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 8 成為一體
卷六 婚姻·家庭·工作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弗五25-33
我們繼續思考基督與教會的關係。接下去我們將發現使徒的教訓仍然高潮迭起。你或許以為沒有別的比第二十節更崇高了，在那裡我們得以一瞥那等候在基督的新婦(就是教會肢體)前面的榮耀。但是這個教訓又更進一步，有更奇妙、更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向我們啟示出來，就是有關基督與教會之間奧秘聯結的教義。使徒保羅的論點是，我們若不明白基督與教會奧秘聯合的教訓，就無從真正明白婚姻有意義。我們會發現明白這兩個教訓中的任何一個都有助於我們更明白另一個教訓。基督與教會之間的奧秘聯結有助於我們明白丈夫與妻子之間的聯結，而丈夫與妻子之間的聯結也同樣發出某些光亮，照在基督與教會的奧秘聯結上。這是整段經文的奇妙之處。人類的類推法和例證可以幫助我們明白神的真理，但是歸根究底說來我們對神真理的認識可以幫助我們明白其它一切事物；所以使徒將這兩件事交織在一起，相提並論。
我們必須注意有關基督與教會聯結的教義。毫無疑問的，保羅在第三十二節所談的話能帶給我們不少安慰，「這是極大的奧秘」。它確實是一個大奧秘。因此我們當以謹慎、禱告的心來接近它。當然，若沒有聖靈的膏油，我們根本無法明白它。對那些尚未更新，未悔改相信的世人而言，這教訓聽起來簡直是無稽之談。即使對基督徒而言，這也是一個大奧秘。但是感謝神，新約使用「奧秘」一詞時從未表示這是一件根本無法明白的事。「奧秘」意味着靠人類心靈無法想通的事，不管這個人的心靈是如何偉大。世界上最聰明的頭腦，最偉大的哲學家，如果他沒有更新，他不過是一個新手，比嬰孩還不如，事實上他在靈裡是死的。他不會明白我們正討論的這主題。這是屬靈的真理，只能用靈去明白。對這一點，最佳的解釋見于哥林多前書第二章第六節至末了。難怪這個崇高的主題常常被人誤解。
以羅馬天主教對這一點的教訓為例。他們把欽定譯本中的「奧秘」一詞譯成「聖禮」。他們的譯文是：「這是極大的聖禮。」根據這句經文他們衍生出一個教義--婚禮是七大聖禮之一。他們談到「七聖禮」，婚禮即是其中之一，而一般更正派基督徒只守浸禮和主的晚餐兩項。他們所用的證據即是此節經文。以此為基礎，他們認為婚禮是一種聖禮，所以只能由神父主持。這是他們用來高舉神父制度，以及替基督信仰滲入神秘色彩的另一種方式。這一切都是有用意的。它顯示出人們是多麼容易為了控制自己造出的某些理論，而歪曲、謬解聖經。如果你一開始就志在高舉教會和神父制度，那麼你必須用各種方法去維護它。同樣的，「抹油」也是只能由神父執行的儀式，是聖禮的一種。這些事都不過是為了強化神父的權力而設計的。我提到這些是為了說明像這一類的經文是如何容易被人誤解。保羅緊接下去說的那句話，更足以證明羅馬天主教會的錯誤，他說，「但我是指着基督和教會說的。」這是他所謂的奧秘。它將亮光照在男人和女人的婚姻關係上，但他是指着「基督和教會」說的。真正的奧秘乃是基督與教會的關係。顯然羅馬天主教認為基督與教會的關係也是一種聖禮。他們當然不會這樣說，因為說出來未免暴露自己的愚昧。然而，這是證明這句經文被人誤解的證據之一。
撇開羅馬天主教的觀點，讓我們再來看這句話：「這是極大的奧秘。」保羅的意思是，這是一件很深奧複雜的事，需要用上你一切的資源，需要用上他在第一章裡為他們祈求的悟性--讓聖靈「照明你們心中的眼睛」。如果我們不用聖靈的膏油去認識這奧秘，就會面臨三種危險。第一個危險是，根本不去思考它。可惜許多基督徒也持這種立場。他們說，「啊！這太困難了。」因為太難，他們根本不嘗試去明白，就匆忙跳到下一段經文去。當然，我們不應該持這種態度。經文中是有難以明白之處，但這並不表示我們就應該略過它不提。它們存在那裡，是為了叫我們去學習受教。不論多麼難懂，我們都必須儘力去明白它，把握它的意義。這也是教會存在的理由之一。所以主耶穌賜給我們的「有使徒，有先知，有傳福音的，有牧師和教師」等等，目的在教導我們這些事，好叫我們明白。我們絶對不可以說，「哦！這太難了！」然後急急轉向別的事。你如果不試着明白這裡提到的基督與教會之間的奧秘，必然無法明白你自己的婚姻。使徒寫下這些，就是為了幫助你明白這奧秘。
第二種危險是企圖淡化它的神秘性，或者貶抑它的奧秘。有許多人,甚至包括解經家在內,都已經這樣作了。他們非常害怕這種「奧秘的聯結」,以及有關的教訓,所以他們把這種聯結減低到只是一般類似的事，或僅僅是某種共同有的興趣。這等於把「奧秘」的成份完全剔除了。他們說,「這不過是保羅誇張的筆法,他故意使用高度戲劇化的言辭。」我們絶對不可以削減這「奧秘」，也不可以將它等閒視之。這是我們在基督徒生活中常常遇見的一個危險。我們應該極力避免。
第三個危險是，企圖用太過細微的方式去明白這奧秘。由於我們下定決心要去明白它，結果我們作得太過份，一點細節也不放過，以致于最後毫無奧秘存在了。顯然這種作法是不對的，因為使徒自己說過，「這是極大的奧秘。」這不是說，我們根本不可能明白，它乃是指我們無法完全明白，仍然會有一些事情困惑我們，仍有一些事會使我們感到訝異，震驚。
面對這極大的奧秘時，讓我們小心，避開這些陷阱。這是一個奇妙的真理，只有在聖經中才能找到它那罕見的高峰。
使徒保羅對於基督與教會之間的奧秘關係，作了什麼樣的教導？我們可以先從一些熟悉的事開始，因為有些部份他已經在這卷書信(以弗所書)中提到了。他告訴我們的第一件事是，教會是基督的「身子」，「丈夫也當照樣愛妻子，如同愛自己的身子」(五28)。然後他又在第二十九節加上：「從來沒有人恨惡自己的身子，總是保養顧惜，正像基督待教會一樣。」接着他說得更詳細：「我們是他身上的肢體。」他已經在第一章結尾時介紹過這個教訓了，他在第四章第十六節又介紹了一次。使徒再度謹慎地提醒我們這一點，因為他急欲將這種親密關係的原則帶出來。那是身子的頭與肢體之間的關係。他所要強調的是，丈夫與妻子的關係不只是外在的。當然他們有外在的關係，但不限于此。婚姻最重要的特質不在於兩個人生活在一起。那只是一個開頭；後面還有許多更深刻、更奇妙的事物。保羅說，教會實際上是基督的一部份。正如肢體是身子的一部份，其中頭是主要的部份，所以基督是教會的頭。保羅在第一章結尾時說，「又將萬有服在他腳下，使他為教會作萬有之首。教會是他的身體，是那充滿萬有者所充滿的。」在第四章又說，「惟用愛心說誠實話，凡事長進，連于元首基督；全身都靠他聯絡得合式，百節各按各職，照着身體的功用彼此相助，便叫身體漸漸增長，在愛中建立自己。」我們必須持守住這原則，這是要明白那奧秘聯結不可或缺的先決條件。
此處只是一個引文，他在第三十節又進一步加上：「因我們是他身上的肢體。」接着他添上一句很不尋常的話--「就是他的骨他的肉。」他是在論及教會與耶穌基督的關係。我們從這裡真正進入了奧秘中。教會是基督的身子，這個比喻雖然難懂，但是還比不上「是他的骨他的肉」這句話難解。有些人企圖逃避這困難，而指出在某些版本裡這句話並未出現；但是所有最傑出的解經家都同意，一切優良的版本都將這句話包括進去了。所以我們不能用這理由來解決問題。事實上，整個上下文，以及接下去保羅引用的創世記第二章那一段經文，都顯示我們應該保留這句話，否則引用那段創世記就顯得毫無意義了。所以我下面要指出，保羅清楚地將創世記的話引用到這裡來。
現在我們進入了這奧秘的中心。我們必須記住，使徒的心願和目的仍然一樣，沒有改變。如果他只是說，教會是基督的身子，就不再繼續說下去，我們可能會把這種關係想得很鬆散。當然我們不應該這麼想，因為任何人若對人的身體有所認識，就知道身體不是包含一堆鬆散的肢體。不必多說我們也知道，身體不是這邊掛着一隻手指，那邊掛着一條腿。不！身體最重要的一個特徵乃是它是有機體的聯合。保羅為了強調、維護這原則而附加上一句，「我們是他身上的肢體，就是他的骨他的肉。」
就我而言，解決這問題的惟一方法就是照着使徒給我們的暗示，回到他引用創世記第二章第二十三節的那句話上面：「那人說，這是」--指神給他的女人--「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這句話也同樣常常遭人誤解。有人說，以弗所書第五章第三十節是指道成肉身的事。這等於兜個圈子說當主耶穌基督來到世上時，他取了人的本性，換句話說，他取了我們的肉，我們的骨。這種解釋根本不可能成立。保羅的意思並不是說，主耶穌基督，這位聖三一真神中的第二位取了「我們的」肉和骨。他是說「我們」取他的肉他的骨，「我們是他身上的肢體，就是他的骨，他的肉。」這和前面那種說法正好相反。
也有人因此對主的晚餐起了可悲的誤解。有人說，使徒寫道「我們是他身上的肢體，就是他的骨他的肉」時，他是指主耶穌得榮耀以後的身體。他們說，主耶穌基督的身體已經得了榮耀，所以我們實際上就是榮耀身子的肢體。但是我們只要用一句話，就足以否定他們的論調，那就是主得榮耀的身子是在天上。所以這榮耀的身子不可能運用於我們。他們甚至據此而介紹了整個有關主晚餐的問題。羅馬天主教會說，這一點困難也沒有。他們的教導是，在聖餐桌前，神父行了一個神蹟，把一片麵包變成主耶穌基督的「肉和骨」。這是「變質說」(transubstantiation)的論調。盤中的餅外表上是餅，實質上已經改變了，變成主的肉。外表的樣子還保留着，但領聖餐的人所領到的乃是基督實際的身子。所以你是在吃「他的肉他的骨」，你就變成了他的一部份。他們又引用約翰福音第六章來支持這種理論。
信義宗的教義不屬於「變質說」，他們自稱為「合質論」(consubstantiation)，其實是大同小異。他們說，餅沒有實際上變成基督的身體，但基督榮耀的身體進入了這餅，與餅偕在。所以你領受的是這餅加上基督榮耀的身體，你吃的時候兩者都有了。
顯然這些說法不過是將使徒在這節經文和上下文中沒有說到的事添加了進去。他們企圖用與上下文不符合的方法來解釋這奧秘，結果几乎剔除了它的奧秘性。
如果我們讓使徒自己引導我們，就必然會得到一個真正的解釋。他很明顯的是引用創世記第二章第二十三節：「那人說，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顯然他用亞當和夏娃來比喻基督和教會。所以他論到教會時自然能夠說，「我們是他身上的肢體，就是他的骨和他的肉。」
這有何含義呢？我們必須進一步到這奧秘中。這豈不是像我們走入山洞，看見第一個小房間，然後發現它有一個出口，通過另一間，從那裡你又找到通道引向另一間，如此繼續下去，在最中間的內室裡終於找到寶藏。使徒保羅的意思是什麼？乃是取決於創世記第二章第二十三節的含義。答案很清楚，那女人乃是由男人所出的。你留意到這節經文實際使用的詞彙嗎？「那人說，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稱她為女人。」為何稱女人？答案是，「因為她是從男人身上取出來的。」因此女人的定義是，從男人身上取出來的人。這是「女人」一詞的含義。根據定義、名字、起源，女人乃是從男人出來的。但請注意這件事是如何形成的。「耶和華神說，那人獨居不好，我要為他造一個配偶」(18節)。第二十節結尾又說，「只是那人沒有遇見配偶幫助他。」當時神已經創造了動物，神看動物都是好的，但是動物無法幫助亞當。人和動物有基本的差別。畢竟人是特殊的受造之物，他不是由動物演變來的。最高等的動物基本上也與最卑下的人不同；兩者屬於完全迥異的領域。人是特殊的，是照着神的形象造的。雖然動物很可愛，但沒有一個動物能成為人的伴侶，滿足人的需要。讓我們繼續下去。「耶和華神使他沉睡，他就睡了；於是取下他的一條肋骨，又把肉合起來。耶和華神就用那人身上所取的肋骨，造成一個女人。」女人是從男人所出的，是從他的身體，他的肉，他的骨取出來的。神從男人身上取出一部份，用來造女人。所以女人是什麼？她和男人有一樣的體質，「是他的肉，他的骨。」神動了一個手術。他使亞當沉睡，然後動手術從他身上取出一根肋骨，又用這根肋骨造了一個女人。
「這是極大的奧秘，但我是指着基督和教會說的。」「我們是他身上的肢體，是他的骨，他的肉。」如何作的呢？一開始女人就是神在男人身上動工造成的結果。教會是如何形式的？由於神在第二個人類，就是他獨生的愛子身上作了大工，結果有了教會。亞當陷入沉睡，神的兒子也沉睡了，他交出自己的靈魂，氣絶了，就在這時，教會被取出來了。正如女人是從亞當而出，教會也是由基督所出。女人是從亞當的肋旁而出，教會則是從基督流血、受傷的肋旁所出。這是她的起源，所以她是「他的骨，他的肉」。「這是極大的奧秘。」
你明白這些嗎？新約提到主耶穌基督時稱他為「第二個人」或「末後的亞當」並不是偶然的。使徒也在這裡教導我們這是真確的。我們通常認為基督徒與主耶穌基督之間的關係是在個人的基礎上，這沒有錯。以羅馬書第五章為例，那裡記載了有關基督徒與主耶穌基督之間的關係，保羅同樣把第一個人類和第二個人類作一番比較，說到我們都被牽涉到亞當的過犯裡，也同樣涉入基督的義中。那裡強調的是個人。此處則是把教會當作一個整體，是一種集體的關係；保羅所教導的是一個奧秘的真理。正如女人是從男人所出，用他身體的一部份所造，是「他的骨他的肉」。同樣教會也是由基督所出，我們是他的一部份，是他身子的肢體，是他的骨他的肉。他是最後的亞當，是第二個人。神在第一個「人」身上動手術，為他造了一個新婦，作他的幫手，神也在第二個「人」身上，用極其榮耀的方式作了同樣的事。
讓我們再進一步。我們是帶著敬畏和虔誠的心來討論。使徒強調我們與基督的本性有份。請注意他在第二十八節用的「自己」一詞，他說，「從來沒有人恨惡自己的身子，總是保養顧惜，正像基督待教會一樣。」「丈夫也當照樣愛妻子，如同愛自己的身子；愛妻子便是愛自己。」這是同樣的觀念！身子是男人的一部份，他注意自己的身子就是在注意自己。他無法使身子和自己脫節。他為身子作的，就是為自己作；他作，是因為這身子是他的一部份。這是基督與教會的關係。這並不表示我們是神聖的。關於這一點，我們必須謹慎。我們基督徒並非神，也不是神聖的。保羅的意思是，主耶穌是一個新族類的開創者和起始者。亞當開始了一個族類，在主耶穌基督裡也開始了一個新的族類。我們都有份！我們都是其中的一部份。所以彼得說，我們「與神的性情有份」(彼後一4)。我們如今與那位中保的性情有份。我們的生命、存活都在乎他，我們真正是他的一部份。
但我們必須採取最後一步，第三十一，三十二節，「為這個緣故，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連合，二人成為一體。這是極大的奧秘，但我是指着基督和教會說的。」我們要瞭解使徒的意思，必須再度回到創世記第二章。這節經文直接引自創世記第二章第二十四節。它到底是什麼意思？有很多人害怕面對這節經文，他們說，「哦！這是極大的奧秘，我們必須小心，不要太過于強調它！」所以他們說，保羅提到「二人成為一體」，引用創世記第二章第二十四節的話，不過是要完成他的引文。但是使徒不會作這一類的事；除非他有一個特定的目標和用意，他不會隨便引用舊約的經文。他們說，「顯然這與主耶穌基督和教會的關係無關。保羅在這裡只是談到丈夫與妻子，他沒有涉及基督和教會。」我不能接受這種說法，因為保羅說，「這是極大的奧秘，但我是指着基督與教會說的。」
我相信「成為一體」的說法不但可以用在丈夫與妻子的關係上，也可以用在基督與教會的關係上。但是我們得謹慎，因為這是極大的奧秘。我不打算假裝自己全都明白了，我也不想減損它的奧秘。我只想把握有關這奧秘關係，這奇妙聯結的教訓。回到創世記第二章，你會發現亞當原本是一個完美、完全的人。但是他有某一種缺乏，他沒有遇見人幫助他。我們讀到，神行了一件事，這個人變成了兩個人--亞當和夏娃，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這女人是從他出來的，所以是他的一部份；她不像男人那樣是從一無所有被造出來的。然而事情尚未了--從這一點我尤其看見了奧秘之處。就某種意義而言，他們如今是兩個人了；但另一方面，他們又不是兩個人--「為這個緣故，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聯合，二人成為一體。」這是奧秘的本質。他們看來是兩個人，但從另一方面看又不是兩個人。我們絶對不要忘記這種聯結，合一，以及「成為一體」的觀念。
讓我們來到這奧秘的頂峰。亞當若沒有夏娃，就不完全；這種缺陷、不足因着夏娃的被造而得到補足。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夏娃促成了亞當的「充足」，彌補了亞當的缺欠。這正是使徒所說的教會與基督之關係。他在第一章第二十三節說，「教會是他的身體，是那充滿萬有者所充滿的。」教會是基督「所充滿的」。他說，教會使基督的充足，完全表明出來。我認為他在第五章這裡只是重複同一個真理。正如亞當與夏娃成為一體，夏娃補足了亞當，成為亞當的滿足，教會也一樣，補足了基督的充足。這是新約使用「充滿」一詞時的意義。「那充滿萬有者所充滿的」，就是教會。
我們可以從這一方面來看。主耶穌基督，神的兒子，他是完美的，完全的，從亙古即是如此--「父喜歡叫一切的豐盛，在他裡面居住。」他一直是與父共存的，同等的。三一真神的豐盛存在於每一個位格中。在他沒有任何缺乏，需要彌補，和不足的地方。但是作為一個中保，基督若沒有教會，就不夠充份。這是奧秘，是最榮耀之處。作為中保的基督沒有辦法完全、充足，直到有一天，他為其受死的每一個靈魂都聚齊了，外邦人和以色列人的「數目滿了」，那時他才完成一切，他的「豐盛」才完全。
這是救恩的大奧秘，所以我們要格外謹慎，救恩的教義告訴我們，可稱頌的神子為了救我們，而將一些限制加在他自己身上。他取了人的樣式，就是為了自己設下限制。他仍然保有神性--這方面是沒有限制的，他的神性未曾有絲毫削減。這是很大的奧秘，我們不可能完全明白。但這是聖經的教訓。基督是永不改變的，不錯！但他成為人，他在世上時，甘願有軟弱和限制，「成為罪身的形狀。」我前面說過，作為一個中保，他若沒有教會，就不夠完全。他有一個新婦，他將與她聯合，二人「成為一體」。主耶穌基督回到天上時，他並未把身體留在地上，他還是帶了回去。那個「人」的本性如今仍在他裡面。他仍然是三一真神裡的第二個位格，而你我都有的人之本性也在他裡面，我們也將在他裡面，直到永遠。他甘願順服在某些事物之下。這是用一種幾近臆測的方式說這些話，但使徒是引用創世記的這節經文，「因此，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聯合，二人成為一體。」我不打算強調細節，但我要這麼說--主耶穌基督離開榮耀的天家，來到世上，是為了他的新婦。他也有一次的「離開」，正如一個人離開他的父母，與妻子同住，是的，他離開榮耀的天家，是為了他的新婦。在那可畏的一刻，他出聲喊道：「我的神，我的神，為什麼離棄我？」在那一刻，他與父分開了。為什麼？是為了將他的新婦買贖回來，如今，新婦成了他身體的一部份，是他的骨，他的肉。我認為這是最高深莫測的奧秘。沒有什麼比這更奇妙，更榮耀的了。我們與他的人性有份，我們與他聯合，直到永遠。所以聖經說，我們將高過天使，並且要「審判」天使。保羅說，「豈不知聖徒要審判這世界嗎……豈不知我們要審判天使嗎？」為什麼？因為我們將被提升，高過他們；我們在子裡面，是他的一部份，與他聯合，與他「成為一體」。教會是基督的新婦，每次我們想到這關係時，必須注視這奧秘，並且知道「我們是他身上的肢體，就是他的骨，他的肉」。但最重要的，我們必須明白，他為了使我們成為他的新婦，而為我們所作的事。他離開天父的寶座，「反倒虛己，」「成為人的樣式。」他如此愛教會！「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正如基督愛教會，為教會捨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