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從始至終都是他的能力
卷一 神終極的心意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並知道他向我們這信的人所顯的能力是何等浩大，就是照他在基督身上所運行的大能大力，使他從死裡復活，叫他在天上坐在自己的右邊。」(弗一19-20)
每一個基督徒所面對最急切、實際的問題是：我們是否知道神全能的能力正在我們裡面運行呢？我們是否明白自己今日之所以是這樣，完全是、而且單單是因着神的恩典才成的呢？是否明白在我們個人的生活和經歷中，每一個事都是因着神這超越宏大的能力而成的呢？我再次強調這些問題，是因為我深信在我們當中有許多人，主要的問題出在不明白我們所進入、並一起享受的救恩是何等的浩大。一個人在閲讀新約聖經，尤其是最具有抒情詩風格的書卷，就是我們所謂的使徒行傳，以及使徒書信時，注意到它們所用的語彙，不可能不發現初代基督徒，也就是新約聖經時代的基督徒，都具有一種快樂、高昂的特質。尤其是在腓立比書中可以最清楚見到這一點，就着某個角度而言，該卷書是以喜樂為主題的：「你們要靠主常常喜樂。我再說，你們要喜樂」(四4)。
喜樂是整本新約聖經的主題。基督徒被命定成為一個喜樂的人。然而，如果我們誠實面對這個問題，就必須承認自己經常留給人的印象，與其說是喜樂，倒不如說是沮喪下沉。我們讓人以為成為基督徒就意味着背負許多的重擔，有無盡的掛慮、憂愁、與焦急。事實上，世人就是以這種方式諷刺地描繪基督徒的，因為我們經常都是如此。「蔑視歡笑，勞苦度日」，常常被當作基督徒生活的寫照，而且事實上也是如此。這無疑是因為我們並未體認到我們所得到的救恩之浩大。我們不明白已經發生，或正發生在我們身上之事的浩大。我們不明白自己即將達到的完全是何等偉大，如今我們正為著這完全而受裝備。
這不單造成我們無法喜樂，也使我們缺乏驚奇感。一個人不可能讀了保羅的這些書信，而不持續對自己感到驚奇。舉他在加拉太書中一處值得注意的陳述為例：「現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保羅不能明白自己，他對自己已經成為一個謎，一個疑問。對於自己的這種驚詫感，是因為他發現到神正在他裡面作的驚人大事。我們全都應該對自己感到類似的驚訝，應該省察自己，然後說：「這有可能嗎？對我來說真是如此嗎？然而，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裡面活着。」我們若自稱為基督徒，那是最佳的試驗之一。
就是因為我們身上缺少了這個因素，所以――借用使徒的話――我們「在這彎曲悖謬的世代」，並沒有「好像明光照耀」(腓二15)。因着某種原因，我們沒有領略神的能力在救恩中運行的這個觀念。太多時候我們只是從罪得赦免的角度來思想救恩。我們認為基督徒的生活只是知道自己已經得了赦免，然後就盡己所能地活出基督徒的生活。我們忽略了它引人注目之處，忽略了它的浩大與偉大，而使徒急於要以弗所人認識的，就是這個能力。我們解釋基督徒生活的時候，並未以基督徒絶對需要全能神「超越宏大的能力」為前提；但這是基督徒生活中所不可或缺的。
甚至在思想我們的主自己時，我們都忽略了這個概念。我們未曾明白他――神的兒子――來到地上時，所發生的事究竟有多偉大。我們是否習慣根據腓立比書第二章第五至九節來思想此事呢？「你們當以基督耶穌的心為心。他本有神的形像，不以自己與神同等為強奪的；反到虛己，取了奴僕的形象、成為人的樣式，既有人的樣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順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所以神將他升為至高，又賜給他那超乎萬名之上的名。」那說明了救恩，以及他自己和他的工作所包括之能力有多偉大。但我們似乎忘了，當他死在十字架上的時候，乃是「藉着永遠的靈」將自己獻上為祭，如希伯來書所告訴我們的。我們已經如此熟悉十字架、以及我們的主受死的事實，以致於我們似乎忘掉了其中所涉及之能力的意義。當我們思想主耶穌基督的復活時，是否體認到那是世人所曾知道神的權能最大的彰顯呢？根據聖經所說的，除了神全能的能力之外，沒有任何力量能叫耶穌從死裡復活過來，並將他高舉到他現在所在之處，就是在神的右邊。我們忘掉他「因從死裡復活，以大能顯明是神的兒子」。我們似乎忽略了一個觀念，就是基督徒生活中隨時隨地都可見到這個能力。在這世上有、或曾經有過一個基督徒，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神蹟。就着本性來說，我們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福音，也沒有一個人能相信福音；除了神的能力以外，沒有任何事物能叫我們成為基督信徒。
但是，也是藉着完全相同的能力，我們可以繼續過基督徒的生活。那使我們能繼續過基督徒生活的能力，和使我們相信的能力，是同一個能力。如果不是神的這個能力運行在我們裡面，我們一刻也無法屹立在基督徒的生活中。僅管我們裡面已經有了生命的新定律，新的心思，和新的展望，這一點仍是真實的。當我們想到我們命定要達到的完全時，很明顯地可以看出：離了神的這個能力，若只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和能力，我們的處境可就全然無望了。
我們可以毫無困難地指出：使徒在這裡所教導的，可以由聖經許多其他的陳述來證實。我們之所以這麼作，因為這件事對於享受基督徒的生活而言是攸關緊要的。我們若不認識這個能力，早晚一定會覺得沮喪、不喜樂，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基督徒，然後也會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能繼續下去、最後能否達到那榮耀。魔鬼很快就可以使我們徹底絶望。
使徒在這卷書的第三章說：「神能照着運行在我們心裡的大力，充充足足的成就一切超過我們所求所想的」(20節)。或是再看他在哥林多後書的另一個陳述。他在該書第五章告訴哥林多人說：「我們原知道，我們這地上的帳棚若拆毀了，必得神所造、不是人手所造、在天上永存的房屋」(1節)。我們就算死了，就算被人殺害了，都沒有妨礙；我們知道得很清楚！然後他就繼續說：「為此培植我們的就是神」(5節)。為了神所命定我們要得的完全，我們已經受到培植，受到製作，受到神的塑造，他以他的大能雕塑我們。那就是我們的盼望，是我們安息的根據，是我們的確據的根基。
在保羅的腓立比書中有一段話：「當恐懼戰兢，作成你們得救的工夫；因為你們立志的行事，都是神在你們心裡運行，為要成就他的美意」(腓二12-13)。使徒在同一卷書的第三章告訴我們：他所最切慕的，就「認識基督，曉得他復活的大能」(10節)。他渴慕多而又多地認識神在基督的復活上所彰顯的這個能力。完全相同的能力現在也在信徒身上運行。使徒保羅在基督徒的信仰上，已經有了極大的進展，他卻仍渴慕認識主復活的大能，勝於其他一切。他說：「我不是以為自己已經得着了」，他乃是盼望着得。所以他就忘記背後――他的悔改歸主，他起初的經歷――努力面前的，向着標竿直跑，「要得神在基督耶穌裡從上面召我來得的獎賞。」那就是他為自己、以及其他所有信徒所禱告的。
希伯來書最後一章對此也有醒目的陳述：「但願賜平安的神，就是那憑永約之血使群羊的大牧人我主耶穌從死裡復活的神，在各樣善事上成全你們，叫你們遵行他的旨意，又藉着耶穌基督在你們心裡行他所喜悅的事」(十三20-21)。他希望在那些希伯來人裡面動工的，乃是「賜平安的神，就是那……使……我主耶穌從死裡復活的神」。几乎是一字不變地重述我們在以弗所書第一章二十節這裡所讀到的詞語。只有他能「在各樣善事上成全」我們。
但我們還要從使徒彼得那裡挪用另一個例子。彼得說我們這些基督徒已經「藉耶穌基督從死裡復活」重新獲得活潑的生命，「可以得着不能朽壞、不能玷污、不能衰殘、為你們存留在天上的基業。你們這因信蒙神能力保守的人，必能得着所預備、到末世要顯現的救恩」(彼前3-5)。我們是蒙神能力保守的；若不是神保守我們，我們根本就站立不住。彼得在他第二封書信中再次寫道：「神的神能已將一切關乎生命和虔敬的事賜給我們」(彼後-3)。「神的神能」已經將這些事賜給我們了。
年紀老邁的使徒約翰在他人生盡頭時，也以同樣的方式鼓勵那些依舊留在這些殘酷世界中的基督徒，他們正受到錯誤教訓、以及錯誤的生活和習俗的震撼；他說：「那在你們裡面的，比那在世界上的更大」(約壹四4)。只有神的能力能夠保守我們，扶持我們，直到我們進入榮耀裡。
然後我們也可以翻到猶大書末了的頌讚：「那能保守你們不失腳，叫你們無瑕無疵、歡歡喜喜站在他榮耀之前的，我們的救主獨一的神……。」他不單能保守我們不失腳，而且現在正實際這麼作。
但最要緊的，讓我們來看可稱頌的主自己所說的話。他在十字架的陰影籠罩下向他的父神禱告，他禱告說：「從今以後，我不在世上，他們卻在世上，我往你那裡去。聖父啊！求你因你所賜我的名保守他們，叫他們合而為一，像我們一樣」(約十七11)。他說：「我不求你叫他們離開世界，只求你保守他們脫離那惡者。」他那永遠充滿慈愛的心，想到他即將留在這邪惡、充滿罪惡的世界中的這一小群信徒，就為他們祈求說：「聖父啊！求你……保守他們」，因為如果父不保守他們，他們就要失喪了。
為什麼這個能力是不可或缺的呢？這正運行在我們裡面之超越宏大的能力為什麼如此重要，以致我們必須認識它呢？主要的答案有兩個，一個是消極的，另一個則是積極的。首先，我必須認識、明白這個能力，是因為那些在我四圍攻擊我的權勢力量極大。基督徒在這世上，就像主從前在這世上一樣；他必須面對某些事。他必須與世界的心思和觀點進行長期的爭戰。我深恐我們當中有許多人並未察覺到世俗――就是世界所代表的一切――那難以捉摸的力量。我再次引用使徒約翰的話：「不要愛世界，和世界上的事……就像肉體的情慾、眼目的情慾、並今生的驕傲」(約壹二15-16)。
沒有任何事比世界對靈魂更為危險，因為它極難以捉摸，我們隨時都得面對世俗。從你一早看報時就開始遇見它了。報紙上所報導的，不僅限于一些重要的國際或國內新聞，意外或危險事件，或戰爭的威協，在所報導的消息和觀點裡面，也可能隱含着與神的命令背道而馳的情慾和慾望。同樣的致命影響，亦見于永無止境、接二連三出版發行的書籍和影片中，這些書籍和影片都極盡誘惑人、吸引人的能事。然後還有使徒稱之為「今生的驕傲」，就是所謂「社交生活」所代表的一切，家世門第和階級地位的驕傲，外在華麗和炫耀的驕傲。對於天然人而言，它是如此令人欣悅，如此具有魅力，以致連許多高尚人士都流連忘返于其間。這肯定是基督教會此刻所必須從事之最大的戰爭。隨時隨地都可以看見道德標準的低落。我們已經離開清教徒主義的時代很遠了。教會與世界之間的界線几乎看不見了，屬神的人不再像過去一樣與眾人迥別了。新約聖經中遍滿了警告，要我們防範世界這種難以捉摸的、驚人的力量，因為它會把我們拖離所信的基督，使我們實際上否認他，將我們變成下面這節經文所描述的光景：「有敬虔的外貌，卻背了敬虔的實意」(提後三5)。
但是我們不單要與世界爭戰，還必須與肉體爭戰。「肉體」並不是永遠都代表着嚴重的罪，它也可能會以不活潑的、無精打采的形式出現。我們多麼容易覺得自己的身體或神智還沒準備好讀聖經。你覺得有感動要讀經，卻說：「我已經很累了，在公司裡累了一整天。我的頭腦已經不大清楚，若不是在最佳狀態就不該讀經。所以現在先看看報紙，等稍覺得好一點、清醒一點時再讀聖經。」結果是你根本沒讀聖經就上床睡覺了。我們得與怠惰、無精打采進行一場長久的戰爭，還要抵抗另一種狡猾的試探，就是因循苟且。這些都是魔鬼用來攔阻我們長進的工具。
還有與身體狀況進行的爭戰，如疾病。如果你讀讀聖徒生平的記載，就會發現這些在世上有過最大成就的人，往往都曾與某些身體的軟弱或疾病進行過一場大戰。舉例來說，算算看以加爾文署名的著作有多少。這一切的聖經詮釋、以及其他的書籍，都是出自這位終其一生深受氣喘、慢性消化不良折磨的人筆下，他死時只有五十五歲。但我們卻很容易以身體軟弱作為藉口。這一切都顯示出：如果不是因為神的能力，我們永遠也無法完成任何事，一刻也無法支持下去，我們會一敗塗地。
下面再想想看習慣的力量。你已經認識並經歷了重生，進入基督徒生活中。你已經因着「舊事已過，都變成新的了」這句話而歡欣。但是悔改歸主的基督徒很快就會發現，這些事其實不盡如他們所想像的。他對這些事的理解有誤，或許是由於膚淺的教導所造成的。他開始發現在自己裡面有些根深蒂固的習慣，非常難以戒除。習慣企圖逗留不去，舊天性並不容易根除。它依舊在那兒，必須予以對付。保羅吩咐我們「治死身體的惡行」(羅八13)。所有的惡習並沒有在忽然之間離開你的生活。因着神的恩典，他可能、而且確實經常挪掉其中一些，但卻把其他的留下。習慣是一種可怕的勢力，它是如此強大，只有神的能力可以保守我們、使我們與它對抗。雖然我們已經有了新的心思，和新的觀點，並且希望活出新生命來，卻仍有某些習慣企圖攔阻我們。只有神的能力可以使我們勝過它們。
然後還有魔鬼。我有時候會想：我們之所以不明白神在我們裡面超越宏大的能力，是因為我們從未體識到魔鬼的勢力。我們多麼少談到他啊！然而新約聖經卻經常着重地描述他的活動。一旦我們體識到魔鬼的勢力，就一定會禱告，像保羅為以弗所人所獻上的這個禱告一樣，求神照明我們「心中的眼睛」，「知道他向我們這信的人所顯的能力是何等浩大。」聖經教導我們：魔鬼的能力僅次於神的能力。在亞當和夏娃的故事中，清楚但可怖地說明了魔鬼的能力。他們倆本來都是十全十美的人。人類是照着神的形象和樣式造的，可以與神交通，對神說話，也認識神。而且活在樂園中――一個完美的環境。他還不曾犯過罪，在他裡面也沒有拖他向下的力量――沒有情慾，沒有敗壞。他從神得到原初的義，可以正直地矗立着；事實上，他就是神的反映。然而他卻墮落了；是魔鬼的能力和詭計促成的。但是卻有許多基督徒几乎將魔鬼看作是滑稽的受造之物，甚至否認他的存在。所以他們並未體認到自己需要神的能力。亞當這個十全十美的人，被這滿有能力的仇敵打敗而墮落了。猶大在他的書信中告訴我們，魔鬼的能力是如此大，甚至連天使長米迦勒在為摩西的屍首與魔鬼爭辯的時候，「尚且不敢用譭謗的話罪責他，只說：『主責備你吧！』」(9節)。天使長曉得魔鬼的能力。使徒彼得寫道：「你們的仇敵魔鬼，如同吼叫的獅子，遍地遊行，尋找可吞吃的人」(彼前五8)。我們是否如使徒保羅一樣意識到這一點，並且像他在這卷以弗所書第六章第十二節所提醒我們的：「我們並不是與屬血氣的爭戰，乃是與那些執政的、掌權的、管轄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屬靈氣的惡魔爭戰」呢？因着這些事，我們必須要被照明，好認識神在我們裡面運行的能力。沒有其他事物能使我們堅立，並且足以抵擋魔鬼的詭計。
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從消極方面來查考我們的問題。積極方面則是：我們是蒙召去遵行神的命令。我們一定要尊重十誡和神的道德律法――「使律法的義，成就在我們這不隨從肉體、只隨從聖靈的人身上」(羅八4)。我們蒙召要順服神的道德律法，我們蒙召要照着山上寶訓的教訓而活，我們蒙召要背起十字架來跟隨基督走「窄路」，像他一樣生活。這就是我們所蒙的恩召。「所以你們要完全，像你們的天父完全一樣。」保羅所寫的哥林多前書第十三章也是我們必須依循的。我們不僅要想信我們的罪已蒙赦免，然後尋求從神那裡得到一點點能力來生活而已。
只有當我們明白所蒙屬天呼召的性質時，才能開始明白羅馬書第七章這段話的意義：「立志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來由不得我。故此，我所願意的善我反不作；我所不願意的惡我倒去作。」「我真是苦呀！誰能救我脫離這取死的身體呢？」(18、24節)。然後，我們才能不單從口舌，而且是心靈深處，唱出托普雷狄的這首歌：縱我雙手不罷休，不能滿足你要求；縱我眼淚永遠流，縱我勢心能持久，這些不足贖愆尤；必須你來施拯救。
我們必須清楚明白使徒為以弗所人禱告什麼。他不是要他們明白自己需要神的能力，然後為此祈求神；他的禱告乃是要他們明白這個能力正在他們裡面運行。如果認識基督徒可能多年生活在沒有神的能力之中，然後忽然發現自己的需要、併為此祈求，最後終於得到它了；這樣的觀點是不合聖經的。如果不是神的這個能力扶持你，你甚至一刻也不能作基督徒。
讓我打個比方。有許多人似乎從這種角度來思想大自然的受造。他們相信起初是神創造了世界，然後(借用一個古老的比方)神就像一個鐘錶匠對待他的表一樣，把世界創造好了，把它的發條扭緊，然後就任憑它去運轉。但那不是正確的說法。根據聖經的教訓，創造世界的神，也時時刻刻在保守它。如果神將他的權能從這世界收回，它立刻就會瓦解。是神的靈賜下生命，使一切事物得以維繫。在新的創造方面也是一樣。若以為神重新創造了一個人，然後就任憑他自生自滅；經過四、五十年後或許有一天他才發現自己需要這能力，並開始祈求；這種想法是全然錯誤的。如果他裡面沒有神的這個能力，他連一刻也無法站立。問題是出在我們對比事的瞭解。從神將他的手放在一個人身上，使他重生，給他新生命的那一刻開始，神就繼續不斷在他裡面運用這個能力。
保羅在腓立比書描寫這能力在我們裡面運行的方式，他說：「你們立志行事，都是神在你們心裡運行，為要成就他的美意」(腓二13)。神的能力藉着寫下來的聖經，也藉着聖靈，在我們裡面運行，並彰顯出來。他在我的性格里工作，影響我的意志，在我裡面創造出渴慕和切望的心。忽然之間，我感到想要讀聖經，或是渴望向神禱告。由於神作工的結果，聖靈在我們裡面起始一個禱告，或激發我採取一些行動。他繼續不斷激動我的意志，並賜我能力行事。如以撒華滋所提醒我們的，「他的大能征服我罪。」他繼續不斷運行在我們裡面，他的靈「吹氣在他聖言上」，並且照明我們的悟性，然後我們的悟性再感動我們的心，激發我們的意志。
我們需要明白的是：神正在我們裡面運行；有時我們雖然不知道，他仍然運行。而且我們若是忽略他的催促、勸勉、和引導，我們可能會忽然發現自己正在受神管教。然後我們才醒悟過來，知道自己忘了他，知道自己需要他的能力和力量；於是再次迴轉歸向他，祈求赦免和能力。那是神在我們裡面運行的另外一面。「落在永生神的手裡，真是可怕的」(來十31)。希伯來書的作者說：你既然是兒女，就該準備接受管教。你若是有神的生命在你裡面，他在你裡面開始了一個「善工」，就必不放棄，一定要完成它。你若不願受他引導，他必催逼你；你若抗拒他的吸引，就必受管教。神希望我們完全，他不達目的絶不中止。這工作會繼續下去，神的能力要繼續在我們裡面運行，直到我們無可指責，直到我們眾人一起成為「榮耀的教會，毫無玷污皺紋等類的病，乃是聖潔沒有瑕疵的」。他要我們在他面前成為聖潔，沒有瑕疵。
對於我們來說，還有比認識這一切更要緊的嗎？我們在神手中，他正在我們裡面運行。他已經賜我們能力，使我們相信；他現在正在我們裡面運行，塑造我們，使我們成形，領我們到完全的地步。我們不能逃避，我們在他手中，他要繼續這個工作。他的名是可稱頌的！
哦！巴不得我們更多認識這件事，更體認我們所蒙之恩召是何等崇高的特權，以及這新生命是何等神蹟，它全然是出自神的，也是藉着神成就的。我的安慰，我的慰藉，我的力量，我的確據，乃是認識神正在我裡面作工，他永不停止他在我裡面的工作，直到我在榮耀中站立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