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
卷八 作剛強的人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所以要站穩了，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
弗六14
現在我們要開始詳細地研究“神所賜的全副軍裝”，這是使徒保羅勉勵以弗所信徒以及所有基督徒當穿上的。他說，我們若要抵擋魔鬼的詭計，與執政的，掌權的，空中屬靈氣的惡魔爭戰，就必須先“靠着主，倚賴他的大能大力，作剛強的人”。然後我們必須拿起，並且穿上“神所賜的全副軍裝”。
介紹了概略的主題之後，讓我再度提醒你，此處的畫面基本上是屬靈的。這一類畫面最容易面臨的危險是被我們過度地物質化了。許多人都曾墮入這個陷阱中。哥勒（William Gurnall）在他那本知名的書《穿上全副軍裝的基督徒》（The Christian in Complete Armour）中就犯了這毛病。他過度地解釋細節部分。這可能是清教徒最常面對的試探——太多的諷諭，或者把比喻當作寓言看待。我們在解釋全副軍裝的每一個部分時，必須將這一點銘記於心。使徒保羅當時身繫囹圄，他對羅馬兵丁非常熟悉，常常有機會看到他們。有時他的右手會被銬在一個兵丁的左手上，所以他很自然地使用了這個比喻，他實際上是說，“這畫面應該用屬靈的角度去解釋。”不論如何，在處理這一類畫面時，我們總是應該採取比較概略的方式。
整套軍裝包括了六部分，我同意大部分解經家的分法，他們將其分成兩大類，每類各有三件。他們的分法大體上是依據一個原則：頭三件是實際固定在身體上的。例如腰上的帶子，是實際穿在身上的。護心鏡也是如此。它們不能鬆鬆地掛在身上，必須綁上，緊緊地系在身體上。同樣的，鞋子也必須緊緊穿在腳上。這是三部分都具有的特質。可是藤牌就不一樣了，顯然它不是固定在身上的。頭盔也是如此。我們不要用自己熟悉的觀念來想像頭盔，我們現在一想到頭盔，就是中古世紀兵丁所戴的那一種。其實使徒保羅時代的頭盔包括了皮作的帽子，中間有一塊金屬。他們的頭盔不是固定的，不像前述三件軍裝那樣緊緊貼在身上。顯然劍也不是附着在身體上的。下面我們進一步解釋每一部分軍裝的含義時，會再探討這種區分的意義。
在詳細思考每一件軍裝之前，我要作一個概括的評論，使徒提出每一部分的軍裝時所使用的次序是非常重要，也饒富意義的。使徒並不是隨意想到什麼，或從一個士兵身上看到什麼，就隨手記下。他是有用心的，我們要留意他的用法，並且根據他提出的先後次序來探究每一個個別的部分。
先從第一件開始。“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換句話說，我們必須自己去作這件事。帶子不是由別人替我們繫上的，我們得自己動手，把它緊緊地放在適當的部分。
我們都知道，帶子是用來束腰的。顯然此處的帶子並不是用來裝飾的，它本身不是飾物。雖然腰帶常常被當作珮飾用，但保羅此處想到的並非如此。他確切地說，腰帶在整套裝備中非常重要，所以我們必須首先束上腰帶。
帶子因它的功用而顯得舉足輕重。我們要記住，使徒是寫給他那個世代的人，當時的人包括男子在內都習慣穿又長又鬆的袍子。帶子的作用即在把這些松誇的衣服繫緊。這是它主要的功用。當一個人坐下來休息時，他可以把腰帶拿下來，一旦他想站起來行動，就必須把衣物攏在一起，用帶子固定。他這樣作是為了避免讓鬆垮的衣角妨礙了他的行動，不然他會不斷踩到自己的衣服，或者在使用寶劍或拿起藤牌時絆倒自己。所以一個軍人準備去迎戰敵人時，他通常作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衣服攏在一起，用帶子緊緊地固定好。這種束上腰帶的舉動本身就足以使一個人打起精神，預備行動。
束上腰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意義，就是讓士兵能自由作戰。現在他能無拘無束的行動，他可以一手拿藤牌，一手持寶劍。他不必擔心被衣服絆倒或纏住。能夠毫無阻礙地自由行動，對一個戰士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第三點，帶子可以給士兵一種安全感。他已預備妥當，集中精神，蓄勢待發；他隨時可以行動，感覺每件事都在適當的次序和位置上；他不必再花心血去攏合不利於他行動的那些衣角。這本身能立即帶給他自信和安全感。
你會發現聖經常常使用這一類畫面。路加福音第十二章裡，我們看見耶穌警告他的門徒要儆醒，小心。這和使徒此處強調的重點一致。主耶穌說，“你們腰裡要束上帶，燈也要點着。”預備好行動，這是第一步。他說不要在某種情況下被人發現你尚未準備妥當。這是用另一種方式說“所以要站穩了，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我們必須確定的第一件事是，我們已經為將來臨的任何一種景況作好了周全的預備。
毫無疑問的，保羅介紹這些裝備的次序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們若對這一點認識不清，那麼繼續討論軍裝的其它部分是無濟於事的。有人說應該用更基本的角度來解釋帶子，它是一種基本的衣物；你先從腰帶開始，再把其它的東西加在上面。我不反對這種說法。不論這種說法或前面我提出的那種解釋，都在強調腰帶是基本的軍裝，若沒有它，兵丁不能指望作任何事；他如果不束上腰帶，臨上戰場時必定會感到礙手礙腳，心慌意亂。
現在來看保羅如何從屬靈的層面解釋束上帶子的畫面。他說，“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這是基本的條件，我們必須確切地明白他此處所謂的“真理”是什麼意思。有關這方面的討論多不勝舉。確實，我們若觀察歷來解經家討論它的方式，會覺非常有趣，有時甚至感到好笑。我認為問題出在他們中間很多人對“真理”的解釋太過于僵硬。
在研究這個比喻時，他們問道：“此處的真理是什麼意思？”他們回答說，當然，你第一個直覺是說，那是指神的話語，聖經的真理。“可是，這並不可能阿！”他們繼續說，因為稍後保羅又提到，“戴上救恩的頭盔，拿着聖靈的寶劍，就是神的道。”所以他們認為，腰帶不可能代表主觀的真理。
解經家繼續說，既然帶子不代表主觀的真理，那麼它一定代表我們裡面一些比較客觀的東西，就好像我們裡面的忠心，誠實等。正如大衛在詩篇第五十一篇所說的，“你所喜愛的，是內裡誠實”——真誠，坦白，誠實，開放。他們說，這是一切的基礎；我們必須誠實。基督徒要束上誠實，真誠，坦白，敞開的帶子，因為若少了這一項，他就軟弱無助，一無盼望。
可是我個人認為，這是一種非常可悲，甚至危險的謬解。我的看法是，解經家此處將主觀的真理排除在外是不合理的，因為我們可以用兩種方式來看真理。一種是純粹主觀的，一種是純粹客觀的。但是你不可被這兩種方式所侷限。我們固然應該接受保羅稍後說的那句話，“聖靈的寶劍，就是神的道。”可是我也要肯定的說，從另一個角度看，腰帶也是神的話。
在整個真理和部分真理之間是有很大不同的。讓我解釋這一點。例如“聖靈的寶劍，就是神的道”這句話。主耶穌在曠野受試探時所表達的正是極佳的例證。魔鬼前來試探他，主耶穌回答說，“經上記着說。”他在那裡使用了“聖靈的寶劍，就是神的道”，而他實際上作的，乃是引用一段特定的經文。這和論及聖經的整個真理，以及有關救恩教義的整個真理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建議，腰帶代表整個真理，真理的本身。保羅是用主觀的方式說到真理，但是真理也可以客觀地臨到我們。
此外，有一個充分的理由足以證明腰帶不可能代表誠實，坦白，真誠——如果我們在與魔鬼爭戰時倚賴我們的誠實，把它當作基本的軍裝， 我們就已經被打敗了，這場仗已輸定了。有一首詩歌說，“我不敢信靠最愉悅的心情。”你能信靠自己嗎？不！我們的光景使我們不能不說，“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我的軍裝最基本的一部分不是我自己的誠實，虔誠。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使徒已經在這裡強調，軍裝是神所供應的。它基本上不是我們的一部分，而是我們能夠拿來穿在身上的，是從外面來的，賜給我們的。
為瞭解釋使徒此處所用的“真理”一詞，讓我們採用一個方法，這是我們面對這一類難處時應該一貫使用的方法。表面上這裡有一個難題，我們不要忽略。“聖靈的寶劍，就是神的道。”似乎這句話已作了定論，事實不然。讓我們查考聖經，一節一節比較，來找出“真理”一詞的含義。這是任何時候都可以採用的解經法。
我首先想到的一處經文是在約翰福音第八章，從第三十節開始，“耶穌說這話的時候，就有許多人信他。耶穌對信他的猶太人說，你們若常常遵守我的道，就真是我的門徒；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請注意主所用的詞彙。他談到“曉得真理”；換句話說，他指的是整個真理——基督徒的完整教訓，真理的全貌。“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得以逃避魔鬼的捆綁。請特別注意重點所在。他實際上說，“你們似乎已經信了，很好！你們若繼續在我的話語，在我有關真理的教導中長進，你們就真是我的門徒，這真理就會賜給你；你繼續住在真理中，它就必叫你得自由。”為了逃脫魔鬼和他的詭計，你必須束上真理的腰帶。
再來看約翰福音第十七章記載的“大祭司禱文”。主耶穌在第十七節說，“求你用真理使他們成聖；你的道就是真理。”因真理成聖，但成聖的方法是“你的道”——神的話語。我們在以弗所書第六章所討論的就是成聖；所以我認為保羅此處所說的“真理”，其含義與約翰福音第八章和第十七章裡的意思是一樣的。
再舉一個例子。使徒保羅在哥林多前書第十六章第十三節說，“你們務要儆醒，在真道上站立得穩。”“真理”和“真道”其實是同義詞。“在真道上站立得穩。”以弗所書這裡的勉勵也是一樣的，只是用了不同的詞彙——“所以要站穩了，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使徒指的是整個真理，因真理與真道一樣，都只有一個。
另外請注意使徒彼得也說到同樣的事。他在彼得前書中對那些受逼迫，遭遇困境，正與這世界、肉體、魔鬼激烈爭戰的信徒提出勉勵。他概略地提到了整個情況之後，就在第一章第十三節道出整個重點：“所以要束上你們心中的腰”（中文聖經小字）。整個心思要投注在真理，真道上。你留意到嗎？彼得在這件事上使用的比喻“腰”，和保羅在以弗所書第六章所用的詞一模一樣，這實在很發人深省。毫無疑問的，保羅說到的腰，屬靈的意義大過身體的意義。不要把這個比喻物質化了。他想到的是屬靈方面的事，所以稱為“心中的腰”，因為人最重要的部分是心靈，他若要爭戰得勝，就必須心靈先被光照。
彼得在他的第一卷書信第五章第九節重複了這個教訓，他說，“你們的仇敵魔鬼，如同吼叫的獅子，遍地遊行，尋找可吞吃的人。”他立刻接著說，“你們要用堅固的信心”抵擋魔鬼。你若要在信心上堅固，就必須束上腰帶，用“信心”將你自己束起來。
這些例子極有助于解釋我們正面臨的難題。所以我可以把保羅此處的“真理”解釋作相信、認識“基督耶穌裡的真理”。那是主觀的真理，但我用客觀的方式擁有它。我由真理所扶持，它將我攏在一起，使我站立，又給我活力，力量和能力。或者說得更具體些，我不僅是用理智來讀聖經，好像研讀莎士比亞的作品那樣，乃是聖經的真理吸引我，管理着我對這個世界，對肉體，對魔鬼，對發生在我身上一切事的態度。我已經用真理把自己束好了。正如彼得所說，“要束上你們心中的腰，謹慎自守，專心盼望耶穌基督顯現的時候所帶來給你們的恩。”
真理是我們必須首先穿上的。沒有它，我們就完全失落了。穿上真理的意思是我們對真理有既定的信念，心中不再存任何猶豫或疑惑，對真理有徹底的瞭解。保羅說，除非你先穿上軍裝，否則沒有希望戰勝。他的意思是，至少我們應該知道所信的是誰，以及我們信的是什麼，帶子即是真理——注視它，明白它，運用它，到了一個地步，它能完全掌管我們對每件事的看法。使徒說，只有這樣，你才能成功地擊敗仇敵。
從我們前面的研討，很自然的會導出這個要求。魔鬼想要使我們困惑，偏離所信的正道。他是“說謊的”，是“流人血的”，是“控告弟兄的”，是“仇敵”。我們已看過，他運用這些凶惡的勢力，迫切地想製造混亂和疑惑。我們如何驅逐他？“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你若作不到這一點，很可能還未開始作戰，就先敗下陣來。
教會史上這一類的例子層出不窮。很顯然的，在新約時代，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的需要就已經出現了。早代教會裡，魔鬼已企圖撒下困惑和猶疑的子粒。當然，他首先在是否允許外邦人加入教會的事上興風作浪。他企圖讓猶太信徒堅持守割禮以及其它的儀式。你可以讀使徒行傳第十五章和加拉太書。魔鬼一開始就潛入教會，企圖播下懷疑的種子。他說，“相信基督固然不錯，可是你若不受割禮，就不能成為真基督徒。”於是混亂滋生了，保羅不得不出來解決這問題。
使徒行傳第二十章記載保羅向以弗所教會的長老辭行。他警告他們留意他走後將發生的事。他說，“聖靈立你們作全群的監督，你們就當為自己謹慎，也為全群謹慎，牧養神的教會，就是他用自己血所買來的。我知道我去之後，必有凶暴的豺狼進入你們中間，不愛惜羊群。就是你們中間，也必有人起來，說悖謬的話，要引誘門徒跟從他們。所以你們應當儆醒，記念我三年之久，晝夜不住的流淚，勸戒你們各人。”保羅先前花了不少時間，用來教訓、指示，啟發他們，叫他們明白真道，因為他知道魔鬼必然會前來引誘他們。“真理”的腰帶是絶對必要的；你若沒有這樣的認識，就必定會落敗。
你來到早代教會史中稍微往後一點的部分，會再度看到同樣的事。我們常常在追思禮拜裡聽人誦讀哥林多前書第十五章那段莊嚴美麗的經文。它辭藻華麗，排句整齊，文學的優美和榮耀深深吸引着人，我們會禁不住說，“太美妙！”可是我們常常未把握保羅真正要說的話。他寫下那一章，是因為當時有人教導說，沒有身體復活的事。那是一章純粹用來辯明真理的作品。他寫下那章經文，是為了對付魔鬼對於復活教義所作的攻擊。他不得不這樣作。他說，“我們若靠基督，只在今生有指望，就算比眾人更可憐。”他必須寫下這一章經文，以對付魔鬼狡猾的攻擊，制止魔鬼扭曲這方面的真理。
保羅在提摩太后書第二章也作了同樣的事。他說，有些人“偏離了真道，說復活的事已過”。怎麼辦呢？“然而神堅固的根基立住了。”那根基是什麼？乃是福音的真理，又被描述為“我所傳的福音”（8節）。這是你回應魔鬼攻擊惟一的方法。從某方面說，新約使徒書信是你我必須穿上的腰帶——“用真理當作帶子。”我們若要迎戰仇敵，就必須有此裝備。我們心中需要有完整的真理。我們全部思想都必須受它管理，這樣攻擊來臨時，我們才有答案，才能預備妥當——“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
這個問題並不限于早代教會，它一直持續到後來的世代。基督教會史記載了幾次大公會議。教會領袖從不同的國家前來，目的在界定真理。他們這樣作是因為當時異端邪說盛行，錯誤的教訓充斥教會中，整個教會陷入一片混亂。沒有人知道究竟該相信什麼。有人說東，有人說西，眾口紛雲，莫衷一是——而每一人都自稱是基督徒。於是那些早代的基督徒在聖靈引領之下，聚在一起開會，以替真理下明確的定義。他們說，這是對的，那是錯的。他們界定什麼是異端，並且加以譴責，並把鼓吹異端的人趕出去。要不是他們這樣作，恐怕今天也沒有教會存在了。希臘哲學不知不覺潛入，人們企圖明白並解釋他們所無法明白、解釋的部分，於是各種異端相應而生，教會領袖不得不召開會議共商應對之計。
結果就是我們所謂的教會信經，例如使徒信經。若不是前述那些現象出現，使徒信經也不會寫成。魔鬼用詭計要在教會中引起混亂、困惑，所以教會領袖聚在一起，他們說，“這些是我們信仰的基礎！”要背誦下來，銘記於心，穿上它，以它為帶子束腰。不只是使徒信經，還有尼西亞信經（Nicene Creed），亞他那修信經（Athanasian Creed）。這些信經都是在同樣情形下寫就的。這是束上真理腰帶的方式之一。教會將真理明確地界定出來，然後試着在各處傳講、教導這真理。
這一類行動並不只限于早代教會。每一次教會在改革、復興的階段，都會產生同樣的事。我相信改教運動最大的特色之一，即是早代更正教會（複原派）訂立了他們的信條，如奧斯堡信條（Augsburg Confession），比利時信條（Belgic Confession），海得堡要理問答（Heidelberg Catechism）等。這些信條包含了真理的定義，好叫人們知道何對何錯。英國教會在十六世紀也擬定了三十九信條。十七世紀威斯敏斯特會議制定了出名的信仰告白。每一次教會在復興和大覺醒的時候，因為靈裡復甦，明白到屬靈衝突的本質，總是會作出這樣的決定。擬定信仰告白和信條多多少少是一種“束上心中的腰”，或“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的方式。
這一類行動是非常重要的，使徒自己給了我們一個理由：“濫交是敗壞善行”（林前十五33）。真理是不可忽視的。你若在交通上出了差錯，在你的言語和思想中走偏了，都會導致錯誤的行動，行為，和舉止。最後，你的信心必然破損。在教義上出錯，後果總是嚴重的，不論個人或教會都是如此。保羅在以弗所書裡清楚說到，基督已賜給教會使徒，先知，傳福音的，牧師和教師，“為要成全聖徒，各盡其職，建立基督的身體；直等到我們眾人在真道上同歸於一，認識神的兒子，得以長大成人，滿有基督長成的身量。”他在那裡是從積極方面論述。緊接着使徒又加上消極方面的教導：“使我們不再作小孩子，中了人的詭計，和欺騙的法術，被一切異教之風搖動，飄來飄去，就隨從各樣的異端。”小孩子的特徵是，他們很容易相信任何人，任何故事。如果有一個看來似乎可靠的人到門口兜售書籍，他們就會說，“聽起來不錯阿！他也談到聖經，他所講的一定是正確的。”於是他們毫無猶豫地買了他的書，而不作進一步的調查。“被一切異教之風搖動，飄來飄去。”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的教義，因為他們沒有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的立場，不知道自己站在什麼基礎上。
這是使徒對於我們的軍裝所作的第一個勉勵。除非我們擁有真理，也被真理所擁有，我們要在這場與魔鬼的爭戰中獲勝，其希望是很渺茫的。我們如果對自己所相信的真理一無所知，對我們所相信的對象一無認識，我們就等於是赤手空拳上陣作戰，已經注定要一敗塗地。“所以要站穩了，用真理當作帶子束腰。”“束上心中的腰。”帶子在“神所賜的全副軍裝”中占第一項。但願我們堅定地遵守使徒的勉勵，“成就了一切，還能站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