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鬼的起源
卷七 揭穿魔鬼的詭計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我們已經看過，從基督徒生活的角度看，沒有什麼比這幾節經文的教訓更實際的了。使徒在哥林多後書第二章第十一節裡說，「我們並非不曉得他的詭計。」他的意思是：我對有關魔鬼的詭計有一些認識，知道他企圖在教會和基督徒中間作些什麼。由於使徒對魔鬼的詭計並非一無所知，所以他能夠指示，教導，幫助基督徒。這正是他在以弗所書最後一部分經文中所作的。探討這段經文，有另一個實際的理由，就是近來世人再度對於靈界和心理現象產生興趣。每一次在戰後，或者在禍患，艱辛，危機之時，這種趨勢必然會相應而生。今日這種興趣正方興未艾，並且悄悄潛入了基督教會的生活裡。所以我們要明白這教訓，認識靈界的真相，以及魔鬼的工作，這是非常重要的。
我這樣介紹這個題目，是因為我意識到這一類的教訓在今天聽起來似乎有些奇怪，不但是對世人，甚至對教會也是如此。這是最大的悲劇。現今魔鬼的詭計和狡猾正達于高峰，他成功地掩飾了自己，不然他就是化作「光明的天使」出現，因此很多人根本不相信魔鬼的存在，或者未體認到他的存在。確實，今天許多人把有關魔鬼的事當作笑談，結果當然是使自己陷入非常嚴重的情況而不自覺。請注意彼得如何在他的第二卷書信的第二章第十節至十二節裡，說到這一類的人。他提到有些人走偏了路，「那些隨肉身，縱污穢的情慾，輕慢主治之人的，更是如此；他們膽大任性，譭謗在尊位的也不知懼怕；就是天使，雖然力量權能更大，還不用譭謗的話在主面前告他們。」天使並不用輕視、譭謗的話論及魔鬼。雖然他們力量比我們大，「還不用譭謗的話在主面前告他們。但這些人好像沒有靈性，生來就是畜類，以備捉拿宰殺的；他們譭謗所不曉得的事，正在敗壞人的時候，自己必遭遇敗壞。」
容我引用猶大書的一段話，來強調這件事的重要，以及為什麼人若對魔鬼掉以輕心，或把這一類的主題視為兒戲，口齣戲言，必然會導致極嚴重的後果。猶大說，「這些作夢的人，也像他們污穢身體，輕慢主治的，譭謗在尊位的。天使長米迦勒，為摩西的屍首與魔鬼爭辯的時候，尚且不敢用譭謗的話罪責他，只說，主責備你吧!但這些人譭謗他們所不知道的，他們本性所知道的事與那些沒有靈性的畜類一樣，在這事上竟敗壞了自己」(8—10節)。
這番話提醒我們，此處我們面對的不僅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題目，並且我們必須極小心處理。我們已經發現，撒但在世上工作的力量非常強大。我們下一步要思考的問題是，這些勢力從那裡來的?或者是，如果我們說這些看不見的屬靈勢力是邪惡的，那麼這邪惡從何而來?他們怎麼產生的?從我們對神的信心這角度看，這是非常重要的問題。今天有許多人自稱無神論者，他們不相信神。這常常是此問題產生的結果——他們被魔鬼和其起源的問題所困擾。所以作為基督徒，我們應該對這件事有所認識，不只是為了求心靈的平靜，也是為了使我們能夠幫助其它的人。
讓我從另一方面說。常常是人們瞭解魔鬼的本質之後，他們就開始相信神。例如近代有一位知名的哲學家，就是已故的究德博士（Dr.Joad）。我不打算對他的看法下評論，我只是要提及他一本書中的一段話。他在那本書中說，他從前是無神論者，後來相信了神。他說導致他相信的原因是，他從西班牙內戰和第二次大戰看到魔鬼屬靈氣的勢力是何等強大。他無法單單用人的詞彙來解釋這些事件。他開始相信整個屬靈領域的存在，最後導致他相信神的存在。對我們而言，如果我們不瞭解這些事，我們對神的信心就不完全。因此我們不得不去面對它。除此之外，正如我前面說過的，你若不明白這一類的教訓，就永遠無法明白世界的整個歷史。你不明白過去，也不瞭解現在，對於未來就更缺乏盼望。讓我們接下去看看，聖經對於魔鬼的領域說了些什麼。
魔鬼，執政掌權的，空中屬靈氣的惡魔，以及管轄這幽暗世界的，是從何處產生的?在我們查考聖經對此問題提供的答案之前，讓我提醒你，許多世紀以來，這個問題也不斷浮現在人們心中。古代有很長一段時間人們相信，魔鬼是從另一個與全能神力量相當的神祇產生的。他們說，世界有一個好神，一個壞神，後者被稱為得繆哥(Demiurge)。他們相信這可以解釋為什麼有邪惡的事，並且相信這兩個神的本質和權力是旗鼓相當的。許多人相信，創造這個物質世界的是壞神。另外有些人則相信，是好神創造了世界，可惜另一個神破壞了它。另一批人則相信魔鬼的永恆性，就是到今天還有人說，魔鬼並不是中途產生的，他自始即存在。他們並不打算追究魔鬼的起源，他們只是聲稱魔鬼是一直以來就有的，他是永恆、自有的。
至于現今最普遍的觀念是，根本沒有魔鬼這回事，我們所稱為「惡」的事，只不過是不夠好，不夠完全罷了。顯然這一類的觀念是從進化論的假定或原理而來的。根據這種觀點，每一樣東西都是逐漸發展，進步，演進而來的。他們說，顯然我們還沒有達到絶對完全的地步，除非你臻于完美，否則必然會有某些瑕疵，缺陷，或某些「惡」的成份存在。他們說，這就是我們所稱的「惡」。問題在，事情往往不是照應有的方式發展，因為它們尚未達到最終的完美地步。我們一向稱為「惡」的事，只是因為它缺乏某種品質，那只是一種負面的、消極的狀況。
如果這種觀點是正確的，那麼我們所需要的只是極大的耐心。當然，在我們達到完全的地步之前，我們可能得等上個幾百萬年。但不管怎樣，它總會發生的，所以我們必須容忍目前的光景，彼此鼓勵，儘力而為，自認比幾萬年之後的人不幸罷了。當然，這必然會立即影響到一個人對於人類、人最終的命運，生活，以及如何解決眼前世界光景的看法。以上這些觀點都見諸于那些不相信聖經、不倚靠聖經、不從聖經尋找答案的人，這是他們對於魔鬼及其起源所持的觀點。
現在讓我們回到聖經的觀點，也就是從正面來看這問題。我不打算浪費時間來討論其它的理論；我們研究聖經的教訓之後，更會覺得其它那些理論皆不值一顧。聖經是從神開始的：「起初神。」神在一切之上；神是自有永有的；祂從起初即存在；祂以那不可測度的智慧創造天地；祂最先造的是天軍，亦即眾天使。神造天軍、天使，是為了祂自己的緣故，有祂自己的目的，好叫他們能發揮某些功用，實行他的命令。希伯來書的作者說，「天使豈不都是服役的靈麼?」(來一14)，他指的即是神所造的天使。換句話說，聖經教導我們，神最初造了諸天，和天上的居民，他們似乎被分成「天使和執政的，掌權的」。這些都是神所造的，當然他們也是完美的，完全的。這是一個起點。我們現在談的不是地上的事，乃是談屬天的領域，以及神如何造了這些屬靈的實體——天使，執政的，掌權的。我們手頭沒有關於他們的詳細描述，但你若讀啟示錄，會讀到有關某些獸及長老等的記載，都是以表象的方式出現。顯然在這些實體之間有階層的區分；有許多不同的職份，我們或許對其瞭解有限，但是我們可以作這樣的歸納；原先所有天使，執政的，掌權的，都是完美的，榮耀的，都服在神以下，為神服役，服事祂。可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呢?
此處我們來到聖經關於魔鬼和罪的教訓最基本之處。我們先從魔鬼的位格和性情着手。很明顯的，魔鬼最初也是神所造的光明天使之一。你若要證據，可翻開以賽亞書第十四章第十二至十七節，以及以西結書第二十八章第一至十九節。另外是約伯記第一章第六節，[有一天，神的眾子來侍立在耶和華面前，撒但也列在其中。]舊約裡用到[神的眾子]一詞時，通常是指天使。這裡我們得知，有一天，天使們聚集在神面前，撒但也列在其中。以西結書第二十八章和以賽亞書第十四章都導致同樣的結論。「明亮之星，早晨之子!」雖然這句話最初是用來描述推羅和巴比倫的，但一般人都同意，它有更寬廣的含義。這在預言中是很常見的。你從眼前的事物着眼，可是它同時也預表將臨到的某件更重大之事。不但有關惡的事如此，善的事也一樣。詩篇中有許多預言看起來只是與大衛王有關，但它們顯然越過了大衛，遙遙指向彌賽亞。神向以色列百姓所作的許多應許，最先顯然是指他們從巴比倫被擄之地歸回一事，但應許本身涵蓋的並不限于此，它們也在描述基督徒的救恩和靈魂得救之事。這也是為什麼新約如此頻繁地引用它們的原因，以顯示這些預言已得了應驗。
論到魔鬼的事也一樣。先知在描述推羅和巴比倫的覆亡時，也受默示，預表到一些更重大的事。推羅和巴比倫不僅僅是地上與神為敵的勢力，他們也象徵了魔鬼和他的權勢。所以論到這兩城的話，也同樣可運用在魔鬼身上。我們發現在伊甸園裡，這個強大的權勢就已經在園中走來走去。換句話說，我們得到一個印象，魔鬼是那些天使中的一個，是神造來服事祂，榮耀祂的眾天使之一。這是最早的畫面。
可是，顯然這中間發生了一些事。你如何解釋魔鬼的起源呢?答案是，在「前宇宙」期有一次大的墮落。我用「宇宙」一詞時，腦中想到的是你我所居住的宇宙，我們也都認識這宇宙。但根據聖經，在這宇宙被創造之前，有一次大災難，一次墮落，就是我們所謂「前宇宙的墮落」。那件事記載在以西結書第二十八章和以賽亞書第十四章，新約也有提及，那就是提摩太前書第三章第六節。使徒告訴提摩太，不要按立初入教的作長老或監督，「恐怕他自高自大，就落在魔鬼所受的刑罰裡。」這句話真是含義深刻!把這節經文與先知書裡的那兩處經文放在一起，就可以得到答案。在所有光明天使之中，有一位卓然特立的，他是「明亮之星，早晨之子」，是一切天使中最傑出，最能幹，最有能力的。他後來變得野心勃勃。他不滿足於自己居于神之下的地位，而想要像神那樣。於是他背叛神，想把自己提到與神同等、與神敵對的地位。正如保羅所說，「自高自大，」他與神對立，成了悖逆者。結果他就墮落了。神刑罰他，將他貶低。不但如此，他也喪失了原先的完美和所享受的自由。
我們必須把握的一個原則是，神在祂那不可測度的智慧裡，允許這事發生。雖然我們無法完全明白，在揣測時要格外謹慎，但如果有人以虔誠的心說到神為何允許魔鬼墮落時，我覺得這事並不難領會。我已經說過，這些天使被造時都是完美的，而任何完美的東西必然是完全自由的。所以天使必然有完全的「自由意志」。完美的東西必然是自由的。亞當被造時也是完美的，自由的。亞當有自由意志。從他以後的人卻沒有，只有他如此。這種品質包含了悖逆和墮落的可能性，因此是魔鬼的起源。結果是，這個完全的天使卻將他的自由運用在錯誤的方向上，因着他的自高自大，他墮落了，從此被置於譴責和刑罰之下。
然而故事並未到此結束。魔鬼除了自己這樣作，顯然他還說服其它的天使，執政的，掌權的，跟着他一起反叛。聖經有證據支持這一點，譬如啟示錄第十二章第四節。請記住，那裡是用象徵的形式，是一種譬喻。約翰說到有一條大龍，就是魔鬼，「他的尾巴拖拉著天上星辰的三分之一，摔在地上。」這當然是一種象徵的說法，說到魔鬼自己墮落之後，還把神所造的那些權勢的三分一一起拖下去。此外彼得後書第二章第四節也說，「就是天使犯了罪，神也沒有寬容，曾把他們丟在地獄，交在黑暗坑中，等候審判。」我要強調的是，有些天使犯了罪，被丟入黑暗中，下到地獄裡，等侯將來的審判。你在猶大書第六節也可以看到同樣的真理。
因此，這是我們所有的畫面；請記住，這一切都是世界被造以前所發生的。魔鬼影響了其它的天使，慫恿他們一起悖逆神。於是他們也跟着墮落了；他們在神的咒詛之下變得邪惡。然而他們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和數目，組成一個王國，是惡者的國度，黑暗的王國；魔鬼及其權勢一切行動的目標和野心，即在敵對神。魔鬼「自高自大」，以致墮落了，而且因着他的墮落，他心中充滿對神的仇恨。他只有一個野心，就是摧毀神的工作，製造混亂。現在我們開始看出這個教訓的嚴重性。自從這事件發生之後，世界變成了一個混亂之地。今天我們可以看到這一片亂象。在聖經裡，也只有在聖經中，我們能找到這件事的解釋。這些強大的勢力建立了一個國度，如今有一場大戰正在進行着——神和祂光明的天使大軍，敵對魔鬼的國，就是黑暗的國度；魔鬼的靈和權勢已經定意要與神爭戰。
這是聖經對於魔鬼起源的基本解釋。這是發生在天使當中，在天上，在超越我們以上的領域裡那事件之結果。我再一次這樣強調，是因為我看見今日世界的整個悲劇，皆是出於我們太過于把注意力放在地上的緣故。我們從人開始，從世界開始，總是想到自己，特別是二十世紀的人。你若想瞭解二十世紀，首先應當作的，不僅是回到伊甸園歷史的開端，你必須回到永恆，回到世界被造以前的時代，在那裡你會看見一連串的勢力，有惡有善，有光明有黑暗，有神，也有魔鬼和其權勢。
還有一件事我必須一提。這件事還不太清楚，比較屬於臆測性質，我提出來是因為它可能具有不少意義，而且可以有助於我們明白基督徒信心不同層面的問題。有一些人相信，在「前宇宙」時期發生的那一次重大事件——魔鬼和天使的墮落——也涉及了一個原始物質的創造。他們稱聲，這是明白聖經一開頭兩節經文的關鍵。創世記頭兩節經文是這樣的：「起初，神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面黑暗。」此處「淵面」一詞真正的意思是「混亂」。那是對於混亂狀況的一種描述。人們的猜測是，在我們所認識的這宇宙被造之前，還有另一次原始的創造。創世記頭一節所說的，其實是指那一個偉大的、原始的創造。那是一般性的敘述，說到神創造了萬物。但它也包括了一個觀念，就是神造了一個世界，一個宇宙，天使，執政的，掌權的都住在那裡，並在那裡發揮各自的功用。可是他們中間有一部分墮落了，背叛神，自高自大，不肯順服神，神就懲罰他們的宇宙，使其變得一團混亂。因此創世記第一章第二節，就是在描述一次的「再創造」，記載神如何恢復這個已陷入混亂黑暗狀況的宇宙，使其恢復舊觀。
我們對這些事還不敢確定，只是推測而已，但我必須有所說明。我無法想象神創造的行動曾經經過一個混亂的階段。我也無法相信神所施行的創造大工曾經歷過一個深淵、空虛、混亂的階段。這與神一向的工作方式不符。神創造的每一樣東西，自然，祂創造的每一個過程和階段，都具有同樣完美的特色。或許有未成熟，未發展完全，未完美之處，但那只是限于某一個特殊的階段裡。絶對不會有混亂的情形。即使最原始的、初具規模的形式、也絶不可能是混亂的，也不可能有「空虛」的成分。但是聖經告訴我們，神的靈運行在混亂、黑暗的淵面上。因此，上面的理論很可能是成立的。如果它是真的，就可以回答某些人的疑問，他們說他們無法相信創世記的記載，因為地理學家在觀察自然和物質的宇宙之後，發現有證據顯示，某些岩石或不同的地層是屬於比創世記更久遠的年代。他們或許是對的，或許是錯的。即使是地理學家，我們也不能完全相信他們所說的。但是，即使他們所說有理，答案也可能是，他們所發現的，是那一次大事件產生的結果，也就是由於天使和魔鬼的墮落，神刑罰整個宇宙，使其陷入混亂。我不打算強調這一點，但我們必須弄清楚一件事，就是在我們所知道的這個宇宙之前，有一件驚人的事發生，就是魔鬼和某些天使的墮落，魔鬼的能力和權勢就是從那一次的墮落而產生的。
神的下一步行動，就是我們現今所知道的創造這世界。創世記第一章有詳細的記載。神造一切都是完美的，神一切的工作都是完美的，包括了祂所造的人。我們看見的是一個完美的創造——樂園。神看這一切「是好的」，祂心裡喜悅，也感到滿意。於是，神有了一個完美的世界，一切都是和諧平靜的，人也活在與神的交通裡。可是問題來了，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今日我們看見的世界卻大為走樣?聖經提供了答案。神造了一個完美的世界，祂心中甚為喜悅。可是邪惡的權勢，魔鬼，以及墮落的天使和執政的，掌權的，都存着惡意和不良的野心，他們仇恨神，對神所造的世界虎視眈眈，伺機要毀滅它。於是魔鬼前來試探那女人，又透過女人來試探那男人。換句話說，我們看到了人類的墮落，每一個細節都記載在創世記第三章。所以魔鬼不是從伊甸園才開始出現的，他早就存在了。魔鬼，撒但，裝扮成蛇的樣子出現；但真正試探女人的是魔鬼。我們看見他的主要目標是毀滅、污損神的工作。當然，人類是他最中心的攻擊對象，因為人類是受造物的頭，是神按照自己形像造的。祂使人管理受造之物，轄制這世界。可是魔鬼來試探人，人經不起引誘就跌倒了。
墮落的結果是一連串的，此刻我只打算提出一項，那就是自從人聽了魔鬼的話之後，他就變成了魔鬼的奴僕，成為魔鬼國度裡的一員，被置於魔鬼的權勢之下。因此聖經將魔鬼描述成「這世界的神」，「空中掌權者的首領」，「在悖逆之子心中運行的邪靈」。那是人墮落的結果，他把自己放在魔鬼的權勢之下。他變為屬魔鬼的。聖經在許多地方有清楚的教導。稍早我們提過大數的保羅在往大馬色的路上遇見主，以及主將使命託付他的故事。主對他說，「我差你到他們那裡去，要叫他們的眼睛得開，從黑暗中歸向光明，從撒但權下歸向神」(徒二十六18)。把這段經文運用在一般人身上，就是人照着本性，原是在「撒但權下」的。難怪保羅寫信給歌羅西人時說，「祂救了我們脫離黑暗的權勢，把我們遷到祂愛子的國裡」(西一13)。人類是在黑暗的國度，在魔鬼的國度裡；他在魔鬼的權勢之下，受罪的轄制。「罪必不能作你們的主，因你們不在律法之下，乃在恩典之下」(羅六14)，這是保羅對羅馬信徒說的。他的意思是，在他們成為基督徒之前，罪是他們的主，轄管着他們。
再引用我們主自己的話，前面我們已引用過了，「壯士披掛整齊，看守自己的住宅，他所有的都平安無事」(路十一21)。那是主耶穌基督對那個離了祂的世界之描述。「壯士」是指魔鬼。世界是什麼?是他的「住宅」。「他所有的」指人類，這是人類犯罪的結果。因此人類墮落的一個可怕後果，就是人失去了自由，他成了魔鬼的奴僕，是壯士「所有的」產業，在撒但的控制和罪的權勢之下。再引用約翰壹書的描述，「我們知道，我們是屬神的，全世界都臥在那惡者手下」(約壹五19)。多可怕的描寫啊!這整個世界，除了基督徒之外，都在那惡者的懷抱中，在撒但的手掌裡。他將他們握在掌心，任意擺弄他們。這是聖經所告訴我們的魔鬼及罪之起源。這也是人類所以落到現今這光景的原因——前宇宙的墮落導致了宇宙的墮落，也導致了人的墮落。
結果是人類的整個歷史為之改觀。人自聽從撒但而墮落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自由。他成了撒但的奴隷。他在「這世界的神」之下。他不再是受造物的主人。他被這些管轄着，並且從許多方面而言，他成了他們的奴僕。他雖然還有很大的能力，但他成了他本來控制、管轄的各種力量下面之犧牲者。也許你會說，「可是他發明了原子彈呀!」不錯，但他自己成了原子能的奴隷，對不對?整個立場被顛倒了；人失去了他的自由，他不再是受造之物的主人，他成了魔鬼和地獄的奴隷。所以我們必須明白，任何世代中世界的真正問題都只能從神與魔鬼之間的屬靈爭戰這角度來解釋。我們所面對的問題不只是人能對同時代的人作些什麼。所以限武協議、國際會議都無法解決我們的難題。在人類一切的事務後面，是這些看不見的勢力。一切禍患的根源在魔鬼；人實際上是被利用的工具，他是俎上之肉。在人類後面有許多其它的勢力，他們總是下定決心要製造混亂，以破壞神所造的宇宙。
所以我一開始就提醒你們，「我們並不是與屬血氣的爭戰。」我們可以對付人，因為他們和我們的實力不相上下。「因我們並不是與屬血氣的爭戰，乃是與那些執政的，掌權的，管轄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屬靈氣的惡魔爭戰。」魔鬼比我們的力量大多了。翻開舊約，你會發現他打敗了每一個聖徒，每一個先祖，每一個先知。「沒有一個義人，連一個也沒有。」「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神的榮耀。」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地擊退魔鬼。他勢力太強大了；他是明亮的靈；「明亮之星，早晨之子，」有極大的能力，聰明，權勢，和力量。人類在他手中顯得多麼軟弱無力——「壯士披掛整齊，看守自己的住宅，他所有的都平安無事。」
這只是對此題目的一個簡介。我們現在看到了這世界的光景和問題後面的根源，以及世界如何變成今天的樣子。我們必須接下去探討這些勢力的細節。我們將看見這些狡猾的力量，和聰明的權柄，如何被實際用來敵對列國及個人。我們面對著魔鬼的問題，以及人類在行經人世時如何與這些勢力奮斗的問題。
這是一個開始。你必須面對魔鬼起源的問題。如果你不面對它，就表示你根本不用腦筋思想。我們都應該思想，聖經鼓勵我們這樣作，也幫助我們這樣作。聖經提供瞭解釋。我們已看過這一切的起源。不要從人着手，甚至不要從世界着手。要追溯到遠古。最初發生在天上的那一次大災難，實際上是界于神和魔鬼之間的一場大戰。
這些聽起來是不是容易叫人灰心失望?我再說一次，這一點也不令人泄氣，我反而覺得振奮，因為我現在明白了事情的真相。更進一步，我知道「耶和華掌管一切」，祂超越一切之上。祂差了一個人到世上來，這人能夠控制「壯士」，並且「奪去他所倚靠的盔甲兵器」。基督徒不單單要認識那與他敵對的大軍，並且要「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作剛強的人」，又「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雖然他是與「明亮之星，早晨之子」爭戰，他仍能「站立得住」，一直站立，直到「得勝有餘」，願神賜給我們恩典和智慧，去思考這些事，默想它，好叫我們「拿起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好在磨難的日子抵擋仇敵，並且成就了一切，還能站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