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要叫神的聖靈擔憂
卷五 光明與黑暗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不要叫神的聖靈擔憂；你們原是受了他的印記，等候得贖的日子來到。”（弗四30）
我們繼續探討以弗所書第四章這段令人矚目的論述，他在這裡面提出了一系列實際的勸告和勉勵。我們來到第三十節的時候，心中必然會立刻想到幾件事。首先，這位偉大使徒保羅所使用的方法最明顯的特色，莫過于此處我們所見到的例子。雖然他在以弗所書裡，和他其它書信裡一樣，有區分事物的一貫方法——他總是在前半段討論教義，然後再進到實用的部分——但是他從不拘泥于一種方法。因此你可以發現，在這段實用的經文裡，他忽然帶進了此處這句強有力的論述，再度使我們面對一個有關基督徒信仰的中心教義。使徒這樣作，不僅是讓我們看見他所用的方法，也顯示了一些有關整個基督徒生活和言行的深奧真理。
我們必須探討的第一件事是與這段特殊論述相關的問題。在這方面，解經家有不同的解釋，當然追根究底說來這種差異並不重要。有人認為這節經文其實是保羅前面所說的話之頂峰；他前面已經告訴了我們：不可說謊話，生氣卻不要犯罪，不可偷竊，污穢的話語一句也不可出口；現在他實際上說：不要陷入這些罪裡，因為這樣作就是叫神的靈擔憂。當然這是絶對正確的。但我也相信，當保羅寫下這些句子時，他下面要講的那番話已經存在於他心中了：“一切苦毒、惱恨、忿怒、嚷閙、譭謗，並一切的惡毒，都當從你們中間除掉；並要以恩慈相待，存憐憫的心，彼此饒恕，正如神在基督裡饒恕了你們一樣。”總而言之，我前頭討論第十七節的時候曾經提過，第三十節與其說是總結前面所說的，不如說是為了引介出下面他所要說的話。這一節好像是一個中心點、一個焦點，將前後所說的聚集在一起。
第二，這一節經文可以稱之為基督徒倫理的“特異之處”；也就是說，這是基督徒倫理所以異於其它道德和倫理系統之處。其它一切系統都會告訴你不可說謊，總是要說實話，不要亂髮脾氣，總是要控制得合宜；他們也會告訴你不可偷竊，不可口出穢語，總是要和善親切，樂於助人。可是他們的系統裡從未出現過這一類的命令：“不要叫神的聖靈擔擾。”所以我說這一點是特異之處，使基督徒的信仰出類拔萃，與眾不同。這是非常重要的，因為除非我們對基督徒生活和言行舉止的觀念是建立在這個命令的基礎上，並且總是將我們導向這個方向，否則它就不是真正屬於基督徒的。好的行為並不一定是屬基督徒的行為。在教會史上，很多時候道德或一種假借基督徒之名的道德，都被視為基督徒的道德，這是很可悲的。我們不妨使用這個問題作試驗：我們的整個生活是否以這個真理為中心？我們對於言行舉止的整個觀點是否以此為中心？
更進一步說，在這一節經文裡，我們看到聖經有關成聖的教義之中心點。這固然是一個呼籲，但請注意這個呼籲的性質和種類。留意使徒的呼籲。從消極面看，他並不是呼籲他們遵守一個律法或道德規範，或倫理規則。他的呼籲不是在法律的層面上，也不是說基督徒必須保持某種標準。他們的標準固然是好的，但那不是屬基督徒的。更重要的是，保羅並不是呼籲信徒為了他們自己的好處而禁戒某些事。他這裡的論證與某些學派是對立的，那些學派在成聖的教導上是以我們本身為出發點的。他們說：“你的生活中有問題嗎？你是否被某一種罪所捆綁？你是否一再被擊敗？若是這樣，你應該來我們的診所，讓我們幫助你對付這項罪。”此處保羅卻不是這樣說，這也不是聖經論及成聖的方式。它不是從我們開始的，不是以我們為出發點。聖經沒有對我們說：“如果你要過一個得勝的生活，真正有喜樂，能享受奇妙的經歷，那麼，你就應該停止作這作那。”不！惡事當然對我們有害，稍後我也會指出，它們會影響我們的經歷，但這並不是最首要的。如果我們對聖經的教義缺乏認識，我們就可能用自以為“優先”的事來違背事實；一個人視為優先的事往往能透露出他的立場和根基是什麼。
此處使徒告訴我們應該以什麼為優先，那就是神的榮耀！這也是為什麼有些事是我不能作的。“不要叫神的聖靈擔優；你們原是受了他的印記，等候得贖的日了來到。”這是基督徒的方式，也是聖經對於成聖這整件事的看法。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他的緣故！我們的成聖，我們的生活，我們的言行，都是由於神在我們身上作工，也是由於我們體驗到他的榮耀，和急欲讚美他恩典的榮耀而產生的結果。
使徒所教導的教義是，我們的生活不管在任何形式、任何意義上若有失誤，都會使聖靈擔憂，因為信徒已經在聖靈裡受了他的印記，直到得贖的日子來到。這節經文的希臘原文作了特別的強調：“不要叫聖靈——就是神的聖靈——擔憂！”保羅的意思是：“不要叫聖靈——是的，就是神的聖靈——擔憂；你們原是受了他的印記，等候得贖的日了來到。”
顯然我們在這裡領受的第一個教導是與那在信徒生活裡的聖靈有關的。這使我們想到使徒在以弗所書第一章也以同樣有趣而特殊的方式談到印記的事。他又在第四章這裡說：神為了標明我們是得贖的人而給我們的印記，就是聖靈自己。這裡的論述不是有關聖靈為我們作了什麼，乃是關於神用聖靈作我們的印記。聖靈就是那印記本身。他將救恩和其附帶的一切都印在我們身上了，正如保羅在第一章所說的：“既然信他，就受了所應許的聖靈為印記；這聖靈是我們得基業的憑據，直等到神之民被贖。”第四章這裡，保羅假定他們都記住了前面所說的，他不過是重複同樣的論證，以強調並運用這些有關他們倫理行為的勉勵。
我們必須記住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神已經賜下聖靈住在我們裡面。一個人若沒有聖靈的內住，他就算不得是基督徒。保羅告訴羅馬的信徒：“人若沒有基督的靈，就不是屬基督的”（羅八9）。這是貫穿整個新約的教義。我們不必在這一點上多加討論。使徒在哥林多前書第三章提醒我們，聖靈住在教會裡，因為教會是基督的身子；他又在第六章的末了說：“豈不知你們”——他現在講的是個人，而不是教會，“豈不知你們的身子就是聖靈的殿嗎？這聖靈是從神而來，住在你們裡頭的；並且你們不是自己的人；因為你們是重價買來的；所以要在你們的身子上榮耀神”（19-20節）。顯然使徒寫到以弗所書第四章第三十節的時候，心中想到的是聖靈住在我們裡面，我們的身子是聖靈的殿。現在我們要來看他如何陳述這個論證。
使徒告訴我們的第二件事是，聖靈是會擔憂的。我認為這是一個最奇妙、也最驚人的論述，它為基督徒的整個救贖教義提供了不計其數的亮光。基督徒必須時常記住：神是永恆的父、子、和聖靈。神是獨立於萬物之外的，他能單獨存在，且早在世界以先他就已經存在了；他不需要依賴任何事物。我在此必須使用一個神學名詞，因為這有助于表達我們此處所面對的一個觀念——神是不為外物所動的（impassible）。意思是，神不僅不依靠我們、或世界、或世上的萬物，而且追根究底說來，他也絲毫不受這一切影響。你我這些受造物不斷受到周圍環境和事物的影響，所以我們有時會生氣、憤怒，屈服在這些事之下，受它們的影響。但神獨立在這一切之外。然而使徒卻在這裡告訴我們，“不要叫神的聖靈擔憂。”
這兩件事怎麼互相調和呢？這是問題所在。從某一個角度看，我們無法解釋得通，這是一個極大的奧秘，遠超過我們能理解的範圍；但我們不得不說：由於救贖和救恩的方式，由於神的憐憫，神甘願屈身俯就我們，降到我們的層面來。這可以從神兒子的道成肉身得知；他取了人的樣式，所以他知道我們的無知、軟弱、和缺點；他從經驗知道什麼是饑餓、口渴、疲倦；他把自己帶到那種可能性裡。此處我們看到關於聖靈也有同樣的說法；由於救贖的目的，他來與我們同住，住在我們裡面，所以我們有可能使他擔憂。這只是暫時的現象，但確實是存在的。在救贖中，他把自己與我們連結，因此我們有可能傷害他，使他擔憂，令他失望。
我們必須記住，聖靈與我們的關係是一種愛的關係。這是基督徒救恩教義的真諦。我們已經對付了律法，不再位於律法之下；如今天我們是在恩典之下，不用再從舊有的律法角度來看自己了。當一個基督徒犯罪的時候，他首先意識到的不一定是他作錯了事，或違反了神的律法；真正使他不安的是，他知道自己冒犯了愛。“擔憂”一詞本身可以支持這種說法。如今我們的關係是個人的關係。由於我們忘記了這種個人的關係，以致于在我們的生活和經歷裡替自己帶來無窮禍患。我們常常以為聖靈不過是一種影響力、一種力量，但我們必須瞭解，他其實是一個“人”！你不可能叫一種影響力擔憂，你只能使人擔憂。你不可能傷害一個力量，但你可能傷害一個人。他可能對我們失望。一個“原則”是不可能失望的，只有人會失望。我認為這是我們最需要把握的重要真理之一；那就是我們與聖靈的關係，我們若是基督徒，他就住在我們裡面。我們在那裡，他就在那裡！我們也不要忘了他是何等溫柔。聖經豈不是將他比喻作鴿子嗎？主耶穌在約但河邊受浸的時候，聖靈彷彿鴿子降在他身上。那正是住在我們裡頭的聖靈。他在我們裡面，我們的身體就是他的殿。
當然這些只適用於信徒，不能用在非基督徒身上。一個非信徒能夠拒絶聖靈，卻不能叫聖靈擔憂。惟一能叫聖靈擔憂的人，是屬於這個家裡的人，是與他有個別關係的人。作為基督徒，我必須從這個角度來看成聖；成聖不僅是一個特殊的行動、或喜樂、或經歷。我必須忘記這一切，知道聖靈在我裡面，他始終在那裡。我的每一個行動他都知曉，我有可能叫他擔憂，令他失望，使他傷心。這是“擔憂”的意思。
接下去的一點是必然跟着產生的。我們怎麼會叫聖靈擔憂呢？答案很明顯。我們作任何不聖潔的事時，就會使他擔憂。“不要叫聖靈——就是神的聖靈——擔憂。”我們必須從全面的意義來解釋這句話。顯然使徒前面提到的那些事會叫聖靈擔憂。任何屬肉體的事都會叫聖靈擔憂。例如加拉太書第五章說：“情慾的事都是顯而易見的；就如姦淫、污穢、邪蕩、拜偶像、邪術、仇恨、爭兢、忌恨、惱怒、結黨、紛爭、異端、嫉妒、醉酒、荒宴等類。”所有屬血氣的事都叫聖靈擔憂。但我們要記住，我們不僅是在實際的行為上叫他擔憂，也可能在言語上使他擔憂。他總是與我們同在，他聽見我們所說的一切話。“污穢的言語，一句不可出口。”他會為這事擔憂，也會為保羅下面提到的事擔憂。再進一步說，你的思想也可能叫他擔憂。多少時候魔鬼在這一點上迷惑了我們！你說：“可是我從未作過這個、作個那個；”不錯，你可能因膽怯而未作，但你卻動過這個念頭，在心裡享受它，在意念裡玩弄它，以為只要你未採取實際的行動就沒事了。不！你已經叫聖靈擔憂了。一個不堪或不潔的思想，一個憤怒或嫉妒的念頭，都和行動一樣，會叫他擔憂，使他傷心。他知曉萬事；他知道你裡面最深的意念，他因你不潔的思想而引起的擔憂，絲毫不遜于因你污穢的言語、邪惡的行動而造成的憂慮。
但這些還未囊括所有使他擔憂的情形。我覺得還有一個更糟的情形，就是我們未體會到他的同在，未依照當有的方式來尊重他，未明白他總是在我們裡面。還有什麼比此更具侮辱性的呢？還有什麼比別人忽視你的存在，對你視若無睹更使你感到受辱呢？我們基督徒千萬不可忘記，神的聖靈在我們裡面，與我們同在。我們是否尊重他？若沒有，就是叫他擔憂了。
還有一件事會叫聖靈擔憂，那就是不回應他的感動、引導和影響，以及他在我們裡面和身上所作的成聖功夫。神賜下聖靈是為了將神兒子成就的救贖運用出來。保羅說：聖靈在我們裡面。使我們願意照着神的旨意行。然後我們不斷將聖靈在我們裡面所作的工實踐出來。“情慾和聖靈相爭，聖靈和情慾相爭。”他在我們裡面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他激勵我們，引領我們，在我們裡頭激起某種念頭。也許你突然發現自己正在讀神的話語；原來是聖靈在作工！也許他突然激勵你禱告、或默想。他會告訴你離開某件事，去作某件事；那都是出於聖靈，是他偉大的成聖工作之一部分。你若不予理睬，或者推三阻四說：“現在不行，我還有別的事待作；”或者你不肯擺上自己，讓他來引領你——哦！這些事都會叫他擔憂。保羅對羅馬的基督徒說：“因為凡被神的靈引導的，都是神的兒子。”你若不跟從他的引導，或企圖阻撓、推脫，你就是在叫聖靈擔憂了。不妨從人類的情形——父母與兒女的關係——來推想，你就可以明白，我們若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或者一再推脫、延期，總是說以後再看，會多麼使聖靈傷心阿！我們若不立刻回應聖靈，若不承認他在我們裡面的工作。併為他的內住和關心我們的成聖而心存感激，那我們就是在叫聖靈擔憂。
以上都是我們叫聖靈擔憂的情形。為什麼我們不可叫聖靈擔憂呢？為什麼我們必須留意使徒的勉勵呢？他說：“不要叫神的聖靈擔憂；你們原是受了他的印記，等候得贖的日子來到。”這句話同時訴諸我們的心和悟性。這不只是認知的問題，正如我強調過的，這與我們的心和感覺息息相關。我們為什麼不可叫神的靈擔憂？其實從某方面說，我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因為聖靈的本質，所以我們不可叫他擔憂。這個理由應該是綽綽有餘的。聖靈是聖三一神裡的第三位，他好像一個客人那樣，住在我們裡面。他本身的偉大就可以提供我們足夠的理由。我們在實際生活上都有過這種經驗，對不對？通過我們會作某些事，可是如果我們家中剛好有一個尊貴的客人來小住，有些事我們就會約束自己不作；有高貴的客人在家裡，我們出於直覺就會舉止端莊。如果有小孩子，我們一定會再三囑咐他們安靜，不可太吵閙，因為某某人在這裡。這是對客人的尊重。人們為了出席一個高等社交場合，可以花不少精力去研讀有關禮儀規則的書。想想看如果有人應邀去晉見英國女王，他一定事先仔細地研究皇室的繁文縟節。我們在白金漢宮裡的言語應該多麼謹慎阿！但我們在自己的地位上更應該謹慎，因為那位偉大的客人正住在我們裡面。他知道我們一切的念頭、思想。這就像在聖徒面前出言不遜，或當着一個聖潔的人口出穢言一樣。基督徒的成聖就是意識到他在我們裡面，而不是我該怎麼除掉這項或那項罪。我們必須想到他；這本身就形成了足夠的理由。我們不需要什麼神奇的經驗，只需要明白那透過神話語所賜給我們的真理就夠了。一旦我們知道他總是在我們裡面，我們整個言行舉止都會頓時改觀。
此外我們不妨想想看我們若叫他擔憂，是何等不該阿！想想神為我們所成就的這一切，想想神永恆的計劃，想想神子如何順服父，聖靈又如何順服子和父。想想聖靈在三一神中是與聖父、聖子同等的，同樣永恆的，但他為了救贖我們，甘願順服在父之下，甚至降尊紆貴地住到我們裡面。如果我們不認識他，不討他的喜悅，未免太可鄙了。叫他擔憂是可恥的，是忘恩負義的，辜負了他為我們所作的一切。
使徒在這裡提醒我們，另一件會叫聖靈擔憂的事，就是在我們這方面完全未瞭解救恩的目的。救恩最終的目標是什麼？是使我的罪蒙赦免嗎？是使我從此過着快樂的生活嗎？是為瞭解決我一切的問題嗎？不！這些都是次要的。我們目光所及的終點是什麼？就是得贖的日子！“不要叫神的聖靈擔憂；你們原是受了他的印記，等候得贖的日子來到。”那就是最終的目標！我們在世上度日時，可以為這些次要的事感謝神，但它們都是暫時的。偉大的目標展現在前頭。那是什麼？就是主耶穌再來的日子，他要回來，憑公義審判這個世界，摧毀他的仇敵，從宇宙中抹除魔鬼的一切痕跡，引進他永遠的國度。我們這些信徒的身體將要得榮耀，變得完全，毫無皺紋玷污等類的病，並且是神榮耀教會的一分子，是基督的新婦，所有邪惡和卑鄙的事物都被除去了。那就是終點，是得贖的日子，那充分、終極、完美的救恩終於來到了。
使徒在第一章第四節已經說過：“就如神從創立世界以前，在基督裡揀選了我們，使我們在他面前成為聖潔，無有瑕疵。”救贖和救恩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我們現今在世上可以得到的這些事物，而是“使我們在他面前成為聖潔，無有瑕疵”，不但在今世，更在那偉大的一日，就是得贖的日子！因此，叫聖靈擔憂的人並不明白救贖的整個目的和目標。基督為什麼死在十字架上？只是為了救我們免下地獄嗎？不！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積極的——為了叫我們能進入榮耀裡！不要總是看到消極的一面；不要說：我被救“脫離”了這個罪、那個罪；不錯，你確實得蒙拯救，但你是被救“進入”這個、那個福分。這才是重點所在。可悲的是，人們往往把成聖講成一件主觀的、個人的事，卻沒有把得贖的日子之異象，和等在我們前頭之榮耀，以及我們將成為完全的事實擺在我們面前。這些才是一切的目標！彼得將保羅這裡所說的用他自己的風格告訴我們：“人若沒有這幾樣，就是眼瞎，只看見近處的，忘了他舊日的罪已經得了潔淨。”他又說：“有了信心，又要加上德行；有了德行，又要加上知識”等等。因為若是這樣，我們就能“豐豐富富的得以進入”神最終的國度。可惜我們生活裡的問題往往出在我們或者是不知道，或不相信，或不去運用這些教義。這種對救贖的整個目標之中心所表現的冷漠和疏忽，也會叫聖靈擔憂。
我前面提出的這些事應該足以鼓勵你和幫助你，現在讓我觸及較個人和主觀的層面。為了你自己的緣故，不要叫聖靈擔憂，因為你這樣必然會失去他的同在所彰顯出的恩惠。你使他擔憂，他就會撤回他向你的彰顯。你若叫聖靈擔憂，你就很難感覺到神對你的愛，你失去救恩的喜樂，和得救的確據，你變得沒有把握，沒有平安，你無法說：“聖靈與我的心同證我是神的兒女。”這是印記的功用；如果你叫聖靈擔憂，你印記的證據就會消褪，甚至完全消失無蹤。請別誤會我，我不是說你就失喪了，我的意思是你會錯過和失去安慰。基督徒應該知道在主裡的喜樂，保羅對腓立比人說：“你們要靠主常常喜樂，我再說：你們要喜樂。”他在這裡對以弗所人也說到同樣的事。基督徒在世界上並不是蹣跚跋涉，一路垂頭喪氣。他若自己省察，發現裡面一無良善，固然應該憂傷；但他不能只是內省，他必須向外看，當他看見自己在基督裡的時候，他就被那說不出來、滿有榮光的大喜樂所充滿；他可以一邊邁向錫安，一邊引吭高歌。正如一首詩歌所說的：“我父原是天上王，行經世路心昂揚，甜美歌聲讚我主，因他行事滿榮光。”但是你若叫聖靈擔憂，你就無法享受到此種經歷。他那慈愛的輕撫，他在你裡面的喜樂，都會漸漸撤去，結果只剩下你孤單一人，你會失去一切奇妙的經歷，包括他來到你身邊，將你擁抱在他慈愛的懷裡，輕聲告訴你，你是屬他的。所以為了你自己的緣故，不要叫聖靈擔憂。
讓我再補充一點。如果你叫聖靈擔憂，他就會撤回他對你的影響力，意思是他會把你留在肉體中，任憑你裡面肉體的勢力控制你；這時魔鬼必然會乘虛而入攻擊你。他會將各種邪惡、醜陋、污穢的思想充斥在你的心思中。你會感覺自己正住在地獄裡，地獄在你裡面。這都是因為聖靈要管教你，所以他不再為你拚命對抗肉體。你使他擔憂。因此你若屈服在可怕的試探之下，就要好好反省，是否你已經被交在撒但手裡，為的是糾正你，把你帶回來，使你不再叫神的聖靈擔憂。
最後，如果我們叫聖靈擔憂，聖靈撤回他的彰顯，這並不表示他丟棄了我們。他會回來；其實他一直在那裡，他只是暫時收回他所彰顯的恩慈。他會叫我們知罪，讓我們看見律法，使我們覺得自己好像從未得救，已經迷失了，受到神的譴責和定罪。聖靈作這一切，為的是再度把我們帶回到應有的地位上。你若不想經歷聖靈在你裡面這種強烈的催逼和說服，你就不要叫聖靈擔憂。讓我們清楚這個教義。聖靈從未拋棄過神的兒女；印記就是印記；一個印記若是可以一再取消，一再複原，那就不成其為印記了。你不能一再出入救恩之門，你不可能今天得救，明天又失去救恩，後天再得回來。這不是聖經的教訓。印記就是印記，是神印下的，沒有人可以打消它。所以我說聖靈收回他自己的時候，我不是說他從你裡面出來；他仍然在那裡，但他不再向你彰顯他的恩慈。由於他仍舊在你裡面，他會使你知罪，管教你，征服你，使你感到茫然無助，毫無盼望。當你覺得被他拋棄了的時候，他會再度將主耶穌基督啟示給你，讓你知道耶穌是你的救主，他為你死，他仍然愛你，他要洗淨你的罪，再度對你發出微笑，將得救的喜樂賜給你。不要叫聖靈擔憂，他在你裡面，要帶你進入完全的榮耀中；你若不肯讓他引導你，他就必管教你。“那在你們心裡動了善工的，必成全這工，直到耶穌基督的日子。”我提醒你們，不要叫他擔憂！因為你若讓他擔憂，你會給自己帶來痛苦煩惱的經歷，而這原是可以避免的。
那麼我們該如何作呢？很簡單！要記住，聖靈總是在你裡面的。每天早上告訴你自己：“我是神的兒女，所以神的靈住在我裡頭。不論我在那裡，不論我作什麼，不論什麼事臨到我，他都與我同在；我的每一個思想、言語、行為都在他眼目中，都顯露在他面前。喔！我要為這樣的特權感謝神！我當如何小心，免得叫他擔憂阿！”不要叫神的靈擔憂，因為你受了他的印記，直到得贖的那日。你若記住他，記住他在你裡面作工，想到他正在為將來的榮耀預備你，你就會覺得叫他擔憂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