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 4 真愛
卷六 婚姻·家庭·工作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弗五25-33
前面我們都是討論使徒論及妻子的話，現在我們要來看他對作丈夫的說了什麼。這段引人注目的經文見于第二十五節至全章結尾。它所以令人矚目有兩個原因，它告訴我們作丈夫的責任，更突出的是，它告訴我們主耶穌基督與教會的關係。保羅書信中常常有這一類的驚人事情，你永遠不知道何時會發現顆珍珠，一個無價之寶的珍珠。此外，在這卷書信最實際的部份，他突然從發出從未說過的、有關基督教會與主耶穌之間關係的最崇高、最奇妙之言論。你可以在有關丈夫職責的談話中看到，他一方面討論這個題目，一方面又同時作出這段奇妙的論述。
你會注意到，這兩件事似乎交織在一起，所以我們首先要作的是將兩者作某種程度的分別。他從一個主題移到另一主題，然後又回到最初的主題上。這是保羅一貫的作法；他很少把一個主題全部說完，然後將其運用在實際上；他總是先說一部份，加以運用，再說出另一部份，再加以運用。我建議如此劃分：第二十五至二十七節，他告訴我們基督為教會作了什麼，以及他為何如此作。第二十八和二十九節，他特別用基督與教會之間的聯結，丈夫與妻子之間的聯結，來指出丈夫的責任。從二十九節的一部份，至三十和三十二節，他道出有關基督與教會那奧秘聯合的崇高教訓。然後在第三十一和三十三節，他作了最後的，實際的結論。
這是我對此段經文的分析。為了更清楚的把握他的教訓，我建議用這種方法逐步接近它：第一步，我們從他一般的囑咐開始，「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這是他首先要強調的。換句話說，論到作丈夫的，首要之務就是愛。記得前面有關妻子的部份，關鍵詞是「順服」。「你們作妻子的，當順服自己的丈夫。」妻子這方面要順服，丈夫這方面的責任則是愛。對於這一點我們必須弄清楚。當然，這不是說，只有丈夫應當有愛心。有人說，「保羅此處沒有說妻子當愛他們的丈夫阿！」這樣說是誤解了使徒的整個目的。他不是在這裡提出一篇有關婚姻鉅細無遺的論文。在他的觀念中，妻子的順服已隱含了愛。我們必須明白使徒所關心的重點是什麼。他只關切一個基本的重點，就是婚姻關係和家庭中所顯露出來的和諧與平安。這是他的主題，所以他從雙方面挑選出最需要強調的地方。要維持家庭的和諧，妻子必須注意的是順服，丈夫需要注意的則是愛。所以保羅選出夫妻雙方要擁有這種奇妙關係，要彰顯基督徒生活的榮耀所需要的基本品質。他對丈夫的勸告是，「要愛你們的妻子。」
這是非常重要的，特別與前面的教訓連在一起看時更是如此。它支持着前面的教訓，我們也必須用這種方式來看待它。他一直在強調，丈夫是「妻子的頭，如同基督是教會的頭。」我們已看過，丈夫居于領導的地位，他是妻子的頭。這是舊約、新約一致的教導，也是保羅一再強調的。但是他很快又加上一句，「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他似乎是這麼說：「你是頭，是領袖，在婚姻關係中你如同主；但因為你愛你的妻子，這種領導地位不會使你淪為獨裁者，你雖然是『主』，但你不會變成一個暴君。」這是兩個教訓之間的連接關係。
我們也在新約其它地方看到類似的教導。且舉一個例子說明。從許多方面看，對於這件事最精彩的解釋見諸于提摩太后書第一章第七節，保羅在那裡說，「因為神賜給我們，不是膽怯的心，乃是剛強、仁愛、謹守的心。」你在這裡看見同樣的東西，「神賜給我們不是膽怯的心。」那麼，他賜給我們什麼呢？乃是「剛強」的心。為了避免有人誤以為這裡含有專橫的意味，保羅特別加上「仁愛」一詞。那是帶有愛心的剛強。那不是肆無忌憚的權力，也不是暴君的權力。保羅不是說男人可以擅自僭取一些特權，任意壓制妻子的感覺，在家裡作威作福，儼然皇帝一樣。今日我們許多的問題都是起因于只強調一方，而付出另一方的福祉作代價。
所以我們必須總是保持平衡。我們必須記住，權力要受愛的約束，被愛所制衡，這是一種愛的權力。除非一個作丈夫的真正愛他的妻子，他無權說他是妻子的頭。除非他切實作到愛自己的妻子，他不能享有聖經給他的權力。這些事是不能分開的。換句話說，聖靈的彰顯亦如此，聖靈不僅賜能力，他也賜下愛，賜下管教。同樣的，丈夫在行使他的特權，作妻子的頭，作一家之主時也是如此。他必須總是受到愛的管理，總是在聖靈的管教之下。他必須操練自己。他很可能流于專制，所以他要操練自己不陷于這地步--「剛強、仁愛、謹守(操練)的心。」這一切都包含在這一個偉大的字--「愛」--裡面了。
因此作丈夫的治理全家是以愛為方式；那是一種愛的領導。那不是指獨裁者或教皇式的治理，也不是指獨斷獨行，濫用權柄。不！是出於愛的權柄，是聖靈的管教，護衛着神所賜給丈夫的能力、權柄和尊榮。這個基本的理念控制着這整件事；「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
我們接下去要概括地來思考這種「愛」的特色和本質，這在現今的世代尤其重要。今日世界有兩件事特別使人怵目心驚--濫用權力，濫用愛。從來沒有一個世代像現今這樣喜愛談論「愛」，但也從來沒有一個世代像現今這樣缺乏愛。這個字被濫用得太歷害，以致于許多人根本不知道「愛」這個字是什麼意思了。
「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這是什麼樣的愛？很幸運的是，保羅告訴了我們答案，他用兩種方法回答，「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如同基督愛教會。」此處有兩個定義。第一個定義是在「愛」這個字本身裡面。保羅此處所用的「愛」，它本身含有豐富的教訓和意義。保羅那個時代所用的希臘文裡面有三個字可以譯成我們今日的「愛」。我們需要弄清楚這三個字中間的差異，因為現今許多人在這方面鬆散的觀念都是肇始於未能明白其中的分野。三者中有一個是「eros」，形容那種完全屬肉體的愛，這個字並未出現于新約。它的形容詞erotic今日仍被廣泛使用，提醒我們這個字的內容，當然這也是一種愛，但它是肉體的愛，是慾望，是屬情慾的；這種愛的特色即是自私。現今的說法是，自私並不一定就是錯的，但這一種愛基本上是自私的，從情慾生出來的。它想有所得着，它主要關心的就是「得」。這就是它的層次。所以我們可以說，它屬於人裡面獸性的部份。今日世上流行的「愛」即屬於這一類。世人以這種「美妙的」羅曼史為榮，並且津津樂道。至于男人對妻子不忠，或妻子紅杏出牆，孩子深受其害的事實卻隻字不提。他們只說這個男人和他的女友中間滋生了「奇妙的愛情」，卻不提他們各自破壞了婚姻的誓言，褻瀆了神聖的儀式；所見諸于世的只是那「相愛的一對」。今日報紙上這一類的事真是層出不窮。這中間只有自私，屬肉體、屬情慾的愛，現今世界所歌頌的正是這一類的愛。
至于新約中譯成「愛」的有兩個字，其中一個是「phileo」，真正的意思是「喜歡」。它的字根又衍生出諸如「慈善心」(philanthropic)和「費城」(philadelphia)原意是兄弟之愛)等字。這個字的典型用法見諸于約翰福音最後一章，那裡記載彼得和其他們徒夜間出去打魚，清晨回來時突然看見耶穌站在岸上。他為他們準備了早餐，並開始對他們說話。這是我們所讀到的：「他們吃完了早飯，耶穌對西門彼得說，約翰的兒子西門，你愛我比這些更深嗎？彼得說，主阿，是的，你知道我愛你。耶穌對他說，你喂養我的小羊。」有趣的是，彼得說「你知道我愛你」時，他用的那個字是，「你知道我喜歡你。」主耶穌是使用第三種的「愛」(我們尚未討論到這字)來問他，但是彼得卻回答，「你知道我喜歡你。」「耶穌第二次又對他說，約翰的兒子西門，你愛我嗎？彼得說，主阿，是的，你知道我愛你」--這裡的意思是「我喜歡你」。「耶穌說，你牧養我的羊。」然後我們來到第十七節，「第三次對他說，約翰的兒子西門，你愛我嗎？」請注意主耶穌在這裡作了一件很有趣的事，他沒有用先前的那個「愛」字，他乃是沿用彼得所用的那個字。「第三次對他說，約翰的兒子西門，你喜歡我嗎？」他已經降低了這個觀念。「彼得因為耶穌第三次對他說你愛我嗎，就憂愁，對耶穌說，主阿，你是無所不知的，你知道我愛你。」彼得心裡憂愁是因為主耶穌似乎懷疑他是否真喜歡他，在回答兩次都無法使主確定他的愛之後，他只好訴諸于主自己的常識，「你是無所不知的，你知道我喜歡你。」讓我們將這些事銘記於心--譯成「愛」的希臘字也可以指「喜歡」。
新約中的另一個「愛」字則有更崇高的意境。這個字在聖經中常常被用來表達神對我們的愛。「神愛世人」--這裡的愛是Agape。我們正在討論的以弗所書這段經文中所用的就是這一個字。「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從這層意義上看，就是要像神愛人那樣愛妻子，沒有比這更高的層次了。或者換另一種方式說，譬如加拉太書第五章第二十二節所列聖靈的果子。使徒保羅把肉體的工作與聖靈的果子作對比。他說，「聖靈所結的果子就是愛(中文聖經作仁愛)」--不是肉體的感覺，也不僅僅是喜歡，乃是像神那樣的愛--愛，喜樂，和平等等。使徒保羅說，那就是愛，是丈夫應該向妻子顯露的。請注意，這一切囑咐如何與第十八節完美地配合在一起：「不要醉酒，酒能使人放蕩；乃要被聖靈充滿。」你若被聖靈充滿，就會被聖靈的果子充滿，聖靈的果子就是愛。
使徒吩咐以弗所人要被聖靈充滿，因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顯露出愛來。若對一個非基督徒作同樣的吩咐，就未免愚不可及了。他無法作到，他不能用這種愛去愛人。但這位使徒說，基督徒應該彰顯這種愛，因為他們被聖靈所充滿。所以顯示我被聖靈充滿的方法之一不是陷入狂喜狀態，或表現一些非比尋常的現象，乃是在家中以愛來對待我的妻子，這種愛是「聖靈所結的果子」。
保羅所選用的這個字很快就將我們引至他所急切要傳達的意見上。讓我們將整個婚姻的問題集中在這一個字上。我並不是說，使徒教導我們應該把「愛」的第一個成份--肉體--完全摒除在外。有些人持這種看法，這是完全錯誤的。羅馬天主教有關獨身的教訓即是建立在這種錯誤的觀念上。我發現許多基督徒在這件事上有難處。他們似乎以為基督徒不再是凡人，不再是「自然」的人；他們把性當作是邪惡的。這不僅不合乎基督的教訓，也是錯誤的。「肉體」的成份也包括在愛裡面。人就是人，神造他就如此。他賜給我們許多東西，性也是其中之一。肉體的成份本身並沒有錯，甚至我可以更進一步說，它應該包括在愛裡面。我提到這一點是因為常常有人要求我解決這一類的問題。我知道有些基督徒因為對性的觀唸錯誤，而得到一個結論：基督徒男子可以跟任何一位基督徒女子結婚。他們說，惟一重要的、值得考慮的是，兩人都是基督徒，這就夠了，至于其它自然的因素都無關緊要。但是聖經卻未這樣說。雖然我們都是基督徒，但我們得互相吸引才行。天然的東西本來就包括在裡面。你無法排除。所以我們不能採取這種立場，認為只要是主內的，跟誰結婚都無所謂。自然的成份是不能不考慮的。
我亟力要指明的是，基督的教訓從未將自然的成份摒除在外，因為這些都是神創造的。神創造我們，使我們裡面有一種感覺，覺得某一個人特別對我有吸引力，而且這種感覺是相互的。不要把這種感覺撇在一旁。此處保羅也是假設，這個男子和這個女子互相吸引，或者用普遍的說法，他們兩人「墮入愛河」，然後締結連理。基督徒這方面的行動也和別人一樣。這不是一件機械化的事。一個基督徒不能說，「現在我是基督徒了，我要四處注意，再決定和誰結婚。」他把這件事說得死板板的,好像冷血動物一樣,這不是聖經的教訓。這樣說似乎有些好笑，但有些基督徒確實根據這種原則行事。這是我從多年牧會經驗中觀察來的。他們其實都是很誠實的人，但卻視「性」為邪惡的東西,以致于得到這種錯誤的觀念。我們不可把自然的東西剔除掉。使徒保羅說出這段話時,他是假定這個男人和這個女人彼此感到被對方所吸引,他們就在這樣的基礎上結合。
不但如此，保羅也假定他們都對對方有好感，喜歡對方。我的意思是，他們喜愛彼此相伴。讓我強調這一點，因為它也是基督徒婚姻的一部份。自然的喜好是必要的，我們若予以忽略，就會產生危險。我也常常在基督徒裡面看見這種現象：兩個人以為只要雙方都是基督徒就夠了，其它的事一律不相干，他們就根據這基礎結為夫妻。但是在婚姻關係中，夫妻彼此喜歡對方是非常重要的。他們若不喜歡對方，只是肉體上互相吸引，這種婚姻關係很快就會破裂。他們中間沒有什麼持久的東西存在。換句話說，「持久的東西」之一就是兩人都喜歡對方。在這種婚姻關係裡，有一種無法衡量的東西。夫妻有共同的喜好，興趣，被同樣的東西吸引，這是好的。不論他們多麼相愛，如果在這方面南轅北轍，也必然會引起無窮禍患；至于談到和諧相處，更是困難重重。所以我說這第二個元素也很重要，就是讓彼得所謂「我喜歡你」的這種愛的成份在婚姻中扮演它應有的角色。
保羅肯定這兩種成份。有些人結婚時尚未信主，他們的婚姻只包括了「eros」(肉體)和「phileo」(喜歡)的成份。保羅說，沒關係，基督徒也是從這裡開頭的。現在因為你已成了基督徒，更高的成份進來了，它提升了另外兩種成份，並且使它們變為聖潔，榮耀，增添更多風采。這是基督替婚姻帶來的改變。只有基督徒可以達到這地步。沒有這些，仍然可能有快樂而成功的婚姻。它們能夠存在，我們要感謝神。在天然人的層次上，仍可能有快樂的婚姻，它們是建基在我前面最先提到的那兩種愛上面。你如果有第一個成份，加上兩情相悅，以及雙方性情隨和，也可能產生非常快樂、成功的婚姻。但是這婚姻無法進入更高的層次。保羅鼓勵我們達到的就是這更高的層次，在人天然的愛之上，還有這種真愛，是神的愛，是哥林多前書第十三章所定義的愛。
顯然保羅選擇使用這個字，是別有深意的。每一個作丈夫的聽到或讀到這勸勉時，都應該從這個字的亮光中省察自己。你裡面的愛是否包含了這三個成份？是否每一件事都因這屬於神的愛而得到榮耀？
為了避免使我們感到困惑。保羅接下去又在他所提出的第二個論點中給了我們進一步的說明。他說，「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正如基督愛教會。」此處他再度顯露他是多麼急切地要幫助我們明白。他既然提到基督的名，就不得不解釋這句話。他不能僅僅說，「正如基督愛教會，」他必須進一步說，「為教會捨己，要用水藉着道把教會洗淨，成為聖潔，可以獻給自己，作個榮耀的教會，毫無玷污、皺紋等類的病，乃是聖潔沒有瑕疵的。」他說出這一切是為了幫助作丈夫的明白當如何愛自己的妻子。
他為什麼用這種方法解釋呢？我相信有三個主要的原因。第一，他要我們每一個人知道基督對我們的愛。他要我們明白有關基督和我們的真理，以及我們與他的關係。他為什麼如此關切這一點？他的論證很清楚--只有當我們明白有關基督與教會的關係之真理時，我們才能發揮一個基督徒丈夫應有的功能。他在結尾說得很清楚，「這是極大的奧秘，但我是指着基督和教會說的。」他為什麼說到基督與教會呢？他為什麼將我們引到這奧秘上呢？是為了叫作丈夫的知道當如何去愛妻子。有些膚淺的人對此嗤之以鼻，其實這正顯露他們的愚昧；他們說，「這些人只對教義有興趣，我們才是真正講究實際的人。」但是你若沒有教義作基礎就不可能實際，除非你對這教義，對這極大的奧秘有所認識，你不可能用真愛來愛你的妻子。另外有些人說，「阿，這太困難了，我根本作不到。」你若要過基督徒生活，就必須遵行這些，你必須試着明白，並且用心思想，研究，去把握它。這是為你預備的，如果你掉頭而去，就是拒絶神的賜予，成了罪人。拒絶教訓是一種可怕的罪。你實踐出來的事不可與教義背道而馳，因為沒有教義作基礎，就談不上實踐。所以保羅不厭其煩地解釋有關基督與教會關係的奇妙教義，不只是為了將其陳述出來，更重要的是，叫我們在家中能確實以正當的方式愛妻子--「如同基督愛教會。」
因此我們可以用以下的方法來看這問題：管理我們夫妻關係的原則，本質上與管理基督與教會關係的原則是相同的。我們當如何作呢？首先我們必須研究基督與教會之間的關係，然後才能探討丈夫與妻子之間的關係。這是使徒保羅的作法。「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如同基督愛教會。」他清楚指出，基督當如何愛教會。然後他說，你們也當如此行，這是你們的規範。這是第一個重要的教訓。
讓我們首先來思考基督與教會之間的關係。這個原則與每一個人有關，而不只限于作丈夫的。基督與教會的關係涉及到我們每一個人。基督是教會的丈夫，基督也是每一個信徒的丈夫。你或許會問，這個教訓從哪裡來的？我是從羅馬書第七章第四節看到的：「我的弟兄們，這樣說來，你們藉着基督的身體，在律法上也是死了，叫你們歸於別人，就是歸於那從死裡復活的，叫我們結果子的神。」基督是教會的丈夫，教會是基督的新婦。從這方面說，我們每個人都可以視主耶穌基督為我們的丈夫；總體說來，我們都是基督教會的肢體。
使徒怎麼說呢？他首先告訴我們主耶穌基督對教會的態度，以及他如何照顧教會。這些都是給丈夫的指示。你就該抱什麼態度？你如何照顧自己的妻子？使徒在這裡告訴我們一些奇妙的事。基督徒朋友，你是否明白這些事對於作為教會肢體的你，都是千真萬確的？看看主對他新婦--教會--的態度。他愛教會，「正如基督愛教會。」這是何等貼切的表達法！儘管教會不配，教會有瑕疵，他仍然愛她。請留意他為教會作了什麼。教會需要被洗清，得潔淨。他看見教會衣着襤褸，行為不檢，但他仍然愛她。這是救恩的教義中最崇高之處。他愛我們，不是因為我們裡面有何善良；他不願我們裡面的本相，「在我們還作罪人的時候」就愛我們了。他愛那不敬虔的人，儘管我們不配，作惡多端，他還是愛我們。他愛教會，不是因為她的榮耀、美麗--不，他乃是要使教會變成這樣。請留意這教訓，看看它對丈夫說了些什麼。一個丈夫應該不顧妻子的缺陷，難處，和他覺得可以挑剔的地方，而像「基督愛教會」那樣愛他的妻子。這是他必須表明出來的一種愛。這是第一個原則。
第二個原則是，「為教會捨己。」他不僅願意為教會犧牲，他也實際上這麼作了。這是基督對教會的愛！他只能藉着捨己來救她，於是他真的捨棄了自己的生命。這是他的愛之特質。
請注意他如何關心她，關心她的福祉。他照顧她，關切她。他看見她裡面的潛能。他渴望她變得完全。所以保羅接下去說，「要用水藉道把教會洗淨，成為聖潔，可以獻給自己，作個榮耀的教會，毫無玷污、皺紋等類的病，乃是聖潔沒有瑕疵的。」你看見他對她的心意，對她的愛，以及如何以她為榮。這是基督對教會的愛之特質……渴望她成為完全。除非她完全了，他不會滿足的。他要她成為榮耀的教會，可以獻給自己，「毫無玷污、皺紋等類的病。」他要她完全，無可指摘。他要整個世界羡慕她。所以我們在以弗所書第三章第十節讀到，「為要藉着教會使天上執政的、掌權的，現在得知神百般的智慧。」這是新郎對新婦感到驕傲之處，他以她的美麗，容貌，資質為榮；他要將她介紹給她的家人和一切受造物。這是主耶穌基督和教會之間的關係。我先從細節處摘取出這個原則，因為它可以幫助我們明白這種奇妙而奧秘的關係。我們看見的畫面是，主耶穌喜悅這種關係，他以這關係為榮。他甘願為他的新婦，就是教會，作一切事情。
這是使徒討論這個重要、崇高主題時，所提到的第一件事。我們必須先從這幅基督與教會的畫面開始。讓我們思考有關教會的教訓，不論對已婚或未婚的人都一樣重要。這是與我們大家息息相關的，因為我們都在教會裡面。明白我們與基督的關係，是何等美好的一件事阿！這就是他看待你的方法，是他對你的態度。這種愛，這種像神一樣的愛，是超過肉體與感情的，是世界所知最崇高的愛。這種愛的特質--也是使它與別的愛不同之處--在於它不是被一種想要「擁有」的慾望所控制，乃是被一種想「付出」的渴望所控制。「神愛世人。」如何愛？「將他的獨生子賜給……」另一種愛並沒有什麼不好，稍早我已說過了，但即使你完全發揮了那一種愛，它仍然是以自我為中心的，總是先想到自己。然而我們現在所說的這種愛之特色，就是不顧念自己。基督舍了自己，他為教會「捨己」。這種愛的特色就是犧牲。這是一種「給予」的愛，它不考慮能得到什麼，只顧及別人能得什麼益處。「你們作丈夫的，要愛你們的妻子；正如基督愛教會，為教會捨己。」我們討論了基督對教會的一般態度，就可以接下去思想這種態度如何在實際上顯明出來，併進一步思考它最終的目的，以及那奧秘的關係和聯結。感謝神，當我們思想婚姻這麼普遍而平凡的題目時，我們卻發現，如果我們是基督徒，我們就不得不被帶入基督真理的中心，帶入神學和教義的心臟地帶，進入神透過教會在基督裡所彰顯的奧秘中。願神祝福我們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