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導論 以弗所書第六章十至十三節
卷七 揭穿魔鬼的詭計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我還有末了的話，你們要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作剛強的人。要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就能抵擋魔鬼的詭計。因我們並不是與屬血氣的爭戰，乃是與那些執政的，掌權的，管轄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屬靈氣的惡魔爭戰。所以要拿起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好在磨難的日子抵擋仇敵，並且成就了一切，還能站立得住。
1、導論
「我還有末了的話，你們要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作剛強的人。」這幾句話多多少少引介出以弗所書最後一段的結語。這是保羅對於基督徒當如何在世上生活所作過的最引人注目、最動人的論述之一。
「末了」一詞首先引起我們的注意，我們都不難明白它的含義。保羅說：「我還有末了的話。」他所謂的「末了」究竟是什麼意思呢?他是指「我想說的都已經說了」嗎?還是暗示這卷書信已近尾聲?當然，從某方面來說，他是有這用意。但是我們若只看見這一點，就會錯失了他的重點所在。這段話並不是附筆(例如在信尾加上「又及……」)，也不是事後回想起來，才追加一句。這不是保羅寫完了信，正要結尾時，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忘了提而立刻附加上的。
換句話說，保羅接下去要說的，和他前面已說過的，兩者有非常直接的關係。我甚至可以進一步指出，他下面要說的，與他在以弗所書全卷裡所說的都有直接而緊密的關係。他從一開始就一直談到這主題直到末了。此處這段話不過是進一步發揮前面已提出的主題。因此我們應該把這段偉大的論述放在正確的地位和觀點上，這是非常重要的。
首先，容我提醒你們，以弗所書首要主題何在。一般說來，以弗所書的頭三章是提醒以弗所人以及我們這些後世的人，基督徒信心所根據的偉大教義。使徒要他們明白自己的身份，自己是誰，如何成了今天的樣子。這是以弗所書的主題。基督徒信仰中一切主要的教義都可以在頭三章裡找到。當然，保羅有他自己獨特的方式，將這些教訓放在我們面前。毫無疑問的，他主要的目標是將基督徒生命的榮耀、崇高描繪出來。他在第三章前半章說得尤其詳細，其中有幾件事特別引人注目。他說，他為以弗所信徒禱告，「叫神一切所充滿的，充滿了你們。」又提醒他們，「神能照着運行在我們心裡的大力，充充足足的成就一切，超過我們所求所想的。」換句話說，我們若明白自己所蒙的召是「從上面來的」，整個情況就會頓時改觀。他花了三章的篇幅，讓他們面對這嚴肅的教導。
然後使徒開始向他們提出呼籲，要他們過一個與所蒙的召相稱的生活。這是使徒一貫的教導方法。保羅從來不先由道德和行為著手。他總是先從偉大的教訓和原則開始。一個人除非成了基督徒，明白作基督徒的意義，除非他對基督徒的榮耀地位有所認識，否則他無法活出基督徒的生命。所以保羅在第四章一開頭說，「我為主被囚的勸你們，既然蒙召，行事為人就當與蒙召的恩相稱。」從這夷開始，一直到以弗所書結尾，他都不斷提出這個重要的呼籲。
但是我們也留意到，即使提出了這個實際的主題，保羅仍然無法偏離真理的部分，因為從第四章第一至第十六節裡，我們看見了有關基督教會本質的最美妙註釋，這是聖經其它地方所沒有的。直到第十七節使徒保羅才回到實際應用的部分：「所以我說，且在主裡確實的說，你們行事，不要再像外邦人存虛妄的心行事……這新人是照着神的形像造的，有真理的仁義和聖潔。」換句話說，他叮囑他們：如今我已經提醒你們自己的本相，以及你們如何成了今天的光景，我要你們明白，你們必須過一個討神喜悅的生活，這是很自然的事。你們已經重生，不再像那些外邦人仍活在罪中，與神為敵。所以不要像他們那樣我行我素，那樣作與你們的身份毫不相稱，也是不合理的。保羅提醒他們，既然已經重生，就必須在生活中顯出重生的證據來。他又提醒他們，有聖靈住在他們心中；而聖靈不會住在非基督徒裡面。他們必須彰顯出聖靈的內住。他們不可「叫神的聖靈擔憂」。保羅接着提醒他們，他們是「蒙慈愛的兒女」。其他人不是神的兒女。一個人只能在基督耶穌裡成為神的兒女。神造了所有的人；有時「兒女」或「後嗣」即具有這方面的意義(例如使徒行傳第十七章第二十八節)。但新約中一般的用法是，「神的兒女」是神賜給我們的一種關係，正如約翰所說，凡相信耶穌基督的人，「祂就賜他們權柄，作神的兒女」(約一12)。因此保羅宣稱：由於你是神蒙愛的兒女，你就不能與別人一樣行事，你有特殊的地位，你當在言行舉止上不斷顯出這身份來。最後他又提醒，他們是光明的子女，「從前你們是暗昧的，但如今在主裡面是光明的，行事為人就當像光明的子女」(弗五8)。你已經從黑暗的地洞裡出來，那裡是暗昧之子逗留、談話的地方。你已經進入神的光中，置身于聖潔的光芒中，因此不要再在黑暗中盲目摸索，乃要像光明之子那樣生活，以榮耀你在天上的父。
然後我們來到以第五章第十八節為起首的另一段經文，使徒在那裡說「不要醉酒，酒能使人放蕩，乃要被聖靈充滿。」這段經文一直延伸到第六章第九節。保羅的論證是，我們既然被聖靈充滿，就必須以一種獨特的方式生活，這是只有被聖靈充滿的人才能作到的。他用好幾方面來加以解釋。他說，如果你們被聖靈充滿，教會裡的聚集與交通，就必湧流出極大的讚美和感恩。「當用詩章，頌詞，靈歌，彼此對說，口唱心和的讚美主。凡事要奉我們主耶穌基督的名，常常感謝父神。」這是教會一幅多美的圖畫呢!它和我們今天習以為常的情況又是何等鮮明的對比呢!
使徒接著說，我們應當彼此順服；他從三方面來解說：妻子當順服丈夫，兒女當順服父母，僕人當順服主人。但他總是用基督的真理來說明。丈夫當愛妻子，「正如基督愛教會，為教會捨己。」除了基督徒以外，你無法在任何人身上找到這一類的順服。每一個基督徒丈夫或妻子都應該顯明他們「被聖靈充滿」的事實，他們應該使世人訝異。兒女與父母的關係也一樣。今日我們目睹的景況正好與「當孝敬父母」的誡命背道而馳。另外，「你們作父親的，不要惹兒女的氣。」由於他「被聖靈充滿」，他表現的是瞭解，容忍，耐心……等等作父親必要的美德。基督徒中的主僕關係亦是如此。保羅總是顧及雙方面的；他告訴僕人當如何行，又告訴作主人的當記住他們也「有一位主在天上，祂並不偏待人」。保羅用這些方式指出，這種「活在聖靈」中的生命當如何在人類各種關係中顯明出來。
說了這一切之後，保羅又說，「我還有未了的話。」他似乎是說，你們已聽見我所說有關你們的地位，和你們應當活出的生活，這些就夠了嗎?不!他說，還有一件事。那就是他現在提出來，我們即將討論的事。他不能停在第六章第九節，因此我們也不能在真空中過基督徒生活。這不僅是一個理論，「我已經提出一套方法了，你就照着作吧!」還有一件事必須考慮，還有一個因素保羅尚未提及，那就是基督徒在世生活時難免要遭遇到的反對。
這是保羅引入的主題。他提醒我們自己的身份，指出這個新地位所帶來的潛能。這能力是無可限量的，「叫神一切所充滿的，充滿了你們」。「能以和眾聖徒一同明白基督的愛，是何等長闊高深，並知道這愛是過於人所能測度的。」你聽了或許會說，「這太妙了!」但是保羅說，且慢!讓我提醒你，你必須在一個與你敵對的世界上活出那種生命來，你會不斷遭遇到魔鬼及其勢力的攪擾。使徒說，你若不明白這一點。並且採取適當的行動，你必然會一敗塗地。所以他不得不帶出這個主題。因此「末了」並不是指，「現在我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哦!對了，我想起來了，還有一件事我忘了提。」不!他不是這個意思。此處我們看見的是整個畫面中一個重要的部分。我們不如把這裡的「末了」譯成「因此」，或「今後」，或「至于……」。我們選用什麼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明白「末了」這詞的背景。單單知道他前面所說的基督徒生活還不夠，我們還得明白並且接受他現在要告訴我們的事。這是整個畫面、整個基本教訓的一部分。
我們介紹這個主題時，首先要作的是對這段經文作一個概括的分析，指明其段落，這樣我們才會有一個清晰的影像。以下我會提出幾點意見，然後才進入細節的分析。當我為第十節至十九或二十節這整段經文分段時，我發現有點困難，雖然這與真理本身無關。三百多年前，一部著名的作品曾論到這題目，那是清教徒哥勒(William Gurnall)寫的，書名叫「穿上全副軍裝的基督徒」。這是一部經典之作，三百多年來供應了無數靈魂的需要。可是現今讀來，我驚訝地發現自己無法接受他對經文的分段方法。他的分段法是這樣的：一共分成兩段，第一段是第十節，單單這一節經文而已；然後是第二段，從第十一節至二十節。他這樣說：第一段，即第十節，是對基督徒爭戰「一個簡短，甜美，而有力的鼓勵」。第二段，從第十一節至第二十節，我們看見「基督徒欲成功地處理這場爭戰所需要的指示，其中也提到幾個爭戰的動機。」
我實在無法接受這種分段法，容我大膽地提出一個更好的分法。我同意這裡有兩個主要的段落，但我建議第一段應該是由第十節到十三節，這裡是一個概括的勉勵。第二段則從第十四節至第二十節，是針對前面的勉勵而作的詳細指示。我覺得這種分法比較自然。先是概括的指示，然後是實際的細節。在第十四節裡，保羅清楚地總結前面一般性的勉勵，才開始進入到細節的部分。「所以要站穩了，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用公義當作護心鏡遮胸。」從第十四節開始，保羅明顯地已將前一段(第十至十三節)所說的一般性指示運用在細節上。
我們必須先分析第一段的經文。第十節至十三節我稱之為概括的勉勵，或者「爭戰的呼召」這描述更為妥當。我無法瞭解哥勒為何稱它是「甜美」的。我承認他聽說的「有力」——「一個簡短，甜美，而有力的鼓勵。」確實這段勉勵所發出的力量使我受到震撼；那是一個鼓舞人心的呼召，一個令人發出共鳴的勉勵。但是使徒保羅將它分成幾個小部分。首先，他告訴我們如何準備作戰，這裡面又有兩小段：(1)第十節，「你們要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2)第十一節，以及第十三節又重複一次：「要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其次，第十一節末了和第十二節，他提出理由說明為什麼他呼召基督徒起來爭戰。
第一個問題是，我如何為這場戰爭預備自己?答案是雙重的，「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以及「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然後使徒保羅依照他寫書信的一貫方式，告訴我們為什麼需要預備自己。這是聖經典型的作法，聖經從來不會只告訴你去作一件事，而不解釋為什麼你必須這樣作。為什麼我應該「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為什麼我必須穿戴不只一兩件軍裝，而是「神所賜的全副軍裝」?答案也可以分成幾個小部分。第十一節說，你必須穿上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就能抵擋魔鬼的詭計。」他接着在第十二節解釋，他只在探討「魔鬼的詭計」。有人說，「為什麼我要穿上全副軍裝?為什麼我要靠主，倚賴他的大能大力?」答案在這裡：「因我們並不是與屬血氣的爭戰，乃是與那些執政的，掌權的，管轄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屬靈氣的惡魔爭戰。」所以你需要全套軍裝，你若置若罔聞，一意孤行，就是愚不可及的。他說，你必然會遭遇到仇敵的反對和攻擊。
保羅又加上一句：「好在磨難的日子……站立得住。」生活總是一場爭戰，只是有些日子較另一些日子艱難。有所謂「磨難的日子」會來到。你可曾偶而早晨醒來，感覺每件事都不對勁?那是磨難的日子，魔鬼似乎特別加緊跟蹤你，威脅你，謾罵你，揶揄你，嘲笑你，把火箭擲向你。那就是磨難的日子，一個人若對這種日子渾然不覺，他一定會被擊敗。你若想「在磨難的日子站立得住」，就必須「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你需要這一切。接着保羅似乎要將他的論點陳述得完全透徹，他又說，「並且成就了一切，還能站立得住。」在現今這世代能站立得住，實在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我們隨處都看見跌倒的人；不但在世界中，更可悲的是，在教會裡你也可以看見搖搖欲墜的人。最重要的還是「站立得住」。這就是保羅勸勉的因由，使徒在其中解釋人要站立得住惟一的方法。
這是我對第一段所作的分析，我們稱這一段是概括的勸勉，或爭戰的呼召。保羅接着在第二段給我們詳細的指示。他絶不冒險去省略細節，正如一個優秀的老師從不會把任何事視為理所當然的。他問，你是否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是否拿起武器，束上帶子，穿上護心鏡?你的腳、頭、身體各部分是否都遮護緊密了?每一細節都必須顧到；所以他為我們一一解說。他並不只停留在概括的指示上，他要更詳細地指示我們當如何保護、防衛我們身體的每一部位。
我們對自我的認識透徹嗎?我們必須明白自己是誰，是什麼身份，然後我們自然會渴望活出一個與蒙召的恩相稱的生活來。你到外國旅行時，應該記住自己是中國人，或英國人，或美國人，免得使你的國家丟瞼。你必須為這原因而謹慎自己的舉止。這個原則可以運用在生活的每一層面上。孩子們外出參加派對時，父母會一再叮囑他們行為要規矩。為什麼呢?因為他們代表這個家庭。不論我們年齡多大都是一樣。但這還不夠，我們必須有更深的認識，並且儆醒預備，辨明魔鬼的攻擊。
我希望能在進入細節以前，對使徒這方面的教訓發表一點感想。例如這一段經文與前面幾章的關係。有些人或許會說，「這裡說的和前文有何不同呢?」不同的地方是，到目前為止，保羅都是從我們與周圍世界，與「肉身」之間的衝突這角度，來看基督徒的生活。他知道以弗所信徒雖然是真基督徒，但他們裡面仍存有舊的本性。老我仍存在於肉體、舊人當中，所以他一直在對付那個「惡」。我們「裡面」都有一個仇敵，那股隱藏的勢力總是伺機要控制我們的肉體，正如保羅在羅馬書裡說的，它要「在你們必死的身上作王」。這是他前面一直討論的主題。但是從這裡，他開始論及我們「外面」的敵人——魔鬼及其勢力。到目前為止，他尚未觸及這一點。第十二節立刻突出了區別所在，「因我們並不是與屬血氣的爭戰。」我們不只是抵擋肉體和血氣，並且「是與那些執政的，掌權的，管轄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屬靈氣的惡魔爭戰」。所以保羅接下去要討論的，與他前面討論的內容有着基本的差異。
不過我們也不能作絶對的劃分。按文字看，這中間確有着明顯的區別，但實際上，它們並沒有絶對的差異。我的意思是，魔鬼確實在我們裡面工作，也透過我們的身體、直覺作工，他更可以利用任何東西來敗壞我們。稍後我會指出，他甚至能製造疾病，沮喪，和愁煩。魔鬼能在我們裡面成就這一切，所以我們不可截然將他歸類為「外面」的仇敵。然而內外之間還是有一些區別。換句話說，我們萬萬不可忽視魔鬼，也不可忽視那「執政掌權的」。我們絶不可認為，整個問題是侷限在我自己裡面或別人裡面的。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強大的勢力在敵對我；除了神以外，沒有別的勢力比他更強大了。我們若不把這基本事實銘記於心，必然會遭致挫敗和災難。今日世界最大的禍患，乃在於世人對魔鬼和「執政掌權者」的認知極為有限，即使教會裡的人也不例外，這豈不是天大的不幸嗎?眾多有關聖潔和成聖的教導甚至對魔鬼及其勢力隻字不提。他們認為所有的問題都只侷限於我們本身。所以很多人提出的解決之道都顯得無濟於事。
前面我已暗示過，以弗所書這一段信息與聖經整個有關成聖、聖潔的教訓有極其重要的關連。縱然這是一段重要的經文，但卻常被人遺忘或忽略。究竟它告訴我們什麼呢?
首先，基督徒生活是一場爭戰，是一種掙扎。「我們是與天空屬靈氣的惡魔摔跤。」(註：中文聖經譯作「爭戰」)整段經文都是在強調這事。最可悲、最誤導人的信息莫過于告訴基督徒，我們的生活是輕鬆、容易的，根本沒有戰爭和掙扎。有一類關於聖潔的教導就是如此主張。他們的口號是，「成聖一蹴可及。」他們說許多基督徒的麻煩出在忽略這事實，以致于不斷爭戰、掙扎。這是異端的主要特質之一，所以他們才會受人歡迎。「容易得很!一試就成!」我們無法把這論調放入以弗所書「我們……摔跤」的氣氛中。「要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作剛強的人。要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就能……站立得住。」我們必須明白的第一件事，就是基督徒的生活乃是一場爭戰，我們是居住異鄉的客旅，置身于仇敵的領域中。我們不是活在真空中，或溫室裡。那些教導說通往榮耀之途是康莊大道的教訓既不是基督教會的教訓，也不是保羅和新約的教訓。這是江湖郎中賣假藥時的口氣——保證能治百病，只要服上一帖，包你藥到病除!
第二，這場爭戰是你我都無法倖免的。「要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你必須堅強。「要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就能抵擋。」「並且成就了一切，還能站立得住。」「所以要站穩了。」這不僅是一場普通的爭戰而已，它乃是你、我都必須親自參與的爭戰。讓我們在這一點上弄清楚。有人教導說，「基督徒啊!你們犯了一項大錯，就是一直在奮命打這場戰爭，你應該歇下手來，只作一件事，就是把它交給主，讓主自己來為你作戰。」這與我們現在研討的經文完全背道而馳。我並未看見保羅要我們把這場爭戰交給主，讓主去打，我們自己只要舒適地坐在一旁，享受祂勝利的成果。不!這段經文並未如此說。我們必須爭戰!另外一種教導是，「放開手，讓神來!」他們說：「你太緊張了，一直在努力……輕鬆點吧!讓神來插手。你一定會得勝的。事情其實很簡單，根本不需要你如此費勁。」可是我們讀的這段經訓卻正好相反。你、我都必須去打這場仗。感謝神!祂賜下能力、力量、軍裝給我們，但我們還是得自己去作戰。神賜給我所需要的一切，也給我力量去使用這一切裝備。我不能袖手旁觀，然後享受別人勝利的果實。不!祂能使我得勝有餘，但這是我的仗，我必須自己去打。這是有關成聖教義的基本原則。我相信今日基督教會的荒涼，大半是因為這一類的錯誤教導廣為流傳之故。
第三，請注意神如何呼召我們作戰。請留心保羅提出這呼召的方式，就是他一開頭那段概括的勸勉。我已給了它一個名稱——「爭戰的呼召」。前文提到的另一種教導，卻常常以供應診所給生病靈魂的方式出現。他們說，「你在靈裡有病了，受傷了，被擊敗了。這裡有一間診所，有一段信息可以安慰你，醫治你的傷口，使你毋須掙扎就能通向勝利之途。」保羅提到一間診所嗎?不是!我們在這裡看到的不是診所，而是軍營!
讓我換一種方式說。此處並無半點豐富、動人的感情。我必須設下一個基本前提：任何有關聖潔和成聖的教導，倘若訴諸感情的話，就已經不符合聖經了。我認為有些書籍的書名本身就已暴露出矛盾了。其中一例是「心平氣和談能力」，你能將它與使徒的詞句相互配合嗎?這書名本身的用辭就有矛盾。你無法安安靜靜地細談能力，談尼加拉瓜大瀑布，談核子戰爭。這只是一種濫情的說法，是淺薄、軟弱的論調。我們在這段經文中所見的卻大不相同。
我要更進一步放膽地說，對成聖教義最嚴重的傷害莫過于一般人所形容的「靈修傾談」，這是「友善教訓」的典型寫照，其內容不外是安靜的、靈修式的談論，間中或許加插一些動人的例子。但使徒所講的卻正好相反。我們看見的是爭戰氣氛，聽見的是高昂、激烈的呼召，那是勝利的呼喊——「要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作剛強的人、要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你可曾聽到那角聲，那號響呢?那是出征的號角，呼召我們起身迎戰。我們被它所激動；它召我們作無懼的大丈夫。整個氣氛都是屬於戰場上的，既粗獷，又勇猛。
此外我們也要明白，這爭戰不是短暫的，也不是容易的。你必須親赴戰場。「穿上全副軍裝，每件加上禱告。」你不是隻穿上一件，就大功告成了。不!保羅為我們解釋了一切細節，我們得花時間去弄個明白。關於這件事，沒有捷徑可走，它不是一蹴即就的。你必須一點一滴地弄清楚。
最後，你必須不斷爭戰。你不能在這爭戰中退下來。你我活在世上一天，魔鬼就傾盡全力攻擊我們一天，他絶不休假，一直與我們爭鬥，直到我們去世的那一日。這豈不令人泄氣嗎?不!這是榮耀的。我們有這特權跟隨主的腳蹤行。「祂如何，我們在這世上也如何」(約壹四17)。這是一場激烈的戰爭，但我可以「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作剛強的人」，我可以用「神所賜的全副軍裝」來保護自己。你是否已預備好作戰呢?你是否保持警惕，隨時整裝待發?或者你仍然沉溺在自己的軟弱，奇想，夢幻，自憐裡，整天抱怨自己的處境和問題?起來!擺脫這些，作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你是神強大軍團的一員，起來為主作戰，將來在永恆裡你必定要享受勝利的果實。你聽到號角響了嗎?「要靠着主，倚賴祂的大能大力，作剛強的人。要穿戴神所賜的全副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