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對救恩確據的攻擊（1）
卷七 揭穿魔鬼的詭計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前面我們思考魔鬼在救恩的確據這範圍裡，如何使用假的安全感來迷惑我們。接下去我們要看，他如何用不同的方法來搖動我們的把握。首先，我們要定下一個重要的前題，那就是儘管魔鬼傾盡全力，他也無法奪去我們的救恩。但是，雖然他奪不去我們的救恩，他卻能奪去我們救恩的喜樂，使我們無法享受救恩的快樂。所以我們很可能是基督徒，卻沒有真正的喜樂。這解釋了為什麼有所謂的「不快樂的基督徒」。有人說，這不可能，根本沒有這種基督徒存在。答案很簡單：有，確實有；是魔鬼的詭計造成的。所以我們必須仔細檢查這事。
首先我們必須考慮的，我已經在前面暗示過了，那就是魔鬼使我們懷疑救恩的可能性。有很多自稱基督徒的人從未得着救恩的確據，是因為他們根本不相信這個可能性；他們說，這種把握是不可能得到的。我前一章也提過，羅馬天主教會即否定人有獲得真正確據的可能性。她說，一個人仍活在今生今世時，他不可能確知自己將來是否進天堂。那是她對福音的認知之一部分，這與她那套複雜的系統配合得天衣無縫。她認為，教會的肢體應該倚賴神父，必須常常向神父認罪。於是產生了「告解」，以及相關的儀式，如免罪，為死人代禱等。這意謂着我們需要聖徒的幫助，所以要向他們祈求。即使我們死了，我們的命運仍難卜，必須到一個稱為「煉獄」的地方，在那裡，世上的教會可以為我們代禱，代點燃蠟燭，由家人代我們向教會付清贖罪款項。當然，你可以確定教會會為你安排最終的救恩，可是你活在世上時，卻始終不確知自己是否得救。羅馬教會的整個教訓和儀式，都泯除了有關確據的教義。而事實上，這是明白他們如何曲解新約所闡釋的教會真義之關鍵。顯然你若相信這一類的教訓，你就永遠得不到確據；結果是你總是或多或少地感到不喜樂。
不幸的是’這種教訓並不單單限于羅馬天主教會；有些基督徒，甚至是很虔誠的基督徒，也持守着同樣的教訓。他們這樣作，是因為他們把擁有確據當作一種歷越、傲慢的表現。他們說，「我算什麼?我怎能說自己是神的兒女，已經得救了?我是如此渺小，我知道自己裡面的污穢和邪惡。真的，如果我那麼有把握得救，未免太傲慢無禮了。」我認識一些非常虔誠，在教會事工上極熱心的人，就持這種立場。他們認為宣稱救恩的確據几乎是一種罪行。有人甚至認為這種宣告是忽視教義的膚淺表現。
如果魔鬼能成功地使我們這樣想，顯然他已達到目的了，他會輕而易舉地使我們處在一種戰兢、憂慮的狀態下——有時高昂，有時低落，而且低落的時候遠遠多過高昂的時候，甚至使我們視喜樂為畏途。確實，他能強調這一點，到一個極端，從某方面看，似乎你救恩的惟一確據就存在於一件事實上——你憂心忡忡，一點兒也不喜樂。我這樣說，一點也不誇張，我可以引經據典證明。教會史中有某些時期，人們害怕虛假的喜樂，以致于落入另一極端中——他們甚至只有在完全的憂慮、失敗、煩惱中，才感到滿足。
對於這種想法，惟一的答案是新約的教訓，教導我們去尋求確據。約翰對我們說，「我將這些話寫給你們信奉神兒子之名的人，要叫你們知道自己有永生」(約壹五13)。叫你們知道!使徒保羅也勉勵我們，「你們要靠主常常喜樂，我再說，你們要喜樂。」我們不是靠自己喜樂，如果我們向內看，就無法喜樂。我們乃是「靠主喜樂」。當然，我們只有清楚明白了因信稱義的教訓時才能作到靠主喜樂。如果我們企圖靠自己某種形式的工作，就無法達到這喜樂。正如華滋那首著名詩歌所說的：
蒙恩之人發現榮耀開始湧流；
出於信心和盼望，地上亦結屬天果。
我們「邁向錫安」時是應該歡欣鼓舞的；我們若給人一個印象，好像作基督徒就得愁容滿面，沒有喜樂，我們就無法吸引別人到主耶穌基督那裡。所以魔鬼很自然地使用這個錯誤的教訓，特別是針對那些最正直、謹慎的人，因為他們最怕作出假的聲明，或使福音受羞辱。他們說，「如果我說我已經得救了，但別人又在我身上看到一些缺點，那怎麼辦?」這種說法完全錯誤。使徒保羅稱教會裡的肢體，甚至包括哥林多教會的人為「聖徒」。看看他們是怎樣的人!他們是神分別為聖的兒女，雖然他們也有各種不同的罪。我們必須提防魔鬼在這一方面的詭計，不要讓他陷害我們，迷惑我們。
魔鬼的詭計表現的第二種方式是，他要我們相信與前面所討論那種論調完全相反的一套，那就是：如果你沒有救恩的確據，你就根本不是一個基督徒。我們再一次看到魔鬼的方法和採用的原則是千篇一律的——他把基督徒從一個極端帶到另一個極端。我們總是可以在極端處找到魔鬼的蹤跡。所以我們逃離了一個極端——認為救恩的確據是不可能得到的——如今魔鬼又暗示我們另一個極端說，「你若沒有確實的把握，你就根本不是基督徒。」
關於這件事，我們必須非常謹慎。即使更正教的基督徒也會在某一點上掉入極端的陷阱。要明白這原因並不困難，因為這是他們反對前面所提羅馬天主教的教訓而有的反應。他們急切地要帶出信心的原則，也就是只有憑信心才能稱義的道理。他們說，一個人不必等到他絶對完全之後，才能稱為神的兒女，才能得救。以馬丁路德為例，他作神父時非常不快樂，因為他覺得自己不夠好；除非他逐出了每一項罪，否則他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基督徒；他覺得自己不但得先停止犯罪的行動，而且要完全泯除犯罪的意念之後，才能成為基督徒。羅馬天主教會教導他，他必須完全成聖，完美之後，才能得到救恩的確據。可是突然之間，聖靈打開了他的眼睛，讓他看到新約的榮耀教訓，「義人必因信得生。」他看見這義是神透過他的信所賜給他的，是他能夠立即接受的。他立刻得到了釋放，同時開始享受救恩的確據所帶來的喜樂。
難怪他和那些跟隨他的教父不斷大聲疾呼：信心總是包括了知識，你若沒有把握就沒有真信心，你若不自動地以這確據為樂，並且有絶對的把握，你就還未真正明白，真正相信。可惜他們在這一方面也過了頭。當然如果與羅馬天主教的教訓相比，他們是比較好的，因為他們確實指出了稱義的重要因素。可是他們太過于強調確據的重要，以致于常常引起許多基督徒心中的疑惑、不安、憂慮。
我們可以引用約翰壹書第五章第十三節來證明早代改教運動的教訓錯誤之處，「我將這些話寫給你們信奉神兒子之名的人，要叫你們知道自己有永生。」約翰這番話是寫給信徒的，可是他們卻缺乏把握。他寫信給他們，是要叫他們有確據。當然，整本希伯來書的寫成，也是為了同一個目的。換句話說，我們必須清楚一件事；一個真信徒也可能為了某種原因，而缺乏救恩的確據。
這種情形很普遍，或是因為不充分的教導，或是因為魔鬼用某種方法說服我們，叫我們太專注在自省上。聖經也教導我們要省察自己，可是如果我們作得太過火，就會使自己陷入煩惱不安中。因此我們必須避免兩種極端——完全不省察自己，或者過份地自省。清楚地明白因信稱義的道理，可以導致對救恩的把握。使徒在羅馬書第五章第一節說，「我們既因信稱義，就藉着我們的主耶穌基督，得與神相和。」即使你採用另一種譯本：「讓我們與神和好，」也仍然可以引致同樣的結果。前一種翻譯是你有了和平，另一種是你應該享有和平，兩者都顯示人若明白因信可以稱義，就必然能獲致確據與喜樂。
一個基督徒可能沒有確據，對救恩缺乏確切的認識。你或許會問，「那麼我如何知道自己是不是基督徒呢?」答案是，你若知道自己是一個罪人，你若不再倚靠自己的行為，單單仰望主耶穌基督和祂藉着祂的降生，死在十字架上，復活，升天所為你成就的大工；你若不再看自己，不再「靠着肉體」；你若只把盼望放在祂身上，信靠祂，倚賴祂，那麼你就是一個基督徒了。你所需要的乃是指引，好叫你眼睛完全打開，得以看見真理。你可能是一個缺乏確據的基督徒，但是你應該有確據，若是沒有，你就不要安之若素。你應該知道，若沒有確據，你就是一個有缺欠的基督徒，不論從你個人的經歷，或你的見證角度看，這都是一種缺欠。我們應該喜樂，我們沒有權利不喜樂。我並不是說，你若不喜樂，你就不是基督徒；我只是說，你應該喜樂，你若不喜樂，就必須好好對付這事。要清楚瞭解因信稱義的教訓。
魔鬼用來攻擊我們的確據之另一個方法是，使我們向後看。多少時候基督徒因為受魔鬼慫恿向後看而失去了喜樂和把握。作牧師和輔導的人最常對人的勸勉就是讓死人埋葬死人吧!提醒人們「忘記背後」。
魔鬼會對一個年紀已長才信主的人說，「太遲啦!你只是一個懦夫!看看你這一生，充滿了世俗的享樂，現在你年紀大了，要面對死亡了，你才開始着急，轉去尋求神。你真是一個膽小鬼!不可能的!神是公義的神，祂不會讓你過了一輩子的屬世生活，到了最後一分鐘才轉向祂……太遲啦!朋友。」
或者魔鬼會使你想起所荒廢的年日。你這麼多年一直活在不敬虔、不信的屬世生活裡，你對所荒廢的日子耿耿于懷。你無法原諒自己。如今你覺悟過去的錯誤，但事實是事實。魔鬼可以使你懊惱到一個地步，以致于陷入沮喪中。你為過去浪費的光陰而失去了救恩的喜樂。那些年日已經過去，不再復返了，然後魔鬼進一步說，「要是你沒有虛度光陰，想想看你現在會是何等光景!」
我們很容易就被魔鬼這番建議所迷惑，這豈不是很奇怪嗎?你是否有過類似的經歷?他說，「想想看，如果你青少年期就成為基督徒，現今又會是什麼樣子?可是你讓機會白白溜走，你起步得太晚了!你本來可以成為一個耀眼，出色，卓越的聖徒，可是你錯過大好良機了!」
他的另一個說法是，「看看你現在也算小有局面了。可是如果你年輕時就成為基督徒的話，你可能已經成為海外宣教士了；也許因為你的緣故，已經有一個教會誕生了，你也可能從神領受了各樣的恩賜。你的一生必然是另一番面貌了。」魔鬼一再使我們面對這些於事無補的悔恨，最後把我們拖入極深的絶望裡。他使你這樣看待你的過去——無益的懊悔，機會已逝，一去不返。
你當如何回答他呢?你如何應付他?稍後(見下一冊)我們積極地探討「穿上神所賜的全副軍裝」時，會有更詳細的解說。讓我先在這裡對那些望向荒廢的年日、因錯失了機會而悔恨的人提出建議。我願意奉神的名說，要知道這是魔鬼在引誘你向後看，他這樣作，是因為他要破壞你的現在和將來。他知道只要你向後看，你就無法享受現在，你不能作好眼前的工，也不能作好將來的工。後悔是於事無補的。你無法塗抹過去，你對過去已經束手無策。如果你沒有別的理由停止向後看，至少這是一個理由。不要浪費時間，要知道這是出於魔鬼的攻擊。若因過去而灰心失望，就等於對現今也灰心失望；「靠耶和華而得的喜樂是你們的力量，」顯然你若不喜樂，你就不能發揮正常的功能。單單為了這個原因，也要拒絶向後看。
讓我給你另一種鼓勵。魔鬼說，「一切都荒廢了，無可補救了，你再也沒有機會了。那些逝去的年日一去不再復返，你的一生都虛度了。」這時你應該轉向他說，「我記得我的主曾說過，你是撒謊者，是說謊之人的父，是從起頭就說謊的。我看你現今還在說謊，因為你說的不是事實。神對我說，『那些年所吃的，我要補還你們』(珥二25)，感謝神，我完全同意祂的話。」宇宙中只有神的話能這樣對我說。神作得到!你知道嗎?你在神手中五分鐘內能作到的事，比你靠自己五十年作的事還多!不要聽信魔鬼!過去固然已無可彌補，但不要讓它破壞現今和未來。神能解救你，重新造你，使你在一個新世界中作新造的人。離開過去。不要再往回看。魔鬼總是想使你向後看。要拒絶他的建議，堅定地勇往直前。光明的前途就等在你前頭。
我必須提醒你，有時魔鬼把過去的罪放在你面前，使你無路可逃。不管你到那裡，都可以看到它——你過去所犯的罪，如影隨形地跟着你。
我用一個例子來說明。我記得很清楚，有一個人到了七十七歲時才成為基督徒。他一生荒唐度日，放蕩無覊。可是他在七十七歲高齡時，奇妙地信了主。後來他開始領聖餐，由於這是他生平頭一次守主的晚餐，所以對他而言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他已看見救恩的方法，明白因信稱義的道理，也知道他一切罪已蒙赦免，好像烏雲被趕到海上，吹得無影無蹤。他真的為自己的救恩感到滿心喜樂。我一直忘不了那個主日晚上，他生平第一次守主的晚餐時，臉上掛滿喜樂淚水的那幅情景。他已經預先嘗到了天堂的滋味，我們都與他一同歡樂。第二天早晨，我還未起床，就聽見有人在大聲敲門。我匆忙下樓開門，發現這個可憐的老人站在那裡，似乎完全崩潰了，他無法抑制自己的哭泣。我請他進來，探詢一番，才發現困擾他的原因。原來前一晚他歡歡喜喜地與朋友一道回家，等他上了床，躺在那裡正要入睡的時候，忽然想起三十年前的一樁往事，當時他在一個公共場合與人辯論宗教問題，他曾數度褻瀆耶穌基督的名。在這三十年間，他根本未想過這回事，說不定這中間他還重複作了同樣的事呢!如今他成了基督徒，享受到救恩之際，也領受了主的晚餐，體會到從未有過的喜樂和滿足。可是，他躺在床上，心中充滿着說不出的喜樂的那一片刻，這個回憶突然闖進了他的腦海。它從那兒來的?只有一個答案，它是出於「魔鬼的詭計」，是「惡者的火箭」之一。他把一支火箭擲向這個可憐的老人，知道這老人當時正滿心喜樂。他重提三十年前的一樁罪行，用此來攻擊他。「你有什麼資格守主的晚餐?你憑什麼自稱基督徒?你怎麼能作一個基督徒呢?」那人整夜輾轉難眠，又懊惱又痛苦。他一下墜入了最深的地獄裡，經歷了前所未有的煩惱，愁苦，和沮喪。
你或許會說，「這怎麼可能呢?你不是說他已經明白了因信稱義的道理嗎?」只有那些不清楚魔鬼詭計的膚淺基督徒才會這麼說：「一日得救，永享快樂，」「我一旦相信，就等於在名片上印了基督徒的頭銜。」「從此過着高枕無憂的日子，再也沒有煩惱了。」完全不對!我們遭遇的，是一個最詭詐的對手和仇敵。他對於如何欺騙、陷害我們知道得一清二楚。當其它方法都失效時，他會挑一件事，譬如那個老人的例子，他在那個人一生所作的許多惡事中專門挑出一件來。他知道一個成為基督徒的人最敏感、最覺得痛心的一件事，就是褻瀆了那愛他，為他死的神兒子之名。魔鬼藉此控告這人，奪去了他得救的確據和喜樂。
對付這種情況，惟一之計是明白，你過去說些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今說什麼。我常常得提醒人這一點。他們說，「可是，你知道嗎?我過去對人說過這個，又論過那個。」我說，「親愛的朋友，我不在乎你過去作了什麼；問題是，如今你如何看待神的兒子?」我向我的朋友指出，他們為此煩惱，正足以顯明他們是基督徒。如果他們不是基督徒，現在還會說同樣的話，甚至以為這樣說很聰明。他的憂慮足以證明他是一個基督徒。他若能割下舌頭，他是會欣然如此作的。他願意付一切代價去塗抹過去說出的話。魔鬼又犯了一個錯誤。只要你「用堅固的信心抵擋他，」就能使他落荒而逃。你若愛主，想要更認識祂，我就能靠神的名說，你過去所言所行如今都不值一提。你現在的言行才算數。你跟過去已經一刀兩斷，毫無瓜葛了。
我們的經歷中會有另一類麻煩。魔鬼也常常在這一方面斬獲頗豐。一個人成了基督徒後’滿心都是喜樂，讚美，感謝。可是過了不久，他開始注意到，自己的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似乎再也不像剛信主時那樣喜樂。起先，每一件事似乎都如此美好——讀經，禱告，與其它基督徒交通，各種活動。可是現在他注意到情形改變了。他失去了從前的那種感覺；他不再有愉悅、享受的感覺，他也意識到一種奇怪的枯幹。他好像走在黑暗中，如同先知以賽亞在第五十章第十節所描述的，屬神的兒女「行在暗中」。他感覺失去了什麼，再也尋不回來了。他開始說，「我初度遇見主時所有的福氣到那裡去了?怎麼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呢?」接下去的一步就是，「大概我根本不是基督徒吧!一個真基督徒一定不會像我這樣；事情應該越變越好啊!可是我卻是每下愈況。我真的是基督徒嗎?以前的經歷是不是假的，偽造的?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是不是出於心理作用?可不可能我根本就不是個基督徒?」
我相信你一定或多或少碰過有同樣經歷的基督徒。你知道魔鬼在這一點上的詭計嗎?你若不知道，那麼我建議你最好先弄清楚自己是否真基督徒。如果你的經歷是一成不變的，從來沒有什麼上下起伏，那麼我得先把你是否是真基督徒這個問題放在你面前。正如我前幾章曾提過的，這正是異端所教導的。異端總是作各種誇大其辭的宣告。其實真正的基督徒在生活裡一定有起伏。一個人成為基督徒之後，他不是突然之間就從地上被提升到天上，剩餘的後半生都在雲端度過。這是不正確的。基督徒的生活裡有各種變化。你度過的日子有那兩天是一模一樣的?
為瞭解釋我的論點，不妨用我的講道經歷作例子。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對我而言，講道這件事最美妙之處在於，我每次踏上講台時，心裡一點都不知道今天聚會中會發生什麼事。我們很難預知各種變數的產生，魔鬼就喜歡在這一點上攻擊我們。我們總是想要處在屬靈的高峰，可是事實並不這樣，各種變化是必然的。
這種上下起伏的狀況，一部分是我們生理的因素引起的，我們不可排除這種可能性。你雖然成了基督徒，你仍然活在肉身中，不能夠脫離肉體。許多聖徒都必須面臨這個問題。生理和心理的因素都企圖干擾屬靈的範疇。我們已談過，它們往往利用我們經驗中的變化；結果這個基督徒變得灰心失望，悶悶不樂，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基督徒。事實是，魔鬼說服我們過份地注意自己的狀況，情緒，感覺，而忽略了我們與主耶穌基督的關係，以致于使我們無法經歷救恩之樂。
或許用一個簡單的例證可以幫助我們明白。基督徒都有一個心臟，心臟會跳動，心跳可以透過脈搏查知。如果脈搏太快或太慢，都顯示你心臟有問題。因此脈搏是很重要的。可是如果你把整個時間花在計算脈搏上，你就作不了其它的事。現在有些基督徒就是這樣。他們花整個時間在測量屬靈的脈搏，或者屬靈的溫度上。他們不敢確知自己屬靈光景是否正常，所以一會兒查溫度，一會兒算脈搏。許多基督徒受魔鬼詭計的慫恿，把大半時間花在這上面。他們說，「當然啦，我想作一個健康的基督徒，我要確知自己的健康狀態。」是的，但你若過份關心自己的健康到了一個病態的地步，你就失去了平衡。最重要的是「均衡」。不論是掉以輕心、什麼都無所謂的基督徒，或者是過分敏感到了歇斯底里地步的基督徒，都是不好的。有不少這樣的人。解決這問題的方法是，每一次你開始憂愁、煩惱時，就問自己，「我愁什麼?」你可能會發現，你憂愁是因為你沒有享受與神的關係，這時你就要檢討一下這關係。不論我的感覺如何，最重要的是我與神的關係；感謝神，我的感覺絲毫不能影響這種關係。
我想起了蘇格蘭一位佈道家麥克尼爾(John McNeil)用過的一個例子。他是一位旅行佈道家，有時得離家一兩年，到世界各國舉辦佈道會，然後才回家休息一陣子。他要人們明白關係本身和這關係帶來的享受，二者之間的差異，所以他假想自己有一天，拖着疲憊的身子，從遠方返家，他的妻子帶著他的七、八個孩子來迎接他。他假設自己轉向妻子說，「瑪麗，這些孩子是誰啊?」她回答說，「約翰，他們是你的孩子。」他在極度的疲乏中說，「瑪麗，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我感覺他們好像不是我的孩子。」然後他的妻子說，「你怎麼感覺並不重要，他們是你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請記住這個故事，當你說，「我沒有從前那種感覺了」的時候，不妨把這故事運用在你身上。感謝神，不論你如何感覺，你的名字若寫在羔羊生命冊上，它就在那兒了!
我也許感覺失去了祂，但祂永不會離開我。「我總不撇下你，也不丟棄你。」「主的大愛永不離棄我。」安息在神的應許上，不要在乎你的感覺。祂不會丟棄你。祂不能否認自己的話；你是祂的，是永遠屬祂的。
這是很奇妙的，令人訝異的，不容我們輕忽，也不容我們玩弄。我們不可以因此而誇口，「既然這樣，我就可以任意妄為了。我可以盡情犯罪，因為一次得救就永遠得救。即使我犯罪，還是會得救……」不對!我們當以敬畏的心享受救恩的喜樂。
所以魔鬼若前來，想要用你的感覺、情緒搖動你的信心，你就可以告訴他，你不是憑感覺得救，乃是靠耶穌基督，你現在只倚靠祂就夠了。你這樣作，就會發現以前那種喜樂的感覺又回來了。只要你倚靠祂，讓祂的大能護庇你，你就能擊退魔鬼的詭計，享受那「說不出來，滿有榮光的大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