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裡新生命 2 聖靈的能力
卷六 婚姻·家庭·工作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弗五18
我們已看過，使徒保羅在這裡提出了幾個絶對而必要的原則，不僅使我們對基督徒的信心有所認識，並且有助於我們明白基督徒在這世上所過的生活。他提醒以弗所人，以及所有的基督徒，我們活在世上只有一種方式，也只有靠這種方式，世上的各種難題和混亂的現象才能得到解決。
他用概括的話作起頭，他說，你們若要解決所遭遇的難題，就當被聖靈充滿，而不是被酒灌滿。他所謂的難題是什麼呢？第一個問題是與人相處。所以他在第二十一節說，「又當存敬畏基督的心，彼此順報。」與人相處並非易事。這世界充滿了分爭，傾壓，每個人都想作頭，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最重要。這是現今世代一切難題和麻煩的主要起因。保羅的話顯示只有一條解決之計，就是人們被聖靈充滿。只有當他們被聖靈充滿的時候，他們才可能存敬畏神的心彼此順服。
然後他來到另一個重要問題上，就是夫妻的問題。這是現代社會的一個大問題。想想看，由於丈夫與妻子之間的衝突，為這個世界帶了多少的不幸和悲劇。它為多少男人，女人，和孩童帶來刻骨銘心的悲痛！不論是最落後的國家，或最文明的地區，這是普世共有的現象。如何解決這問題？如何對付這問題？使徒保羅的答案是，只有一個方法，就是男人和女人都被聖靈充滿。只有當夫妻都被聖靈充滿時，他們才會對於丈夫的角色，妻子的角色，以及夫妻之間的關係有一個正確的認識。這是避免爭吵、分離、歧見，而獲致和平與合一的惟一之道，也是保羅解決這些難題的惟一方法。
使徒接下去論到兒女與父母的問題。他這段話似乎是對現代人寫的。我們都知道，這是現今一個極嚴重的問題--少年犯罪率高漲，孩子們無法無天，父母越來越難控制他們，孩子一點責任感也沒有，只會拚命爭取權利，卻漠視一切權柄。有時候作父母的非常痛心，他們明明知道不管教兒女是不對的，卻又不知道該怎樣應付管教上的難題。由於兒女和父母之間問題叢生，以致于今日世界充滿了混亂和愁煩。
然後保羅論到最後一個問題--僕人與主人的關係。我們是多麼熟悉這問題阿！放眼望去，我們的社會中罷工，示威，怠工一類的事層出不窮，世界各國都大同小異，這就是僕人與主人的問題。
我的論點是，使徒保羅在這節經文裡奠下了一個宇宙性的重要原則。他說，解決這一切問題的方法是，被聖靈充滿。它們只能在這種方式下得到解決。
這個原則在聖經各處都可找到。這是解決人類戰爭問題的惟一方法。由於許多人不明白戰爭的成因，他們浪費了無以計數的時間，精力在謀求和平上。他們未看清楚，戰爭不過是兩方面爭執的擴大--它具體而微地表現了同一家庭內的兩個人，或同一國家內的兩個民族，或丈夫與妻子，兒女與父母，主人與僕人之間的分爭。將這些爭執予以擴大，複雜化，就成了戰爭。戰爭不是一件奇特或不尋常的事，它不過是人類關係出了問題之後予以擴大的結果。因此我在這裡說，我們面對的是聖經所教導的一個最重要之原則。若不是靠神的聖靈，我們對這些問題就找不到任何解決之道。
換句話說，使徒保羅試着讓以弗所人明白，作為基督徒，他們的地位是何等特殊。他所持的論點是，因為他們是基督徒，不再是從前的樣子，如今他們可以過一個真實的，快樂的生活。他實際上是說，「現在你們既成了基督徒，你們丈夫與妻子之間就不應該有分爭與難處。」他可以對他們提出特別的呼籲，同樣的，在兒女與父母，僕人與主人的事上亦如此。由於基督徒可以被聖靈充滿，所以使徒保羅寫下這段話。他說，感謝神，至少就我們這方面而言，終於有瞭解決之道。
任何人若存着敞開的心，不懷任何偏見地來讀新約，都會同意這是新約的教訓。但是我們都知道，現今的情況卻不是這樣，很多打着基督教或教會招牌的人所教導的，往往與此不符。現今的觀念是，所謂「基督徒倫理」，和基督徒的教訓必須是從聖經節錄來的，必須教導、陳現給整個人類，不但針對個人，同時也針對國家。他們教導說，基督教的倫理是人人都可以實踐的，國家如此，整個世界也如此。這是現代的觀念。今天福音普遍受到這樣的誤解。
針對這一點，有一個簡單的答案，就是除非一個人成為基督徒，否則他無法在言談上像一個基督徒。可是目前普遍的一個觀念是，任何人都可以實踐基督徒的倫理，你只須採用基督徒倫理，教導給每一個人，每一個人都能欣賞它，瞭解它，都有能力運用它，將其付諸實行，所以我們面對的這教導完全曲解了新約的教訓。我可以毫無猶豫地說，這一類的教導會危害基督徒的信仰，最終否定了福音的基本原則。我這樣說是因為這種觀念最終會教導說，基督的福音主要目的在改革世界，雖然人可能拒絶有關信心的教訓，他們仍能實踐基督徒倫理。我們可以消弭戰爭，削減軍備，藉着基督徒倫理解決這一切難題；他們說，這就是福音的主要功用。每逢主日，許多教會的講台所傳講的就是這一類的信息。基督教被視為一種教訓，是政治和社會機構都能實行的；有些教會的講道也與此相呼應，他們以有關政治和社會的事為講道的內容，例如當如何避免戰爭，如何裁軍；認為這樣我們才能和平相處。這種觀念影響了許多教會的信息內容。
我必須指出，從每一個角度看，這種教訓都是錯誤的。從新約的教訓看，它在神學上完全站不住腳。其次，它也完全違反了早代教會的作法。第三，它在實行起來時必然會失敗，導致完全相反的結果。
讓我們在談第一點以前，先略為討論第二點和第三點。我必須說，這一切與新約記載初代教會所行的完全不符。以使徒行傳為例。你在這裡看見使徒三番四次地論及國事嗎？他們可曾花許多時間講論奴隷的問題？或者提出解決之計，然後送達羅馬政府或帝王那裡？這是現代教會的舉動。教會花大量時間在政治和社會事務上，我們得到一個印象：除非我們不斷在講道中攻擊軍備競爭，或極力反對戰爭，或探討種族糾紛，否則我們就不是真正的基督徒。這當然是你從報紙、廣播、電視得來的印象。人們說，這才是教會的職責，我們必須不斷抗議、反對某些事，向政府提建議，並對其施加壓力。可是我要嚴肅地要求你，讓新約來試驗這種態度。你能想像還有什麼比你在使徒行傳裡所看到的更不同的事嗎？這不是早代教會的作法，也不是任何復興時代的教會之作法。它完全違反了真正教會的作法。在西方國家的歷史上，無可否認的，有時候基督徒的信息會對當時代產生極大的影響。我的意思是，偶爾基督的教訓會滲入整個團體的生活中。它是如何發生的？答案很簡單，每一次基督徒的人數眾多，足以發出引人注目的聲音時，就產生了相當的影響力。只有當基督徒的聲音強有力的時候，世界才會肯聆聽。世界當然對政治、人數有興趣，當一大群基督徒運用投票權時，政客和政治家就不得不對他們另眼相看。他們可能左右選舉的結果，因此政客們必須注意他們，自然對基督徒和教會的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換句話說，基督徒的教訓往往在一次大復興之後最能滲透一般社會的生活中。因此教會若想將其影響力延伸入社會，最快速、最便捷的方法不是傳講政治，不是傳講社會福音，不是抗議這，抗議那，乃是製造一大群基督徒。如何作到這一步呢？乃是靠傳講純正的福音，傳講叫人悔改的福音。單單宣講裁減軍備，止息戰爭，並不能使人悔改。這一類的教訓毫無果效。今天許多教會門可羅雀，是因為很多傳道人所傳講的信息除了政治和社會事務外就一無內容。他們沒有傳講福音，沒有領人歸主，所以基督徒越來越少，以致世界上的政權可以忽視我們，遺忘我們。從這個角度看，教會的信息若以社會、政治問題為重，就違反了新約的教訓。
讓我們來看一件更重要的事，看看完全違反新約的教訓是什麼意思。第一個錯誤的觀念是，把基督徒倫理與基督教教義完全劃分開來。我常常提到這一點，因為現今這一類的論調非常盛行。上星期就有一個人對我提到，他因為身體有毛病，醫生建議他接受某種治療。他很想知道這位醫生是不是基督徒，所以他詢問醫生對這種治療法抱什麼態度。醫生回答說，「我當然相信基督徒倫理，可是很抱歉，我無法接受你們的教義。」這種態度其實相當普遍--你只持守基督徒倫理，卻不相信童女生子，基督的神人二性，也不相信神蹟，基督代人受死，復活，以及聖靈。這些人說，他們對教義毫無興趣，只對倫理，基督的教訓，登山寶訓有興趣。他們說，「這些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應該教導人也遵守，切實行出來，這樣戰爭才會消除，人類才有幸福可言。」
我認為這種態度完全不合乎聖經。我為何這樣說？新約提供了答案。看看使徒在我們正研讀的這卷以弗所書中所用的方法。前三章他完全用來討論教義，只有當他把基本教訓闡明清楚之後，他才論到實踐的部份。換句話說，從某方面看，使徒保羅是在告訴我們，若離開教義，就沒有倫理。你絶對無法在新約中找到任何沒有上下文教義支持的倫理。以弗所書的後半部包含了倫理教訓，它們總是由「所以」一詞作引介。「所以」--指接下去的實踐部份，是在我前面講過那些教訓的亮光下說的。沒有這個「所以」，就沒有倫理。
使徒保羅基本的假定是這樣的：他說，「現在我要和你們談一些非常實際的事。我要論及如何與人相處，就是丈夫與妻子，兒女與父母，主人與僕人的關係。我很高興這樣作，是因為你們如今與外邦人不一樣了，你們從前和他們一樣，如今是屬神的人了，你們有可能作到我所說的這些事。」這是他基本的假定。保羅不是為行政當局，或一般的人寫下這卷書信，他也不是為了送達羅馬帝王和政府而寫的。不！他是寫給一個教會，寫給一般教會的，他的對象是基督徒。所以他寫信時充滿了信心。
使徒保羅在這裡所作的，與新約其他作者，以及基督自己所作的無分軒輊。現今世代的人談到登山寶訓，多把它當作是一種行動，一種將神國度引介給世人的方法，一種革新社會的方案。他們說，這些教訓正是我們需要的--把另一邊臉給人打，而不是擴展軍備。可是仔細讀讀登山寶訓，你會發現主耶穌所說的那種生命是只有某一類人才可以活出來的。哪一類人？就是他在八福中所描述的那些人。「虛心的人有福了，」只有這樣的人會把另一邊臉轉過來讓人打。有些人或許假裝這樣作，是為了達到私己的目的，但是除非一個人真正「虛心」、「哀慟」、「溫柔」、「饑渴慕義」、「憐恤人」、「清心」、「使人和睦」，他無法作到聖經所謂的「有人打你右臉，連左臉也轉過來由他打」的地步。
主耶穌把這一點說得很清楚。一個人除非有聖靈，他無法要求有這些行為。或許我可以這麼說，你若未進入神的國，就不可能活出神國度的生命。你若不是神國度的子民，就不可能分享神國度的生命。我們若說在神國度之外的人仍然能活出神國度的生命，就是錯誤的，完全與新約相牴觸。這樣作等於否定了基督徒的信心。
讓我用另一種方式表達。這種現代流行的看法等於完全否定了聖經有關罪的教訓，否認了人本性的敗壞。這是問題所在。這種流行的觀點主要的錯誤在，它不知道人的本相，不知道人自從墮落、犯罪之後是什麼光景。或許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解釋，這種油腔滑調的說法最可悲之處在於它那無可救藥的樂觀性。任何人若讀過聖經，怎麼還會存着這麼樂觀的想法？我無法想像竟有傳道人傳講這一類不合聖經的觀點。現今還有人相信，我們人們可以棄絶戰爭，謀取最終的和平。這種樂觀的看法真叫人難以置信。即使研究過人類歷史的人，也會認為這種樂觀實在離了譜，更何況讀過聖經，知道人性本相的人。
因此你若接受聖經有關「人在罪中」的教訓，就會發現人基本上是受情慾控制。有人說，「這種看法太悲觀了」。但這不是單單用形容詞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乃是面對事實、現實的問題。根據聖經，人類是屬情慾的，他不受自己的心靈和理智控制；自從人類墮落以後就一直如此。使徒在以弗所書第二章裡說得很清楚，「你們死在過犯罪惡之中，他叫你們活過來。那時，你們在其中行事為人，隨從今世的風俗，順服空中掌權者的首領，就是現今在悖逆之子心中運行的邪靈。我們從前也都在他們中間，放縱肉體的私慾，隨着肉體和心中所喜好的去行，本為可怒之子，和別人一樣」(弗二1-3)。這是聖經從頭至尾一貫的教訓。它說，人是自私的，以自己為中心的。令我很難瞭解的是，一個眼睛睜開的人怎麼可能仍持守這樣的論點？世界上為什麼有這些禍患？為什麼人們很難和平共處？你說，「哦！那是因為別人很難相處。」不錯，但別人也對你說同樣的話；事實上，你們雙方都沒錯。我們都很難相處，因為我們都是自私的，都以自己為中心；我們都聽自己裡面的聲音，它只會想為自己得着什麼。我們都是不公平的，不義的，我們都不誠實，都是惡的，撒謊的，每一個人都一樣！你是否同意這一點？
這是人的本性，自從創世記第三章所記錄的那次事件之後，人就成為這光景。人聽從仇敵，就是神仇敵的那一刻，他就陷入了仇敵的勢力中，從此人的生活充滿了敵意和衝突。你可以從亞當夏娃的兒女身上看見立即的後果--該隱殺了他的兄弟亞伯！這就是了！其實該隱迄今仍活着，他的本性藉着遺傳仍存在我們每一個裡面。它可能用各種不同的形式表現出來，但它確實存在我們每一個人當中。雅各在他的書信中問道，「你們中間的爭戰鬥毆是從哪裡來的呢？」他自己回答說，「是不是從你們百體中戰鬥之私慾來的嗎？」(雅四1)。人們看到強國欺凌弱國時為什麼還大感驚訝呢？從人類歷史一開端，這類事件就一再上演，不足為奇了。當我們看到這一類事發生在個人層面時，又何必驚奇呢？自古以來人們彼此之間的傾軋都如出一轍，是因為人性本如此。國家不過是個人的集合，個人有私慾，國家就有私慾。這沒有什麼可驚奇的，應該是我們預料中的事。
不幸的是，今日世界全然忘記了這事實。現今流行的觀點是，人本身並沒有不好，問題出在他是環境的受害者。他們說，「哦！我們承繼了這些老傳統。只要我們作一番割捨，擺脫掉身上的老包袱，情形就會全然改觀。」他們相信這是人類的心願，人也有能力去成全它。
我無意將討論帶入政治的領域中--前面我已經譴責今日教會太過于涉及政治--但是容許我這麼說：聖經的教訓告訴我們，絶對不要相信任何一個非基督徒。聽起來是不是太極端了？這是典型的聖經教訓。你為什麼晚上要緊閉門窗？我們為什麼需要警察的力量？因為你心裡明白，人類的本性是具掠奪性的，自私的，不公平的，不義的，所以我們必須保護自己。世界的智慧自己教我們，人不自私天誅地滅，每一個人都是說謊的，都是為自己打算的。這種想法太過悲觀嗎？但卻很實際。
不僅現今社會證明這一點，整個人類歷史也足資證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起因豈不是大半出於此--人類不相信這事實，卻相信一個像希特拉那樣的騙子，他宣稱所追求的是和平，他矢志要為世界和平而努力。人們居然相信了他！簡直不可思議！我要強調的一點是，由於人類不明白福音，以致于陷入這種巨大的錯誤中。福音教導我們，人陷溺罪中，他的本性極其邪惡，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可以表現得像「光明的天使」，他可以高聲呼籲裁軍等等。你若仔細審查，不單單看他是什麼，他表面上說了什麼，並且探究他內心深處的真相，那麼你若仍相信他，就愚不可及了。
有人說，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擁護戰爭和軍備競賽嗎？不！這裡的意思是，不要信任人的話，因為人在罪中，是說謊的；他為達目的，什麼謊言都說得出。所以必需有法律和力量去維持秩序。
至于夫妻的關係上，近代最大的問題是什麼？我認為主要是因人違反所起的誓言，彼此撒謊、作假，或者是他們作了不當作的，或不作所當作的。一個人可能為了情慾而說謊。現今流行的教導是我們只需帶著基督徒的倫理到人們那裡，他們自然會注意傾聽，並且相信。不但如此，更有人教導說，現代人有足夠的能力將這些倫理付諸實行。這是最終的錯誤--相信人憑自己可以實踐基督徒倫理，可以「存敬畏基督的心彼此順服」。丈夫與妻子很自然會如此作，父母與兒女也會照此教訓解決他們的問題。你只要對他們說，「難道你看不出自己行在錯誤的路上嗎？你只需如此這般行，一切問題自然會迎刃而解。來！我們下定決心去作吧！」然後就以為每個人都會應聲回答：「好極了！我完全同意，咱們這就開始吧！」
我的反應是，如果他們相信自己能夠作到，為什麼要花那麼長的時間才去將所相信的付諸實行？我們必須記住，這一類的事已經在許多世紀之前就教給人類了。希臘哲學家早在基督降臨之前就已提到烏托邦的理想世界。然後是登山寶訓，迄今流傳近二千年。如果單憑道德榜樣就夠了，那麼他們為什麼不效法基督的榜樣？答案很簡單。他們作不到，他們也不想去作。人因犯罪而癱瘓，他本性中最大的勢力是惡的。
我們若熟悉羅馬書第七章的教訓，就不必多花時間討論這一點。因為保羅在那裡教導說，神藉天使傳給摩西的律法，不但不能拯救人，反而使他們落入更糟的景況中。請讀這一段話：「那因律法而生的惡欲，就在我們肢體中發動，以致結成死亡的果子」(5節)。保羅又說，「律法是聖潔的，誡命也是聖潔，公義，良善的。」「罪趁着機會，就藉着誡命引誘我，並且殺了我。」為什麼？他說，並不是律法本身有差錯，乃是因為「罪在我裡面」，「罪藉着那良善的叫我死，就顯出真是罪；叫罪因着誡命更顯出是惡極了。」可是一般教導的卻只是基督徒倫理，認為不論國家或個人，只要實踐倫理，戰爭自然會消弭，人類可以進入大同世界。
這種想法真是愚不可及，以為在罪中的人可以回應任何道德的榜樣。或許你也熟悉這種說法，他們說，先讓一個國家率先起來，摧毀一切武器裝備，其它國家自然會懷着驚訝說，「多妙阿！讓我們也群起效之。」他們以為在罪中的人能夠被一個道德榜樣所感動，說，「我以前太荒唐了，我一定得改過自新。從現在起，我要改頭換面，活出一個新的生命來！」若真是這樣，神兒子就不必來到世上了。他的降臨顯得多此一舉了。只要有神的教訓，加上人的榜樣，就綽綽有餘了。
我的最後一點是，這種教導最終的錯誤在於完全否定了聖經有關聖靈的教訓。聖經清楚指出，人若離了他，就一無盼望。聖靈的工作是什麼？第一，他「叫人為罪，為義，為審判，自己責備自己」。世人不相信自己有罪，他們需要聖靈使其知罪。這是聖靈的工作。儘管福音已經傳揚出來近二千年之久，這世界仍然不相信，不相信義，不相信審判。它只相信自己，相信人，和人的能力，人的良善。這與基督的教訓完全相反。此外，聖靈還作什麼？他為什麼被差遣？他使我們知罪，向我們啟示基督寶血所帶來的救恩之後，他還作什麼？他使我們更新、重生。主耶穌對尼哥底母的談話中論及了這一點。他實際上對尼哥底母說，「不要再多言，再發問。我實實在在告訴你，人若不從聖靈生就不能見神的國；你必須重生，必須由聖靈而生」(參閲約三3-8)。主耶穌對這位德高望重的尼哥底母說，我無法與你談論神的國，因為照你目前的光景，你很難明白。「我說你們必須重生，你不要以為希奇。」「從肉身生的，就是肉身；從靈生的，就是靈。」在進入神的國之前你必須先重生，然後你就會明白。然而還是有許多人對無神論者、對尚未重生的人高談基督徒倫理。
這種作法否定了基督徒信仰的根基。聖靈被差來是為了更新人類，給人一個新的本質，新的心，新觀點，新的一切。若非這樣，人類就沒有盼望。他來也是為了促進我們的成聖。「乃要被聖靈充滿。」只有被聖靈充滿的人，才能與人和平相處。這是解決婚姻問題，家庭問題，僱主問題的方法。人一旦被聖靈充滿，受聖靈管理，就明白自己裡面的惡，就能「在我們主救主耶穌基督的恩典和知識上有長進」，和睦與和平才可能臨到。若沒有聖靈，這一切就不可能發生。所以聖靈受差遣而來，是為促進我們的成聖，管理我們，使我們活出神要我們活出的生命來。
最後，聖靈來是為了產生復興，使人甦醒。一開始我就說過，基督徒倫理對社會生活產生最大影響力的時機，往往是緊隨在一次大復興之後發生的。因為當時許多人歸主，成為基督徒，教會迅速增長。政治家和執政掌權者已不容忽視教會的聲音。在大復興的時代，聖靈大有能力地工作，成千上萬的人同時相信悔改。整個社會必然有改變。人們開始有不同的想法，並且開始試着將這些原則實現在整個生活中。如果人數寥寥無幾，你就不能影響政治家或國會。現在越來越多的傳道人只傳講社會福音，結果是教會的人數日益遞減，社會光景每下愈況，越來越沒有盼望。
只有一個方法能活出基督徒的生命，就是「被聖靈充滿」。只是呼籲人向善，只是提醒人戰爭的可怖，都是徒勞無益的。他們可能暫時受感動，那一天或接下去的一兩天略有改進，可是這種感動很快就會煙消雲散，就像我們每到新年立的志向，隔不久就忘得一乾二淨。人類靠自己作不到，他需要一個新的本性。他需要改變，只有神的靈能改變他。人必須「被聖靈充滿」，然後他才能作到這些事。基督徒阿，我們活在這樣的世代中，有責任向四周接觸到的人闡明我們信仰的真義。目前普遍流行的觀點是與基督教信仰背道而弛的。讓我們用真理照亮周遭的人。最重要的是，讓我們不斷為這世代的復興禱告，求神的靈澆灌，他的真理得以被證明，讓成千上萬的人得到新生命，併進一步表現在實際生活上，影響社會一般人的生活。「要被聖靈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