充滿我,補足我所欠缺的對靈魂之熱愛。

「有幾天之久,聖靈未曾豐豐富富地降在我的身上,我沒有像以前那般地祈求,然而我全部的願望就是要活在靈裡,伏在它奇妙的大能底下。昨晚在城東佈道所交通時,有一會兒我感覺自己伏在他的能力裡。

「六月十二日。我的靈魂仍饑渴地要耶穌,何時我才能得着有所應許的更豐滿之顯現呢?我仍不斷地追求——要認識他,和他復活的大能。

「神啊!我的神,加速你在我裡面的工作。賜給我更大的、沒有間斷的聖靈充滿,以致我能夠在生命中的每一個時刻.每一口氣息.都在他裡面,也藉他而活。讓我死掉,讓基督在我裡面活着。

「我為我們的事工祈求;神祝福了。人們正在尋求耶穌,而我仍覺得自己缺乏能力,沒有大神蹟隨着。我們缺少信心。神啊!一切的福氣源自你,求你使我們成為祝福別人的導管——趕鬼、醫病、救贖、成聖、靈浸——我們這些有心但較弱的器皿在這裡,噢!主,我的神!使用我們。噢!主,求你帶領人歸向你自己!帶領人歸向你自己!

「這星期來聚會的人很少。主神啊!這一切你都知道,我不知道。主,我的神,如果錯在我們身上,求你指出;如果沒有什麼錯,一切仍在你的掌管之下,就求你幫助我們不要插手,完全信靠你。

「我們正經歷一場經濟上小小的考驗。有好幾天的時間,我們所得到的錢,几乎只夠付車費而已,現在我們的口袋裏有五十分錢。主是豐足的,千山萬山的群畜都屬乎他。主啊!幫助我們就是站住不動,看你展現你的關愛和眷顧。

「六月十五日。主啊!求你將你的道指示我,將你的路教訓我;求你以你的真理引導我、教訓我,因為你是救我的神,我終日等候你。我的眼目時常仰望主,因為他必將我的腳從網里拉出來。求你看顧我的困苦、我的艱難,赦免我一切的罪。(詩二十五:4 、5 、15、18)

「主—你洞察人心,你有耐心。主啊!你是何等地慈悲憐憫。

「主!求你記念我和你所立的約——使我充滿愛——這是我最大的需要。……

「主!賜給我真正的虛心和受教的靈,使我溫柔、憐憫,並且做一個使人和睦的人。求你幫助我,使我的光能發出來。主啊!求你幫助我夠得上馬太福音第五、第六、第七這三整章的聖經。幫助我要饒恕別人,而不是在那裡審判別人,幫助我繼續熱切地追求你。主啊!幫助我遵行天父的旨意。

「神已應許要充滿我,然而我尚未被充滿。雖然我可以意識到聖靈的內住,也知道他在用我、使我成為他的見證人、常有神聖的膏抹,但是我的靈魂仍然繼續呼求着、饑渴地要神。

「我為此感謝他!只有這樣饑渴地要他自己,才會帶給我他的自己。我雖有一切的失敗、不完全、軟弱和缺欠,但有一件事我絶對知道,就是我渴慕神勝過世上的任何事物,我已撤下一切來跟隨耶穌,我是絶對屬於神的。然而,噢!我仍竭力追求着,要更多得着他自己。

「我用神的話監察自己,我發現自己身上有何等大的缺欠。聖靈的果子几乎一點也沒有結出來,我缺少仁愛、喜樂、恩慈、溫柔和馴良,我需要更低伏、更謙卑、更有耐心。我缺乏信心,至今還不能做以前我所能做的——按手在病人身上,他們就痊癒了。

「神啊!我是否應該等候你的引導,有把握時才做呢?或者我應該憑信而行,把後果交給你?對,這是我所缺少的憑信而行。然而我是否應該存着順服的態度去按手,相信你要負責一切呢?

「哦,我是一個如此無助、軟弱的嬰孩,自己几乎都寸步難行了,還要引導別人。主啊!為著你名的榮耀,求你使我合乎你使用。

「我的體力是如此地微弱,以致我不能服事別人到我應有的程度,也無法照着神所量給我的去服事。神啊!我的神!求你做我的幫助。

「六月十六日星期天。

願爾更加倒空平庸,更卑微隱蔽無名,

但更聖潔作神器皿,惟基督充滿爾衷!

再無塵世遮此光榮,再無老我使朦朧;

好傳揚他奇妙故事,充滿主因已倒空。

(頌讚詩選一九七首)

「我的自己老是成為攔阻。主!我老是未經思考就說出一些廢話——即一些沒有必要說的話。你能否使我的全人那麼充滿神、充滿聖靈,以致只有他能說話。我等候你,耶穌!我的救主!你正引導我走一條我甚陌生的道路。我就是覺得我退步了,因為我不再有聖靈奇妙的同在、充滿和感動,那是我會有過的——他可以不顧我的想法和計劃,使用着我的嘴唇、心思和身體——然而我堅信你正在引領我往前。如果你要我藉此學某種功課,但願我這人能受教。我確知你已替我負責一切,也必引導我進入全備的祝福。願我充滿盼望和信心,憑信而行如同憑感覺一般。

「也許我就是應該這麼做。我的裡面雖會有過那麼令人感動的神的同在,但即使我沒有他同在的感覺時,我必須相信他仍在那裡,所以我要一樣地把自己棄絶給他,使自己單單停泊在他裡面,相信他能保守我不說自己的私話,沒有自己的行動作為。我最大的難處在於聚會中我起來說話時。通常我能夠很快地把自己交給他,讓他藉著我說話,但是要明白聚會裡的次序,要單單讓他來掌管一切則又是另外一回事:當他告訴我們要唱時,我們就唱;當他指示我們禱告時,我們就禱告;當他引導我們作見證或讚美時,我們就做。當我充滿聖靈的能力時,我可以自然而然且不知不覺地做着,然而目前我需要學習的是自始至終讓聖靈來帶領聚會,這一點我尚不十分清楚。

「昨天我花相當多的時間,藉著神的話來鑒察自己。噢!我在他面前失敗之處何其多!然而他已替我負責一切,我不需要對他的工作感到氣餒。

「在錢財一方面,我們仍舊十分拮据,目前只餘十分錢和車票,足夠今天所需的花費。主!我正尋求你的國,但求你把我從多疑的心思裡完全釋放出來。

「主!求神幫助我退回你的裡面,支取今天所需的一切。賜給我在主裡面的順從,使我能夠在每件事上遵行你的旨意。負聚會之責的不是我,乃是你。

「六月十七日我仍舊向神呼籲着,但這回是為了瞿的需要。神啊!求你向他指明他所需要的。神啊!把他從他的自己裡釋放出來。主啊!賜給他堅定不變的意志。惟有你的聖靈能夠把真理向他顯明。

「昨天的聚會人很少,但很好,只是人很少。主,求你使活水江河從我身上流出去。在那偉大的豐滿裡把你自己賜給我,我所求的就是那可浮的江河。主啊!我們『宣稱』有活水,卻不過是涓涓細流而已,照理來說應該大量噴湧才對。主啊!我的神,扶我們一把。

「經濟上仍受到考驗。目前我們只擁有五分錢和四、五張車票,但為著這試驗,我要讚美主!因為它光照出我的一點軟弱——我會不由自主地『憂慮』起來。主,求你使我在這一點上完全.

「六月十八日。耶穌!你不能背乎你自己,你永遠是信實的,故此我安息了。黑雲籠罩,我看不見路,然而卻因此使我渴望得見你的面光。雖然我要和大衛說一樣的話:『我幾時得朝見神呢?』——我渴望得着神更豐富。噢!但願生命水大量噴湧!我們的事工似乎又衰微了,沒什麼能力在其中。神啊!讓生命的活水大量湧流!

「我把我們目前的需要交給神。他是我的神,我的父,他比我們更知道我們所需的一切,也會供應我們一切所需的。在目前這段經濟拮据的時間裡,他慈悲地為我們預備了一個家和美好的食物,以及每一樣令人覺得安慰的東西。截至目前為止,我們所需用的一樣都不缺。但我們已來到盡頭,是神做工的時候了。讚美他的名!

「昨晚我們只餘兩張車票。哈利要我用它們坐車去聚會而他要走路去。我第一個念頭也覺得只好如此,但是我接着想到如果這樣做,等於承認神沒有供應我們的需要——神不會允許這事發生的。我們要各用一張車票去聚會,相信神會支付回程的車費。他果真如此!在聚會的地方,他給了我們兩塊錢,此外還有一位朋友替我們付回程的車費哩!

「六月廿一日。目前我實在是處在一片黑暗裡。我們的聚會又告失敗了,沒有果效,我也得不到任何帶領或亮光。主!我的神!來助我一臂之力。究竟敗在那裡?你究竟要我們做什麼?主,縱然每一個人都跌倒了,我就是獨自一人也要站住——如果你要我如此的話;但是如果這不是你的意思,就不要讓我站住。

「六月廿二日。你的波浪洪濤漫過我身。噢!求你幫助我。我從深淵向你呼求,釋放我!我饑渴地要耶穌。聖善的聖靈啊!更完全地把耶穌啟示給我。我親愛的主啊!你為何把你自己隱藏起來?我遊行在街上,尋找我心所愛的;他從窗欞往裡窺探,為何他不進入這顆切望等候的心?我知道耶穌可以更完全地向我啟示他的自己。噢!只要他願意進來,我死也甘心。噢!讓我死掉,好叫他可以成形在我裡面。噢!耶穌,耶穌,讓我找到耶穌。噢!我知道有一種與你談戀愛的約會,是我尚未知曉的。

「噢!今天我對中止與耶穌的靈交而遊蕩在外的罪,看得比以前更清楚。如果我會像泥土一般,降服在窖匠的手中,則今天我在他的聖工上不知會有何樣的光景?

「今天我的靈魂又開始熱切地向神祈求,我所有一無是處的光景歷歷在目。我是什麼人?竟敢向神求一口滿溢的活泉?但是我的確如此祈求,並且堅持要求得。不在乎器皿本身如何,乃在乎他的大能,可以使我合乎他自己來使用。

「哦!我的生命是一片不毛之地,是一塊不結果子的廢土。八年以前,我把自己交給神,卻有三年之久的時間冷淡退後,最後一年我才開始追求神。噢!何等漫長的一條路,需要何等的毅力,何等竭力地追求神!我在自己的冷淡和死亡的黑暗中摸索着!我們走過的距離是何等地短,而未走的路何其長!噢!主,我為著所有你曾給我的幫助和祝福感謝你,但主啊!我的神,我主我神,求你成全神的工作。我的靈魂饑渴地要你。

「昨天聖靈籍着我用『奉耶穌的名』這樣的話重複地禱告着,彷彿他要教導我關於此名的權能。耶穌!求你使我能得知你名的權能。如今我所有的禱告似乎就是:『求你使我成為一個拯救靈魂的人。』主啊!還要等多久?

「六月廿三日星期日。通常在一陣祈求之後,神會慈悲地賜下一片寧謐來。最近愈來愈有喜樂,融合在我的平安裡。今早,我在主裡喜樂異常,讚美他的名!

「六月卅日。另一場風暴襲擊我的靈魂,我只能在這陣強風中俯伏。星期四晚上的聚會(其實真正說來,不過是一個禱告會而已)充滿能力,聚會完了魔鬼就用那唯一能使我輕弱的方法攻擊我,以致有兩天之久,我行過深淵的極處。

「昨天我靈魂的痛楚達于極點,几乎整天俯伏在城東佈道所裡,只能哭着為哈利得着靈浸的祝福而禱告。我覺得下沉,很害伯,几乎是在絶望中禱告。有一段時間我覺得除非哈利得着聖靈的浸,否則繼續這項聖工似乎是一件徒勞無益的事。但今天在這一點上我得勝了,我知道我只需要奉耶穌的名繼續這項聖工,把結果交在他手中。……哈利要待在城東佈道所一整天。……

「今天下午,我渡過了一段美妙的時光。……我開始說方言,然後唱靈歌,正如我素常所行的。我唱着,聲音達到我自己從未唱過的高音——那麼高!我有一段哈利路亞的時光,也得着一些翻譯出來的話。有一次我唱道:『主耶穌!我現在俯伏在你的腳下。如今你對我而言,是我一切的一切。』另一首歌的歌詞大意如下:『噢!我的耶穌,我何等喜歡等候在我這位神聖的救主的腳前。我要讚美你!因為此刻你如此甘甜地充滿了我。』」

當羅炳森師母繼續唱靈歌、敬拜主時,她得到一個嶄新的經歷 她發現她的手不由自主地筆劃着。她對神的靈如此運行感到訝異和困惑,於是她懷疑了。

「我的手立刻停止筆劃,然後我得到一個奇怪的經歷——聖靈開始十分痛苦地禱告着、呼叫着,有一次是用英文說:『噢,不!不!』我知道聖靈的意思是我正在拒絶神的道,我會失去這項祝福的。於是我在靈裡厲害地哭了起來,裡面滿了懼怕和懊悔,自己就一再地禱告道:「赦免我,主!我不願拒絶你,任憑你作在我身上。』

「於是我的手立刻猛烈地搖動着,很快又開始唱着、寫着。我唱出一首十分美麗的英文詩歌,內容和聖靈有關,但現在我只記得其中的一句——『將你神聖的愛充滿我』。

「這星期參加了CA聚會,是此間的大會,他們在追求五旬節的靈浸。但他們那麼害伯,惟恐聖靈不會表現出他所應有的中庸、新式與溫和的作風。由於他們害怕,所以他就不彰顯他的自己。

「主啊!幫助我謙卑下來,向你降服。神啊!幫助我愈來愈多地把自己交給你。

「主再次慈悲地供應了我們的需要。這是一樁比較不重要的事。

「七月六日。我似乎又碰壁了,既看不見路,又無法轉彎,我不能看見神的旨意。我們的聚會,人數愈來愈少。哈利一整週都待在城東佈道所。我來到一個關卡——除非哈利得着祝福,否則我似乎沒有信心再走下去了。也許是撒但正在壓制我,使我懷疑,但也可能這是實情。我知道自從我受靈浸以來,一直在打一場艱難的仗,我無法照着我所應有的情況,去持定我的祝福。哈利有兩次靈很高昂,使得我也大大得勝,聚會也顯出了果效。也許我必須經過這場試煉;完全獨立地站住,直到勝利來臨。但目前的光景不像是神做工的方法——我自己在做工,而哈利卻沒有份。( 羅炳森先生和當時一般五旬節派的人想法一樣,既然他尚未得着聖靈的浸,他不相信他應該服事,這自然令他的太太十分困窘。)

「今天我又處于重壓之下。噢!神對我們何等有耐心,而且他知道我所忍受的一切。今天似乎我的每一寸肌肉和我的心都在痛。神啊!賜給我力量、信心和勇氣。我過了五個月聖靈充滿的生活,然而所結的果子寥寥無幾!

「但我要認定我所得着的一切祝福。活水泉源確實湧流在我裡面,甚至像今天處于重壓的光景底下,活泉仍在。當我單獨與神同在時,我們有清楚而穩定的交通,靈裡也有奇妙的經歷。今晚我獨自在會堂裡唱靈歌,唱了又唱,然後比划著,但不很釋放,也沒有能力,不知道究竟聖靈有沒有得着通暢無阻的出路……我要全備的聖靈,不是只有造就自己的活水泉而已,乃是要溢出。神啊!讓我滿而溢,可以感動別人、祝福別人。神啊!我的神!充滿我,充滿我,充滿我,讓我這個人對你有用處。

「哦!繼續加添我對靈魂的熱愛。神啊!我的神!如果我走錯地方,求你把我放在屬於我的地方。哦!我確知我的禱告已蒙垂聽,也確知神能在某方面使用我。我知道煉淨和修剪的工作一直在進行着,但時間在飛逝啊,哦!但願有一場聖靈的大澆灌臨到我,有能力來如洪水氾濫一般,使我的己大大地死掉,好讓工做成全。我這可憐的已啊!為什麼死不掉?

「七月十一日。我仍然等候神的工作更成形在我裡面。我覺得我需要得知神的旨意更甚于其它任何事情,得着智能必定是首要之事,我迫切地求神指示我關於我們的聚會當如何進行。我首次感覺主帶領我停止聚會,外出做工。

「哈利待在城東佈道所追求聖靈的浸。讚美神!似乎出現一綫曙光了。為著哈利的事,我曾背負了大多的重擔與愁煩,也祈求了許久,而神所作的一切都好。這件事是撒但唯一可以拿來攻擊我的弱點。

「正當我想放下這兒的聚會時,從多雷都來了一封邀請函,要我去俄亥俄州的佛斯托呂(Fostoria) 舉行聚會。這是神的旨意嗎?我伏在他腳前求問。神啊!清楚地帶領我,不要讓任何人的感覺、感動或狀況,來影響我的行動作為。

「聚會時間還沒到,我就抵達會堂。開了門,先有一段禱告的時間,然後開始唱靈歌,未久即成了一首完整的詩歌,顯然是在重複着一段副歌,這對我而言是新鮮的。最後,我得着了這段副歌的英文歌詞如下:『噢!甜蜜地唱吧!現在我們正焚燃着讚美之香。噢!讚美都歸給你!』

「當我唱靈歌時,常會隨着音樂的拍子作手勢。一開始我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顯然是作出彈鋼琴的樣子來,當我注意到時,我就立刻到風琴旁,口中仍舊唱着那段副歌,並且閉起眼睛照我所唱的調子彈了起來,沒有一點不和諧的音出現,也沒有尋找音鍵的情形。這首曲調裡有小音階,我對小和弦不夠熟悉,照理說來不可能不一個音、一個音地試,以找出正確的音來。但我竟然奏出小和弦來——如此優美的和音——正如彈奏其它和弦一般地順暢。這是我第一次在聖靈的能力裡彈琴的經歷。

「七月十七日。有幾天之久,我行在深淵裡,洪濤漫過我身,似乎有一陣子沉到底了。如此地沉重、沮喪與悲傷,唉!我很害怕,也很難過,數算了自己一大堆的過犯——這是愛決不做的事。

「在沒有主任何清楚而明確的帶領之下,我放棄了廳堂的聚會,只覺得神允許我這麼做。我覺得很難受(不是對神),對自己生命中的一些事情覺得很苦。我覺得自己從神要作在我裡而的工作中退縮了。如果我能跟從他的帶領就不致如此。但我必須再次俯伏在他面前,求他除去我裡面悖逆、剛硬的靈。哦!神為我所作的何其多,而我是如此地不配。哈利……在靈裡得着許多,我因此大得激勵。神啊!讓我忘記背後,努力面前的,願今天是蒙福的一天。

「今晚我要記下一些自己的缺點,作為自己將來的鑒戒。我發現當我們在一項試驗中失敗時,主會給我們時間,然後又在同一件事上試驗我們。

「大約三個月以前,我們以為當停止聚會。但在多多等候神之後,神指示我要繼續下去,我順服了,結果有一段時間很蒙福。然後又出了一些問題,我就爬不起來了,結果失去了這段時間所擁有的奇妙經歷。聚會的人數立刻減少,能力也頓時衰微了。對繼續聚會的這個帶領,我很清楚也很肯定,沒有一刻懷疑過。此外,當我作這個決定時,蒙福的大澆灌臨到了我,有神聖的膏抹和奇妙的經驗,能力增加,聚會也有改變,所以我十分有理由堅持這個帶領是出於主的。

「當聚會人數減少時,我從未對這個帶領感到懷疑,反而堅守着崗位。我知道我之所以有一點從自己的經驗落下去,是因為我正面臨許多的難處,但我決意要站住,直到神指示我離開才移動。在我裡面始終有一個強烈的感動,我覺得繼續這聚會有一個目的——要不是神繼續留我在此,便是過不久會有某個工人來到,或諸如此類的事,每一次禱告所得着的答案就是這麼一個感動——『堅持到底,要忍耐,到了時候就要得賞賜。』

「縱然有許多壓力迫使我以為我錯了,但是我仍站住。然而幾個星期以前,那與日俱增的沮喪感使我屈服了,我覺得再也無法像從前一樣,抗拒那一貫反對我留在這裡的壓力。我哭着告訴主說:『一切終歸徒然。』我非常傷心,因為我對他沒什麼用處,我問他我能否得解放?

「我作了一項試驗:告訴他如果他要我留下,就使事情如此這般…。我覺得他接受了這項試驗,並釋放了我,但是我沒有得勝的感覺。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受烏鴉供養卻不守本位的以利亞,沒有得着神的上好。

「神所為我預備的上好福份是——站住不動,堅穩不變,繼續忍受一切、承當一切,直到神把他的旨意向我指明。我不應該因着軟弱而覺得主允許我有自己的選擇,其實如果他要停止聚會,他能夠清清楚楚地指示我,這樣,不管外表看起來如何,我裡面會有得勝的感覺,因為知道他的旨意被成全了。但是如果他要我在這項事工上站住,並有份于成功的喜樂,那麼我就錯過了一切。

「布魯克長老覺得主帶領他來接管聚會,如果這事出於神,他就是被呼召來填補我所逃離的空位。神包容我,但我尚未得着他的上好。畢竟他對我很好,在一段漫長、孤單,而且很不愉快的行程之後,賜下哈利與我作伴,這是他的厚恩。但我知道可能我還得學功課,我得接受一項考驗:不顧任何一個最親近、最親愛的人的意願,也要順服神!唯獨神自己。

「噢!我十分軟弱而且沒什麼用。目前我所能做的最好的事是——把剪不斷理還亂的綫團交在神的手中,讓他照着目前所能有的最佳情況,理出個頭緒來。主啊!幫助我不要在未奉差遣之前又開溜了。幫助我站住,全然不動,照着你所指示的,一次踏一步。」

就這樣,羅炳森師母結束了她在「渥雷斯里廳」的服事,也結束了她在多倫多生涯的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