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听见,相信,信靠」

卷一 神终极的心意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
「我们也在他里面得了基业,这原是那位随着他自己旨意的计划行作万事的,照着他旨意所预定的,叫他的荣耀,从我们这首先信靠基督的人,可以得着称赞。你们听见真理的道,就是那叫你们得救的福音之后,也信靠了基督;你们也在他里面相信了之后,就受了所应许的圣灵为印记。这圣灵是我们得基业的凭据,直等到神之民被赎,使他的荣耀得着称赞。」(弗一11-14另译)

我已经看过:我们之所以是基督徒,乃是因为神成就了他自己的计划,也看见过他这么作的时候所用的方法。我们在此精确地看见神为了要使我们「在基督里」,为了要使我们承受神在我们可称颂之主救主里面为我们预备的产业,到底用了那些方法。保罗在第十三节说:「你们听见真理的道,就是那叫你们得救的福音之后,也信靠了基督。」这段话描写神为了使人成为基督徒,一向使用的方法。这在使徒行传这卷书中,我们清楚而实际地看见了。这工作原是托付给主耶稣基督这位教会的元首的,他升天以后,只留下一小群人在地上。神的这个伟大计划,要藉着这小群人――而且是这样的一群人――来实现似乎是不可能的,但它确实实现了。门徒受命要在耶路撒冷等候,直到圣灵降临在他们身上,然后他们就要出去为基督作见证。正如使徒行传这卷书所记载的,他们出去传讲真道。这就是神使我们成为基督徒的途径。它乃是藉着、透过「真理的道,就是那叫你们得救的福音」这个媒介。

使徒称之为「真理的道」,但那不是只意味着一句真实的话。它当然是真实的话,但保罗的意思并不是指泛泛的真话。他的意思是指一特殊的真理,藉着它、透过它,我们全都领受了我们的救恩――「真理的道,就是那叫你们得救的福音。」它乃是传达一特定真理的道,我们看见它,它就成为我们所能知道之最伟大的好消息。它是关于主耶稣基督的好消息,是关于他这个人的消息,和关于他的工作之消息――他是谁,以及他作了什么。那就是好消息,此外无它;离了这「真理的道」,就没有一个人能够成为基督徒。

从消极方面来说,那意味着:你之所以成为基督徒,不是只靠着一种崭新的经历、或是不同的感觉。很多人以为我们就是那样成为基督徒的。因为他们现在所过的,是一种新的生活,他们就以为他们必定是基督徒了。但事实可能不然。离了这真理,「就是那叫你们得救的福音」,你就不能成为基督徒。那是根本。我们一直不断在报章上读到,有人被颂扬、被称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基督徒」,但那些人有时除了他们所谓之「尊重生命」以外,什么也不信。他们不相信「真理的道」,他们不相信神的圣言。他们的立场不是倚靠基督这个人和他的工作。有许多人以为基督徒就是「过着美善生活」的人,为了帮助别人、为了行善而作出极大的牺牲,但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离了这「真理的道」,就根本没有作基督徒这回事。这是神使人成为基督徒的方法,乃是藉着「真理的道」,就是那叫我们得救的福音。

世界上有许多的机构都可以给我们经历和美好的感觉,使我们觉得快乐,并引我们更多行善。有许多的异端都可以产生这类的结果。我们基督徒对这些异端的驳斥,不是说它们不能导致什么结果。而是说它们并非建立在真理上,因为它们没有将真理的道呈现出来。它们肯定是产生一些结果;若否认他们的善行,乃是荒谬之举。有些人可以证明:自从他们成为某一异端的追随者之后,他们的整个生活都改变了。他们从前是悲惨的,现在却是快乐的;他们的忧愁消失了,他们的某些痛苦已经解脱了,他们现在在每一方面都觉得好多了,生活充满了幸福快乐。所以我们必须坚决主张神所使用的乃是「真理的道」。只有藉着那叫我们得救的福音,就是所传给使徒、并使他们有能力将之传给我们的信息,才能使我们成为基督徒。

我们可以、也必须从教义方面说明这件事。试着想想一个人,从前是十分不敬虔的,无宗教信仰的,对于所有宗教的事全然不在意,并且过着犯罪的生活。这个人忽然之间发现一个新的兴趣,他开始觉得宗教里面确实有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他开始想到宗教或许能帮助他;有个人告诉他说他所必须要作的就是相信神。他采纳了这个建议,开始尽其所能地阅读圣经、祷告、敬拜神。他觉得这么作之后好多了。他现在是个有宗教信仰的人了,他有了这种崇高的志向,就是要敬拜神,要讨他喜悦,并且为了荣耀神而活。

我现在毫不迟疑地断言:如果那个人的经历仅止于此,他就还不是一个真基督徒。基督徒乃是一个体认自己的整个光景是单单倚靠我们主救主耶稣基督这个人和他的工作之人。「真理的道」「那叫我们得救的福音」是不可或缺的。我刚刚所描写的那一个人,其实是与旧约时代的犹太人处在完全相同的光景中。他们相信神,他们试着要讨神喜悦,遵守他的诫命,并敬拜他。为了这样他们经常献许多祭物。那正是法利赛人的光景。他们一周禁食两次,将他们财物的十分之一给贫穷人,他们照着自己的思想方式敬拜神、为神而活。但他们却不是基督徒,而且还是主耶稣基督的大敌。

使我们与那些非基督徒有所不同的,乃是我们全然倚靠这「真理的道」,这「使我们得救的福音」。若有人告诉你说:你应该敬拜神,并讨神喜悦,那并不是好消息。好消息是告诉你神已经在基督里为我们作成的事。那就是福音:我们之所以能得到救恩,乃是主耶稣基督所作成之事的结果。所以我们读到使徒保罗劝勉年轻的提摩太,要「传道」。他并不是吩咐他只要劝人敬拜神、或过更好的生活,或寻求一个确实经历,他的劝勉是「务要传道」,作传福音的工作(提后四2、5)。我们在使徒行传中读到,普通的基督徒「往各处传道」(八4)

但是我们在说明「真理」这个字的内涵时必须谨慎,因为基督教可能会被人误用为一种心理学的媒介。而且有许多人根本从未认识这真理的道之某些方面,却自以为是基督徒。但新约圣经却非常清楚地说明:有一个最低的限度,是不可或缺的。帖撒罗尼迦前书第一章,对这「真理的道」作了一个惊人的摘要。使徒保罗并没有在帖撒罗尼迦停留很长的时间,但却足够把基要的真理告诉他们,他提醒他们这一点,说:「他们自己已经报明,我们是怎样进到你们那里,你们是怎样离弃偶像归向神,要服事那又真又活的神,等候他儿子从天降临,就是他从死里复活的,那位救我们脱离将来忿怒的耶稣」(第9、10节)。在我们开始谈论过一个更快乐、更好的生活之前,我们必须体认自己需要蒙拯救脱离「将来的忿怒」。我们若没有悔罪之心,就不可能成为基督徒。成为基督徒,意味着我们知道自己在神面前是有罪的,是在神的忿怒之下。使徒在雅典也向那些有学问的哲学家传讲相同的信息,告诉他们说:神「已经定了日子,要藉着他所设立的人(就是耶稣基督),按公义审判天下」(徒十七31)。

我们生来就都在神的忿怒之下,我们全都是罪人;所以在我们开始要求一个快乐的感觉或某种「经历」以前,我们必须先明白自己危险的处境。我们被神的律法定罪,我们在他的忿怒之下,我们正处于永远灭亡的危险中。我们需要蒙拯救脱离「将来的忿怒」。救恩的好消息是:我们可以蒙拯救脱离将来的忿怒,因为主耶稣基督自己已经为我们承受了这忿怒。使徒保罗在写信给哥林多人的时候,清楚地说明:身为一个传道人,他的工作是要传扬「一切都是出于神,他藉基督使我们与他和好,又将劝人与他和好的职分赐给我们,这就是神在基督里,叫世人与自己和好」。但为免遭受任何误解,他为读者详加说明,又补充说:「不将他们的过犯归到他们身上;并且将这和好的道理托付了我们(传道人)。所以,我们作基督的使者,就好像神藉我们劝你一般。我们替基督求你们与神和好。神使那无罪的(无罪原文作不知罪)替我们成为罪,好叫我们在他里面成为神的义」(林后五18-21)。救恩的好消息是:神已经在基督里作成了一切,他已经救了我们脱离将临的忿怒,他已经叫我们与他自己和好。他已经为我们预备了这个产业,并使我们成为他的儿女。这一切全都是神已经将我们的罪归在他自己的儿子身上,在他身上刑罚、对付了它们的结果。这样,他就赦免我们,把这一切福分全赐给我们。那就是救恩的信息。那就是「真理的道」。我们光自问是否相信神,并试着敬拜神、讨神喜悦、过美善的生活,还是不够的。我们是否明白神在基督里所已经为我们作成的?这「真理的道」有否临到我们?我是否明白我的整个立场都是根据这真理的道、这福音、这救恩的好消息呢?

同一位使徒在提摩太前书对这个真理作了另一个陈述,他在那里说:神「愿意万人得救」(二4)。但请注意:他非常小心谨慎,立刻就补充说:那意味着「有真理的知识」(中文圣经和合本作「明白真道」)。光是能够说:「我正过一个改变了的生活,我是个不一样的人了,我是个比以往更好的人了」,还是不够的。要紧的问题是:你是否有真理的知识呢?是否认识你所相信的呢?你是否能够回答你「心中盼望的缘由」呢?使徒彼得说我们必须随时准备好,要以「温柔敬畏的心」回答我们心中盼望的缘由(彼前三15)。所以,基督徒乃是一个已经有真理的知识和真理的道之人,并且知道所临到他身上的一切都是藉着那道临到的。神藉着这道,使用这道在我们身上作成他的工作。

然而,甚至连只是传扬这道也还不够。我们读使徒行传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发现到这一点的证据。我们看见使徒们向一群人传讲福音。可能是彼得,也可能是保罗正在传讲这「真理的道」,但结果却大异其趣。有些人相信了,有些人却不信。有些人不单相信了,并且还欢喜快乐;另一些人则暴怒起来,开始逼迫他们,并说:「那搅乱天下的,也到这里来了」(十七6)。使徒们有时遭石头打,人们企图杀害他们。有两群人――信的人与不信的人――都听见同样的话;所以很显然的,这不单是将信息呈现出来的问题。那是必须作的,因为真理的道是不可或缺的;但只是传扬真理的道,本身并未完成这个工作。还有另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就是圣灵的工作。

真理的道是由圣灵来应用的。这一点由使徒在帖撒罗尼迦前书第一章的陈述显然可见。使徒在第五节说:「我们的福音传到你们那里,不独在乎言语,也在乎权能、和圣灵、并充足的信心。」这显然是个极为重要的陈述,他在所有的作品中也都强调这一点。他在以弗所书第二章这么说:「你们死在过犯罪恶之中,他叫你们活过来」(1节)。他在第四节又重复说:「然而神既有丰富的怜悯,因他爱我们的大爱,当我们死在过犯中的时候,便叫我们与基督一同活过来。」那是圣灵的工作。

圣灵的工作,是基督教教义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信息、这救恩的福音传给每一个人,这救恩普遍地呈现给所有的人,但却不是所有的人都接受它。决定其间差异的,乃是圣灵的工作,他以「权能」「充足的信心」,将这道带给那些变成信徒的人。在哥林多前书第二章,我们又见到这重要真理另一个典型的陈述,保罗在那里谈到所托付给他、要他传讲的「奥秘」,然后说:「这智慧世上有权有位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的;他们若知道,就不把荣耀的主钉在十字架上了」(8节)。这世上有权有位的人不认识真理,不认识基督。那么,怎么可能有任何人会成为基督徒呢?这些哥林多人怎么能够成为基督徒呢?答案是:「神藉着圣灵(将他的真理)向我们显明了;因为圣灵参透万事,就是神深奥的事也参透了。」他继续说:「我们所领受的,并不是世上的灵,乃是从神来的灵,叫我们能知道神开恩赐给我们的事」(12节)。离了圣灵的作为,就没有一个人能相信主耶稣基督。保罗在哥林多前书明确地断言这一点:「若不是被圣灵感动的,也没有能说耶稣是主的」(十二3)。若没有圣灵的运行,就没有人能这么作。对于天然人而言,这些事是愚拙的:「属血气的人不领会神圣灵的事,反倒以为愚拙,并且不能知道,因为这些事惟有属灵的人才能看透」(林前二14)。照着人的本性,也由于罪所造成的结果,没有一个人可能相信福音。圣灵的工作是绝对不可或缺的。关于这一点,我们的主自己说了一段话,记载在马太福音第十一章:「父啊!天地的主!我感谢你,因为你将这些事,向聪明通达人就藏起来,向婴孩就显出来。」他接着就说这个举动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父啊!是的!因为你的美意本是如此」(25-26节)。除了这一点――父已经「随着他自己旨意的计划」定意如此了――别无解释。我们不能明白这件事,但我们却知道它是真理。使我们成为基督徒的并不是我们自己,也不是我们自己里面的任何事物――「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蒙神的恩才成的」――这对所有基督徒而言都是真实的。这不是要让我们明白的,而是要我们相信、接受、并惊叹的。

使徒行传第十六章对这件事有一个特别有趣的例证,那里记载福音最初是怎样传到欧洲大陆,传到一座叫作腓立比的城市。使徒听说有一群妇女习惯在安息日下午聚集在河边祷告。所以他和同伴就出到城外,参加这个小小的祷告聚会,坐在妇女当中,对她们讲道。他传讲这「真理的道」;圣经告诉我们说有一位妇女叫吕底亚的归信了。她相信了真理,成为欧洲头一个归主的基督徒。但吕底亚是怎么相信真理的呢?答案在第一章第十四节的一句话:「主就开导她的心,叫她留心听保罗所讲的话。」我们所有人的心,天生都是向真理、向这福音的信息关闭、紧锁的。单单这道,并不能打开它们,或叫它们柔软。若要如此,圣灵的运行是绝对必要而不可或缺的,寇佩尔在一首诗歌中提醒我们这件事:圣灵吹气圣言上,使真理成为眼见。

这是双重的运行。圣灵在神的话语中,但圣灵也必须在我心中,打开我的心,然后我才能接受圣言。叫我们活过来的是圣灵;我们天生全都是死在罪中的,是圣灵使我们活过来;是圣灵将相信的能力赐给我们;是圣灵将一种生活之新原则赐给我们,使这一切事成为可能。这一切全都总结在这卷以弗所书的第二章第八节:「你们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这并不是出于自己,乃是神所赐的。」信心是神的恩赐。神藉着圣灵使我们能够相信。离了圣灵的工作,我们对神的话语就一无反应,我们无法「看见」它。但是圣灵吹气在圣言上,就使真理成为眼见。我们看见了,所以就相信了。

那就引我们来到必须作的第三步,也是最后一步。我们还不知道的时候,圣灵就已经在作工了,结果就发生三件事。我们听见它,我们相信它,我们也倚靠它或寄望于它。使徒在这卷书这里所用的三个字是:「你们听见真理的道,就是那叫你们得救的福音之后,也信靠了(或寄望于)基督;然后你们也相信他,就受了所应许的圣灵为印记」。我们必须清楚明白:神藉着圣灵作工在我们身上,并不是机械式的。神不强迫我们的意志;神不强迫任何人违背自己的意志相信福音。那不是他作工的方式。我们所受的待遇不是像机械人一样。所发生的事是:神使意志信服,他使真理吸引我们。所以没有一个相信福音的人是违反自己意志的。他是如此清楚看见它,以致于羡慕它,喜爱它,喜欢它。

这确实是我们的经历。我们曾有一段时间看这些事为无有,但现在它们却成了我们的一切。其间之差别的解释在于一个事实:我们里面有了一个改变,那是神藉着圣灵运行在我们身上的结果。曾经令我们觉得厌烦、无趣、没有吸引力的真理,霎时间成了我们所曾听见之最奇妙的事。它还是同一个真理,我们可能是从同一位传道人听见的。问题是我们不一样了,我们里面现在有一新的原则或性情,使我们能运用信心,并赐给我们能以理解、明白的能力。我们已经获赐以理解和明白的能力了,圣灵已经赐给我们「恩膏」「膏抹」,就如使徒约翰所说的(约壹二20、27)。神在我们里面所作的这个工作,我们千万不要以为仿佛是神对我们的意志当头棒喝,强迫我们屈从。他领我们悔改,他藉着圣灵的运行启示他的圣言、开启我们的心使我们接受他,领我们相信。结果是:我们有如初生的婴孩一般,没有任何事物像「纯净的灵奶」那样令我们爱慕。这个新机能,生命的这个新原则,使一切改观。

神既已使我们能够采取行动,就呼召我们起来行动。这道传讲出来,我们也听见了。但光听见是不够的。我们不只需要听见这道,还必须相信它。而那真听见的人也就会相信它。他已经看清自己原来是个罪人,他已经看明神的律法定他的罪,他现在对神的圣洁已略有概念,明白自己在审判中站立在神面前。所以他开始关心、挂念他的整个光景。他能作什么呢?他听见基督为他的罪死了的这个信息,就说:「那正是我所要的,我要它,我相信它,虽然我尚未充分明白它。」所以他既听见,就信了;而且他明白相信是他的责任,因为所有的人都被呼召要悔改、要相信。

使徒所用的最后一个词语,钦定本译为「信靠」。修订版与另一些译本则译作「寄望于」(中文圣经和合本仍作「信」)。那也是同样好的译法,因为这两个词语意味着完全相同的事,即我们应该将我们在每一方面的盼望、我们的确信、我们的倚靠放在我们的主耶稣基督身上。那就是使我们成为基督徒的因素。所以使徒在这里论到犹太人说:「叫他的荣耀,从我们这首先信靠基督的人,可以得着称赞」,换句话说,就是那些首先明白基督是我们惟一的盼望、我们确信惟一源头、我们确据的惟一根由之犹太人。使徒接着说:「你们……也信靠了基督」「信靠了」这个词是加上去的,原文并没有「信靠了」「寄望于」「你们听见真理的道,就是那叫你们得救的福音之后,也在他里面(得了基业)」。他们同样将他们的倚靠、他们的确信、与他们的盼望单单放在主耶稣基督身上。这就是我们所能找到之基督徒的最佳定义。

基督徒乃是一个把他的每一个盼望都集中在主耶稣基督身上的人。当他想到过去,回首前尘时,对它有了平安,不单因为他相信神是一位乐于赦免之爱的神;不!他对过去之所以有了平安,是因为知道他过去的罪已经归在主耶稣基督身上,而他已经死在加略山的十字架上了。他知道基督已经背负它们、并将它们除去了。当他回顾过去的时候,只有这一点可以赐给他确信、盼望、与倚靠,此外无它。若没有这一点,他就没有确切的盼望,就不是基督徒。至于现今,他知道他的软弱,他知道他的不配,他知道罪恶可怕的权势与试探在他里面;但他仍然有这盼望、确信、与倚靠,而这永远是建基于真理――即主耶稣基督与他的工作上:

我时刻需要你,与我亲近;试探失去能力,当你来临。

「有你在旁赐福,我就不怕仇敌」。这表达了他现今的确据。而当他瞻望未来时,那确据仍不动摇。他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他和其他每一个人一样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可能会有战争,可能会发生瘟疫,魔鬼当然还是存在,试探与罪恶不会改变,世界不改变,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他仍然是软弱的;所以,他怎么能面对它、迎接它呢?他知道在他里面的那一位「总不撇下他,也不丢弃他」。然后,在这一切之后――死亡!它必要来临,它必须面对。但他仍然是快乐的,他仍是满了盼望、确信、与确据的。那在此生与他同在的,也必在死亡时与他同在。「我总不撇下你,也不丢弃你」(来十三5)。所以他能够与保罗一同说:「因为我深信无论是生、是死,是天使、是掌权的、是有能的,是现在的事、是将来的事,是高处的、是低处的,是别的受造之物,都不能叫我们与神的爱隔绝;这爱是在我们的主耶稣基督里的」(罗八38-39)。基督是不是你所有盼望、确据、与信心的根基呢?如果不是的话,你就没有权利自称为基督徒。但是,如果你能够说:

我的所有希望根基,在于基督公义、宝血;我不敢靠最好的义,我只敢靠他的名牒。基督磐石,我所稳踏,其他地位都是流沙。

这样,你确实是个基督徒了,神也必赐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