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棄絶謊言”
卷五 光明與黑暗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所以你們要棄絶謊言，各人與鄰舍說實話；因為我們是互相為肢體。”（弗四25）
耶穌基督的福音是非常實際的；我們已經看過，它的實際有它特殊的原因，這與世界其它的文化、道德、行為法則所提出的原因大不相同；我們從新約使徒書信裡找到的原因往往也是基督徒信仰特有的原因。
讓我們來看使徒給以弗所信徒的第一個詳細的勉勵。我們已經提過他一向慣用的方法：先從消極面開始，“棄絶謊言”；然後是積極的勸勉，“各人與鄰舍說實話”；然後是這樣作的原因：“因為我們是互相為肢體。”因此保羅的清單上第一個列出的就是說謊造假；我們每一個人恐怕對此都很內行！你甚至可以不發一言就說謊。有時候你可以用保持沉默的方式說謊，容讓一些錯誤的話由別人口中說出，你甚至只需要用一個眼神就能說謊。因此“謊言”也包括一般的作假。但保羅為什麼從說謊這件事開始討論呢?毫無疑問的，其中有好幾個原因，他在這一節裡為我們提出了一個足以包括一切的原因。讓我們將這一節分成幾部分，來表明使徒似乎是不得不把這一點放在最優先的地位上。
有一個原因看來有些機械化。我們注意到，他在前一節說：“並且穿上新人，這新人是照着神的形像造的，有真理的仁義和聖潔。”此處提醒我們，基督徒生活最重要的特質就是真實、真理。它使基督徒的生活與非基督徒的、世界的生活成了鮮明的對比。使徒描述舊人的生活時說到敗壞和私慾的“迷惑”，這是罪中生活最大的特色。基督徒生活最突出的地方即在於它是屬於真理的範疇。我們形容一個人成為基督徒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我們說他看見了真理，或者說他看到了亮光，我們豈不是也這樣說到福音和聖經嗎?我們說：“這是真理。”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真理。其它一切對於人生、人、存在、生命的目的之觀點都是虛假的。感謝神，我們已經蒙拯救脫離了謊言，而這個世界仍然受其控制。我們被帶到真理的領域，並以真理為榮。保羅對提摩太說，神“願意萬人得救，明白真道”(提前二4)。約翰一書反覆提到，基督徒是在真理的領域裡；黑暗已成為過去，光明已經來臨。顯然關於我們的每一件事都應該指向一個事實：我們既然已經認識了真理，如今就活在真理中，得以用正確的方式看待整個人生。所以保羅前面講完了有關真理的話題，很自然地又重新提起。這是他想到的第一件事，“所以你們要棄絶謊言……。”因為這與你們現今所處的地位是不相稱的。
當然這必定領我們到這件事的另一面。神的屬性中還有什麼比真理更重要的呢?聖經充滿了這一類的教訓。你注意到使徒給提多的信一開頭那句非同凡響的話嗎? “那無謊言的神。”神不會說謊!那才是神!神是“眾光之父……，在他並沒有改變，也沒有轉動的影兒”。多麼奇妙的敘述阿!有一件事是神絶對不會作的，那就是說謊，神永遠不會說謊，因為這是牴觸了他的本性和存在。神是光，在他裡面毫無黑暗。他不可能被罪試探，他也不試探人。神是那基本、永恆、永遠的真理。作基督徒的意思就是我們得與這樣的神相交。
使徒說我們必須棄絶謊言，他對這件事的興趣和道德家及人文主義者不一樣。他並不只是說：“說謊是件壞事，會造成很大的損失。”當然這是件壞事，但我們基督徒對於棄絶謊言還有更好的理由。我們已經與神和好，我們說自己認識神，與他有交通，有團契。使徒約翰強調，若有人說“我認識他”卻不遵守他的教訓，這人就是“說謊的”。他說：“一個人不可能行在光明中的同時又行在黑暗裡。”認識神，與神相交的意思必然是牽涉到誠實和真理。大衛雖然生在啟示較少的舊約時代，他仍然明白這個道理。他犯了一生中最可怕的那個罪行之後，心裡深感愧疚，所以他在詩篇第五十一篇發出呼喊：“你所喜愛的，是內裡誠實。”他知道在神面前，一切裝假、虛偽、謊言，都無濟於事。躲藏、掩飾都沒有用， “你所喜愛的，是內裡誠實。”他似乎是說：“如果我在這裡不坦白，不絶對誠實，這些裝腔作勢都沒有任何價值可言。”人可以騙得過其他的人，但神是全知的。他要求、堅持人內裡的真實和誠實。所以你很自然的必須作到使徒這張清單上最優先列出的第一點，“棄絶謊言，各人與鄰舍說實話。”
再來看使徒提出的第二點。我們一方面可以說沒有什麼比真實和誠實更能代表神的本性了，另一方面也可以說魔鬼就是說謊者，這是他最主要的特質和本性。主耶穌在約翰福音第八章也這樣告訴我們。由於耶穌所說的真理使猶太人受責備，所以他們一直與他爭吵辯論不休。他對那些猶太人說：“你們是出於你們的父魔鬼，你們父的私慾，你們偏要行，他從起初是殺人的，不守真裡；因他心裡沒有真理，他說謊是出於自己，因他本來是說謊的，也是說謊之人的父。”這是新約論到誠實和棄絶謊言的部分。它要求基督徒仔細思想其中的含義，而不僅僅是為了作一個君子才說實話。世人也能作到，但那不是出於基督徒的信仰。神要求我們基督徒看清楚謊言的邪惡本質，但是只有當你將它放在基督徒的情境中時，你才能真正看清楚。因此那些打着基督教招牌所作的一切道德教條，追根究底說來都等於否定了基督教信仰，它抹殺了基督徒信仰的獨特性，那正是基督徒信仰最中心的榮耀。
以亞拿尼亞和撒非喇為例，可以說明謊言和誠實話的區別。早期基督徒都同意，各人應該變賣自己的財產，將所賣得的價銀拿來公用。這純粹是自願的，沒有任何強迫性質。有些人確實這樣作了，亞拿尼亞和撒非喇就是其中的一對，他們來到使徒面前說：“我們照着所應許的作了，價銀都在這裡。”其實他們還私下留了一部分錢。主感動彼得對亞拿尼亞說：“亞拿尼亞!為什麼撒但充滿了你的心，叫你欺哄聖靈?”撒但會充滿人的心!這不只是撒謊的問題!如果你是一個基督徒，這罪就不僅限于說謊而已。“撒但充滿了你的心，叫你欺哄聖靈。”為了顯示其嚴重性，神當場擊殺了他們，也讓後世各處的基督徒警惕，明白這種罪的可怕。從我們基督徒的觀點看，說謊就等於聲明我們是與魔鬼一夥的。一個說謊者是屬於那惡者的國度，那惡者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說謊的。他是說謊之人的父，在他沒有任何真理。他是邪惡的化身，他也教別人說謊。
使徒在他的書信中對這些信徒說：你們成為新造的人，穿上了新人，首先當作的就是停止說謊，各人與鄰舍說誠實話；因為你若不說實話，就等於暗示說你仍然在魔鬼的掌握之下，屬於他的國度。我們基督徒卻不是這樣。使徒約翰說： “我們知道我們是屬神的，全世界都臥在那惡者手下。”在這節經文和其它幾處經文中，使徒將我們帶到信仰的根基上。我不斷強調這一點，是因為它不但能幫助我們瞭解保羅這裡的第一個勉勵，對明白接下去的幾個勉勵也有助益。我們必須學習用基督徒的眼光來看這些事。這樣不論我們探討的主題是什麼，我們都能被帶回到信仰的基礎上。所以你告訴教會裡的人不可說謊時，你用的方法和世俗一般用的方法截然不同，世界只在乎表面、外表；你若採取基督徒的方式，就不可能不回到有關神的教義上，而回到有關魔鬼的教義上。
接下去我要指出，我們不可再說謊的另一個原因是，人類所犯的第一個罪就是說謊產生的結果。我們如今又回到一個基本的真理上。這個世界為什麼是如此光景?保羅在哥林多後書這樣說：“就像蛇用詭詐誘惑了夏娃一樣”（十一3）。人類所犯的第一個罪的導因是，魔鬼在夏娃耳邊低語。他扭曲了神的屬性。“神豈是真說?”魔鬼說：“神是假裝對你好，愛你，為你着想，但實際上他是與你敵對的，他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故意貶抑你，因為他知道，一旦你吃了禁果，你就會變成神，與神平起平坐，你就大權在握了；所以他千方百計要跟你作對。”這就是魔鬼的一派胡言!這也是整個禍患的起頭。它導致人類的墮落，並開始了人類歷史日益惡化的過程，它也解釋了為什麼今天世界會落到這個地步。原罪是由謊言造成的。我們必須知道，目前我們討論的這件事充分代表了魔鬼當初背叛神的原因，然後透過魔鬼而導致了人的背叛。這是使世界由樂園落到今天光景的主因。我們若用這種教義的方式來看說謊的基本特質，我們才能真正徹底地討論這個主題。
接下去我要說，說謊是罪惡生活最主要、最普遍的特質。想想這種順序：你犯了一個罪，不想讓別人知道，所以你就撒謊。由於你說了謊，就不得不說另一個謊來掩飾它，結果一個接一個，開啟了一系列的謊言。它成幾何係數倍增，最後整個生命變成了一個騙局。還有什麼比謊言更能突顯一個非基督徒的生活、一個罪惡滿盈的生活之特質?欺騙和說謊，虛偽和裝假，是屬世生活最明顯的特徵。你可曾從這個角度來分析人生?你不妨想像有一群人正在一個歡樂的場合中，像宴會或茶會之類。他們顯得多麼快樂友善阿!但你聽聽他們彼此之間的閒言閒語，和他們的眼神。表面看起來每個人都互相欣賞，相安無事，其實心裡卻各懷鬼眙，互相嫉恨。這豈不是社會生活的寫照嗎?如果有一天人們真正開始說實話，訴說自己心中的感覺，和他們真正相信的東西，那麼會是一番怎樣的光景呢？我膽敢說：整個社會生活，不論在那一個階層或領域裡，都是由欺騙和說謊的原則所主導。我們對此都很熟悉。但是這種欺騙造假、裝腔作勢、一手遮天的情形仍然不斷上演着。毫無疑問的，這是罪惡生活最突出的特質。
同樣的，沉迷于說謊豈不也是導致生活越來越複雜的主因嗎?為什麼生活變得如此複雜艱難?答案是說謊的因素在作祟，因為我們離開真理的一剎那，就需要用另一個謊言來掩飾，而這個新的謊言又需要另一個來掩飾，結果整個生活變成一個由謊話交織而成的複雜巨網。這種情形在報紙上的犯罪新聞中可以說是屢見不鮮。一個人犯了小錯，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過失，他一心想用別的事加以遮掩，結果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到最後他發現已無可收拾。最初的一個謊言，將他原本單純的生活變得複雜不堪，使他最後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而這一切都歸咎于一個謊言。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事像說謊這樣在世界上引起如此多的痛苦和麻煩?我們只要瞭解人生和生活的真相，就能瞭解這一點。說謊，裝假，欺騙，虛偽，哦!它們不知惹來了多少禍患，引起多少懷疑，使人心神不寧，不能互相信任。若是人能夠完全去除掉謊言，內心必然能如釋重負。許許多多無辜的人因謊言而受害、心碎、愁苦、難過。難怪使徒告訴我們首先要對付它。
我們豈不是也能說，沒有別的比說謊更能顯示罪的本質嗎?罪的真正本質是什麼?罪的後面是什麼?罪的起因是什麼?答案是斬釘截鐵的。自我!自我是一切罪惡之源。它表現在只顧自己、自我中心、自私自利上。你說：“這跟說謊有什麼關係呢?”讓我告訴你。我們最容易表達自己的方式就是語言。或許這也是人異於禽獸的地方之一。禽獸可以在行為上表達它的本性；你可能有一隻安靜的狗，或一隻兇猛、怒氣騰騰的狗；別的動物也是如此。可是人類具有獨特的語言能力，從某方向說，這也是人的榮耀。沒有什麼比語言更能有效地表達一個人的個性。這種說話和溝通的恩賜與墮落的人類之自我中心、自私自利有密切的關係，它是源自人想要被尊敬、被稱讚、博得人注意、高人一等的慾望。我們要每一個人都對我們刮目相看。我們要每個人都看重我們、稱讚我們，我們渴望在人群中舉足輕重，出人頭地。怎樣才能達到這個目的呢?在這樣一個邪惡的世界裡，通常需要借助于謊言，謊言能使你建立起你自以為擁有、或者你想要有、或者你想要別人以為你擁有的個性。你企圖提高身價，所以有時候你故意發出一些錯誤的訊息，發明一些“事實”。不妨分析一下罪，分析一下謊言!我這樣說是不是太露骨?我的目的是要我們看清楚，我們必須將謊言一次就剷除淨盡，正如使徒所勉勵我們去行的。
我們除了故意扭曲或編造事實之外，也可能以沉默來說謊。我們用抑制的方法來隱匿真相。另外還有一個很普遍的方法，就是誇大。你也許有一個故事要告訴人，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故事，但你覺得若是能加以修飾潤色一番豈不更好，這樣會讓你看起來也更體面。於是你就加油添醋一番。我們每向人講一次，這個故事就再膨脹一些。我們第一次告訴人的時候，獲得極佳的反應。我們就說：“哈!這不錯阿!”我們加上一點別的東西，結果反應更佳!於是我們就這樣繼續加下去，到最後所說的已經跟原先的事實差之千里；它已成了誇大之詞，與謊言無異。人類為什麼會這樣作?——誇大，加油添醋，保留一手，捏造，虛構。追根究底分析，你會發現不論是在你自己身上，或別人身上，這中間的原因只有一個：滿足私己的虛榮心。我們的目標是贏得別人的好感、稱許、敬重；所以我們使用說謊的伎倆，建立起一個虛浮的面子，戴上偽裝的面具，裝成另一副樣子。沒有什麼比謊言更能顯示罪的真正特質，畢竟言詞是顯露我們個性的最佳方式。
更進一步說，沒有什麼比說謊更清楚顯示罪的卑劣性質。如果你徵詢一群人的意見，問他們對於一個說謊之人的看法，他們的反應一定是一致的。人即使在罪中，其本性仍然是鄙視謊言的。我們可以原諒別人的許多過失，但對於謊言我們就覺得難以寬容。整個人類，即使那些在罪中墮落敗壞的人，也會同意說謊是最可鄙的行為。但是我們雖然在理論上同意這一點，說謊仍然是所有罪行中最普遍、最常見的一項。有些人也許犯某種罪，另外一些人犯另一種罪，但說謊卻几乎是每個人必犯的。雖然我們憎惡它，輕視它，譴責它，但我們自己卻照犯不誤。說謊顯示了罪的根本性質，因為它不僅是表面的行動，並且也表露了人墮落之後真正的本質。這一切都是圍繞着這個“己”打轉的。
罪是一個何等深沉而狡猾的東西阿!我在這裡不得不責備那些膚淺的道德家，他們認為說謊是屬於生活表面的東西，不必將它看得太過于嚴肅。其實正好相反，謊言是從人內心深處發出來的。它是何等可憎、污穢阿!沒有什麼比謊言更能顯示罪對於人類的本性所造成的影響，不管人受過多少教育都—樣。不論是最上流的社交圈，或最髒亂的貧民窟，你都可以找到它的蹤影。當然他們說謊的方式不一。你可以舉起飽經風霜的粗硬雙手說謊，你也可以文質彬彬地說謊。你用什麼方法去作並不重要。越精心設計的謊言越狡猾，也越可憎，因為它變得更加偽善。公然的謊言還可防範，最怕的是巧加掩飾，甚至故露天真表情的謊言。所以我說：說謊或許最能清楚顯示罪的深沉和勢力了。雖然我們心裡鄙視它，但我們仍舊明知故犯。因此我們必須指出，罪會造成一種虛假的二分法，它顯示我們是受罪奴役的。
最後，我要強調使徒這裡特別指出的事，就是沒有別的事比說謊更牴觸、違反教會的教義了。我們已經說過，以弗所書前四章全部用來討論有關教會的教義——一主，一信，一冼；一個身體，一個聖靈，我們都蒙召，同有一個指望。教會好像一個身體，每一個肢體聯絡得合適，並連于元首基督，接受同樣的血液供應，確實，身體是一個!還有什麼比說謊更損傷這個事實呢?使徒說：不要彼此說謊，乃要“各人與鄰舍說實話；因為我們是互相為肢體”。我相信他此刻心中一定想到了教會。有人認為他這裡是指一般的人，但我無法同意。當然你可以運用在一般人身上，但運用在教會中尤其真切。此處保羅是在教會生活的情境下來討論這件事的。我們是互相為肢體的。如果你向另一個肢體說謊，你實際上就是在傷害自己，因為從某一方面說，你是在對自己說謊。你傷害你的肢體，就等於傷害自己。沒有所謂單獨存在的事。使徒對羅馬人說：“我們沒有一個人為自己活，也沒有一個人為自己死。”所以你若對基督身體的另一個肢體說謊，就是對你自己說謊。你等於在傷害自己，因為你傷害的是你所屬的身體。你可以說：“我能夠割傷一根手指頭，但卻不傷害為自己!”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你若割傷手指頭，你整個人都受到傷害。受苦的不僅是你的手指，你的全人都受苦。我們是互相為肢體的。
不妨這樣想：如果有謊言存在，我們中間怎麼可能有交通呢?這是與真正的交通相牴觸的。促成交通的主要因素是信任，互相信靠，彼此信任。你感覺可以信得過對方，所以你能放膽說話，訴說心曲。可是一旦有謊言介入，這種交通就遭到破壞；你不知道你能信任對方多少，信任他什麼。一旦交通蕩然無存，整個情況就頓時改觀，每個人都會存着戒心。你會心裡嘀咕：不知道某某人是否真的那樣想，他真正的意思究竟是什麼。於是交通被毀壞了。謊言會損害團契。我們基督徒不是單獨得救的，我們得救以後就成為基督身體的肢體；我們好像一個建築物，被建造作為神的居所；我們都是這座建築物裡一塊石頭；但最重要的是建築物的合一。謊言使合一變得不可能，因為它切斷了基督教會的整個教義中最基本的部分。有一次一個律法師來見耶穌說：“夫子!律法上的誡命，那一條是最大的呢?”耶穌回答他說：“你要盡心、盡性、盡意，愛主你的神。這是誡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仿，就是要愛人如己” (太二十二36～39)。愛人如己!你絶對不會騙自己吧!那麼就不要欺騙你的鄰舍。你若愛他如同愛你自己，你就不能這樣作；你不能再對他說謊；因為你不會對自己說謊，你就不要對他說謊。愛人如己。
這是一般的原則，但在以弗所書中，我們主要的注意力必須放在教會和被贖之民的範圍裡。我們說：我們以前是在“黑暗的權勢”之下，但我們蒙了拯救，藉着聖靈的重生得以進入神愛子的國度，這時我們面對的首要功課自然是棄絶謊言，與鄰舍說誠實話。每一個基督徒都要記住：我們不再是魔鬼的兒女，不再是黑暗之子；不再屬於這個以偽造和裝假著稱的世界。我認為最傷害國與國之間關係的就是這種爾虞我詐。很多政客在大戰結束後開始寫備忘錄；在大戰期間我們讀到他們如何合作無間，但戰後不久，這些備忘錄紛紛出現，他們在裡面運用不少日記上的話，向我們透露許多不足為人道的秘聞和彼此的攻詰。你怎能在這種情形下談人與人之間的信任?當整件事都是充斥着謊言、虛假，和做作的時候，信任如何存在呢?這是不對的，世界落到今天的光景原因正在此。然而在基督徒當中，這種行為是難以想像的。我們是神的兒女，是光明之子，我們屬於真理，我們是那位“無謊言的神”的兒女，我們都要像我們的父。讓我們述說對他的讚美，彰顯他的美德和榮耀；要作到這些，我們必須棄絶謊言，彼此說實話，以證明我們確實是新造的人，彼此是兄弟，是永生神的兒女。
“所以你們要棄絶謊言，各人與鄰舍說實話；因為我們是互相為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