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自己旨意的計劃
卷一 神終極的心意 | 钟马田 Martyn Lloyd-Jones「我們也在他裡面得了基業，這原是那位隨着他自己旨意的計划行作萬事的，照着他旨意所預定的，叫他的榮耀，從我們這首先信靠基督的人，可以得着稱讚。你們聽見真理的道，就是那叫你們得救的福音之後，信靠了基督；你們也在他裡面相信了之後，就受了所應許的聖靈為印記。這聖靈是我們得基業的憑據，直等到神之民被贖，使他的榮耀得着稱讚。」(弗一11-14另譯)
我們繼續來思想使徒的偉大陳述。他已經宣告了這偉大的奧秘，就是神所已經啟示出來、關於他旨意的奧秘：在現今這個世代，在基督裡，神已經使不和諧的部分、分開的部分重新合而為一了，這些都是因為罪分隔了世界和全宇宙所造成的。神正在恢復原初在天上、在地上的和諧，並且正在我們的主耶穌基督裡面，藉着他成就此事。他的旨意是在日期滿足的時候，照所安排的「使天上、地上一切所有的，都在基督裡面同歸於一」。在這幾節經文裡面，我們正在思想神這麼作的方法，並且已經注意到第一個方法，其實就着許多角度而言也是最主要的方法，那就是基督教會的形成和成長。教會就是新以色列，屬靈的以色列，亞伯拉罕的真後裔，包括猶太人和外邦人在內。但正如我們已經看過的，這合一的建立，是藉着使這些不同的人成為基督徒而完成的，而使徒也順便告訴了我們有關基督徒的許多事。我們已經思想過其中二個了。
我們現在要來思想的是第三點，就是這一切發生在我們身上的方法；我們既認識了自己的本相，那這事如何在我們身上成為真實的呢？一個人是如何成為基督徒的呢？一個人是怎樣進入這個地位，而「在基督裡」，並與基督「同作後嗣」的呢？幸虧使徒也探討了這個主題。他不單以告訴我們說這對我們是真實的為滿足，他也告訴我們說它是如何成為真實的。而他之所以這麼作，當然是因為這是一件從未令他停止驚訝的事。當我們繼續看下去的時候，就發現保羅用了許多我們已經見過的詞句。我們在第四和第五節就見過它們了。其中包括了新約聖經從頭到尾都見到的某些偉大詞語和片語，若要對福音有真實而深遠的瞭解，這些詞語是絶對不可或缺的：「我們也在他裡面得了基業，這原是那位照着他自己旨意的計划行作萬事的，照着他旨意所預定的。」我們在第四和第五節讀到：「就如神從創立世界以前，在基督裡揀選了我們，使我們在他面前成為聖潔，無有瑕疵；又因愛我們，就按着自己意旨所喜悅的，預定我們藉着耶穌基督得兒子的名分。」就是諸如此類的詞語。我們在此與高等神學、與某些極其深奧的基督徒信仰和基督徒信息面對面了。可能有人會問：使徒既然在第四和第五節用過這些詞語了，為什麼還要在這裡重複它們呢？其解釋不單是極其簡單，也是很重要的。使徒在第四和第五節是對神的旨意作一般性的綜覽，他其實是從永恆的觀點來察看它。現在他不只是對它作一般性的察看，也察看它在我們身上特殊的應用。在前面，所論的是這偉大計劃的本身；在這裡，則是這計劃如何應用在我們身上。但他仍然照着他在該處的用法來使用同一些詞語。它們不單適用於思想，也適用於應用上。
有許多基督徒從未研讀這些詞彙，從未仔細凝思它們，從未在心中反覆思想它們。且讓我問一個問題，來證明這個說法。你何嘗聽過任何人慢慢地、逐字逐句地品嚐這章偉大的經文呢？或者，你自己可曾以這種方式閲讀它們呢？我們是否正因為對這些偉大詞語有某些聯想，而陷于企圖逃避它們的危險呢？這是我們身為基督徒在現今這個時刻要非常小心的事，因為新約聖經真理的某些方面根本未曾被人思想，原因只是它們含有一些可爭議的成分。舉例來說，有許許多多基督徒全然忽略預言的真理，他們對預言的態度乃基于一個事實：預言常常在不同的理論上引起爭議和辯論。他們認為這才是應該採取之明智而健全的立場。但他們正在作的，其實是刻意忽略了神的聖言，他們正刻意地迴避神所啟示之真理的某些層面和成分。神要我們研讀並面對他話語中的一切，不管其難易，不管它是否涉及爭議或其他的事。若聲稱「不惜任何代價維持和睦」，卻以犧牲神所啟示的真理為代價，肯定是侮辱神的作法。我們必須面對這些事，不管它是關於預言的真理，或是使徒在這幾節經文擺在我們面前的這些崇高的教義，就如他在第四和五節已經作過的。
那麼，我們如何研究真理呢？最重要的是不存先入為主之見。我們全都會以偏見來開始，我們採取了立場；而一旦採取了立場，我們就為這些立場辯解，護衛它們。我們說：「我始終都是這麼說的，我的父母在我之前也這麼說過；我向來都被教導要相信這一點，所以我固守……」。所以，我們從未認真考慮過聖經關於這些事的教訓，這種情形屢見不鮮。我們可能從來不曾讀過一本論到該主題的書籍，或考量神歷世歷代在教會中呼召、並設立之領袖關於它所說和所教導的。我們以先入為主之見開始，然後就固守它，覺得它就是我們人格的一部分。我們必須護衛它!我們的思想是如此閉塞而緊鎖，甚至毫不考慮問題。那全然是非基督徒的態度，這一點根本就毋庸贅言。沒有比它更偏離基督徒立場的了。這是法利賽人的態度，而這也正是他們之所以恨惡我們的主和他的教訓之原因。使徒們無論到何處傳道，所遭遇的反對也是出自同樣的態度。這個新道理、這個新觀念和教訓觸犯了他們先入為主的成見。但願神賜恩給我們，將我們自己先入為主的成見除掉；我們全都容易有這些先入為主的成見，並且受制於它們，這乃是罪所導致的結果。
我要強調的第二件事是：我們必須將自己和我們的心思全然降服在聖經面前。我們必須積極地努力，確保自己像一無所知的人那樣來到聖經前，讓聖經向我們說話，而不是把我們的思想讀進聖經裡去。這對我們所有人而言都是極端困難的一件事，因為我們全都有先入之見，這些先入為主之見很容易成為我們查考聖經時所戴的有色眼鏡。但我們必須將自己降服在聖經面前。
從消極方面來強調這一點，我要說：我們千萬不可從哲學的角度來看這些事。對於神該作什麼，神作什麼才是正確的，我們全都有固有的、與生俱來的觀念，並以這些觀念開始：一旦神沒有照着那種方式行，我們就會怪罪他不公平。這就是哲學，這就是哲學家以自己的心思敵對神的啟示之實例。沒有一件事比這更為危險。因為他們是用這種態度行事，所以有許多人的表現非常不合乎基督徒的光景。他們說：「我不能明白這種道成肉身的觀念――一個人竟有兩種性情」，所以他們就拒絶它。堅決主張用理性來瞭解，乃是哲學的一部分。他們說他們不明白贖罪的事，所以就不相信它。絶大多數拒絶救贖福音的人之所以這麼作，只是因為他們說自己不能明白它。就着學術上來說，他們不是哲學家；然而他們的言談卻像哲學家。
所以我強調這是至為重要的，我們自己的心思當降服于聖經和其啟示，並要停止按照哲學方式來思想。換句話說，我們必須明白：我們所面對的是我們不能明白的事。我還要更進一步說，它也不是那種我們在相信之前就可以明白的事。我們記得使徒如何對付一個以這種方式提出反對的人。使徒在答覆時只說：「你這個人哪!你是誰，竟敢向神強嘴呢？」(羅九20)。保羅其實是說：這個真理不是讓你瞭解的，而是讓你接受的。這是神自己告訴我們的，如果你以為自己能夠明白並測度主的心思，那你只不過曝露出自己對神的整個觀念都是錯誤的。那正是所有不信之人最根本的、真正的難處，他們對神的想法是錯誤的。「誰知道主的心？誰作過他的謀士呢？」這是以賽亞所問的問題(四十13)，並且為新約聖經所引用(羅十一34)。我們在此所面對的，乃是神永恆心意的奧秘，而它高高地超越了我們，我們甚至不該試圖去明白它。我們必須謙卑地來到它面前，查考它、並領受它。如果你企圖對這些事有最終的瞭解，或是希望能在理智上調和某些事，你不單注定要失敗，而且你也犯了一種錯誤，是使徒在羅馬書第九章以最強烈、最明顯的態度加以譴責的。他在哥林多前書第二章有更進一步的責難。例如：「屬血氣的人不領會(譯按：譯作『領受』更佳)神聖靈的事。」
我們現在可以用正確的態度來研究這些偉大的問題了。我們所讀的經文，其遣詞用字所表達的真理，是隻為基督徒預備的，它不是在福音聚會中傳講的信息，它乃是給兒女的真理，是給那些已經獲允進入秘室之人的；是給那些已經得到聖靈的，這聖靈能照明人的心思，並且賜下悟性。它不是給天然人(即中文聖經和合本之「屬血氣的人」)的，他們不明白救恩的任何部分，尤其是不明白這一切。但是，它卻是歷世歷代神的兒女們一直認為是最叫人得安慰、最叫人得激勵、最叫人得確據的真理。研究它的正確方式，是要記得這些事最基本的要素，乃是神的榮耀：「叫他的榮耀，從我們這首先信靠基督的人，可以得着稱讚。」再看：「這聖靈是我們得基業的憑據，直等到神之民被贖，使他的榮耀得着稱讚。」這個段落是用下面這句話開始的：「願頌讚歸與我們主耶穌基督的父神。」你必須從那裡開始，也在那裡結束。我們在第六節又見到它：「使他榮耀的恩典得着稱讚；這恩典是他在愛子裡所賜給我們的。」
要測驗每一種救恩觀，最好的方法就是看它是否將榮耀歸給神。一個救恩觀是否合乎聖經，端看它是否把「一切」榮耀都歸給神。千萬不可為我們自己或其他任何人有絲毫的保留。使徒繼續不斷地重複它――「叫他的榮耀」、「他恩典的榮耀」、「使他的榮耀」。他在另一個地方寫道：「但你們得在基督耶穌裡，是本乎神；神又使他成為我們的智慧、公義、聖潔、救贖，如經上所記：「誇口的，當指着主誇口。」」(林前一30-31)。我對於自己成為基督徒的途徑之觀點，必須符合這個試驗――就是認為我的得救是為了有助于增進神的榮耀。救恩是不管我們的光景而逕自臨到我們的；我們是微不足道的。我們是基督徒，並非因為我們特殊的性格，或是因為我們曾經作過的任何事。全然是本乎神。使徒在這卷書信的第二章強調這一點，他說：「你們得救是本乎恩，也因着信，這並不是出於自己，乃是神所賜的；也不是出於行為，免得有人自誇」(8-9節)。絲毫沒有可以自誇之處；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自誇。
這個教訓並非僅僅侷限在以弗所書，它在聖經遍處皆可見到。它是貫穿新約聖經首尾的一個重大主題，或許約翰福音表達得最清楚。這方面之獨特的真理，最清楚的是出自我們可稱頌之救主自己口中，即約翰福音第六章和第十章所記載的，它也見諸于第十七章之大祭司的禱告中。但我們若說它是舊約聖經中出類拔萃的教義，也同樣是正確的。只有它能夠解釋為何以色列人是蒙揀選的族類，為何猶太人是神的選民。那絲毫不是因為他們自己。事實上，有某個人說――而我相信這麼說是極其正確合理的――神揀選他們，乃是為了要顯明：他如果能夠在這樣的百姓中間行大事，他也可以照樣作在任何人身上。請想想舊約聖經中記載他們的故事；其悲哀、無望，莫此為甚。他們的得救是本乎神，而神也這麼說，而且具體地對他們說。他清清楚楚地、一再地對他們說：他之所以揀選他們，並不是因為他們有任何應得讚賞的事物，而是因為他自己的名的緣故，為了叫他的榮耀得着彰顯。從呼召亞伯拉罕以降，舊約聖經的整個故事，都是出於神。他藉着先知阿摩司說：「在地上萬族中，我只認識你們」(摩三2)。
那就是全面的真理，但保羅卻將它分解成幾個部分。保羅所告訴我們的頭一件事是：神已經「定意」了這一切。「我們也在他裡面得了基業，這原是……照着他旨意所預定的。」「旨意」這個詞強調一個事實：原初的觀念，最開頭的思想，是從神開始的。永恆的神開始了這個要恢復合一、和諧的旨意，並且從某個角度而言他「從創立世界之前」就這麼作了。但是，使徒接着就補充說：「……那位隨着他自己旨意的計划行作萬事的，照着他旨意……」。這最重要的片語――「他自己旨意的計劃」――加進來，對我而言似乎是要鞏固前面的觀念：這旨意全然是、並單單是本乎神的；為了這個理由，使徒在前面已經說過同一件事了。他在第五節這麼說：「……按着自己意旨所喜悅的，預定我們藉着耶穌基督得兒子的名分。」第九節又說：「都是照他自己所預定的美意，叫他們知道他旨意的奧秘。」使徒以反覆提說的方式，指出神所已經立定的這個旨意，並不是由任何人向他提議的。我再次引用以賽亞書第四十章的問題：「誰曾指示耶和華的靈或作他的謀士指教他呢？」(13節，中文聖經和合本小字)。一切都是「隨着他自己旨意的計劃」。
沒有任何人曾經向神建議，說他最好作這作那。不單沒有任何人曾經建議他，甚至也不是像某些人所以為的，是因為神的預知促使神這麼作的――他藉這預知看見某些人將要想、將要作某些事，結果就定好他自己的想法。這樣的觀念是完全否認了使徒此處的教訓。每一件事都是照着神自己旨意的計劃。他獨自思想，他獨自深思熟慮、默想。整個救恩的計劃，從始至終是單單本乎神的，沒有任何事物是由外而來的。每一件事都是源自于神，每一件事都是由神而出。我一開始就說：我們正在思想一個崇高的教義。神竟然樂意向我們啟示這些事，再沒有比這更榮耀的了。也正是為此，我們應該繼續不斷地為聖經和其信息感謝神，因為它們強調了神的偉大構想得以應用在你我身上。
我們不是在思想某個抽象的真理。在時間開始以前，在創造世界之前，神就照着他自己旨意的計劃，定意要恢復整個宇宙的和諧；他特別定意要將你、我安置在其中――「我們也在他裡面得了基業。」我們之所以在其中有分，在其中有一席之地，是因為神照着他的旨意預定了我們，就是神隨着他自己旨意的計劃所定意的。結果是你我就在其中有分，並且已經嘗到了天恩的滋味。你我都得以對那永恆福分和榮耀的「初熟之果」略有所知。你我今日成了何等人，是因為神照着他自己旨意的計劃，定意要我們在其中，並有分于它。
「預定」的意思是「預先決定」。神在他自己旨意的計劃中，竟然會想到我!竟然會想到你!還有什麼能夠比這更偉大、更令人震驚的呢？他不單擬妥了計劃，他還讓我們在其中有分。保羅說：「我們，我們這些首先信靠基督的猶太人是被預定的，而你們外邦人也在這基業中有分。神已經預定我們――猶太人和外邦人――要在其中有分。我們不是現在才存在神的思想和內心中，我們一直都在那裡。我們現在之所以在那裡，是因為從創立世界以前我們就在那裡了。」
成就這旨意的也是神。這是我們所能知道之最令人震驚、最令人得到安慰、最叫人激勵的真理。它是我現今所擁有之確據的整個根基，也是我的將來之保證。那將我安置在現今這地位的，乃是神自己，而「那在你們心裡動了善工的，必成全這工，直到耶穌基督的日子」(腓一6)。儘管我有罪，儘管我和其他人一樣都是「死在過犯罪惡之中」的，我仍是在神的這個計劃中，「這原是那位隨着他自己旨意的計划行作萬事的，照着他旨意所預定的。」
但我們千萬不可只從自身的角度想它。在神永恆的心意中所構思的這個旨意，除了特別涉及你我之外，更是想到「外邦人的豐滿」和「猶太人的豐滿」(譯按：分別見羅十一25、12，前者在中文聖經和合本譯作「外邦人的數目」)。這些將要構成偉大的國度，神的子民，神的家，他們以那種方式聚集，而且歷世歷代以來一直在聚集。這就是神的計劃。
使徒在描寫這計劃如何確實實現、如何確實臨到我們身上、如何開始運作的時候，用了「行作」這個詞――「我們也在他裡面得了基業，這原是那位隨着他自己旨意的計划行作萬事的，照着他旨意所預定的。」使徒這麼說的意思是，神不單全然負責這計劃的創始和構思，他也同樣將它付諸實行。這也是聖經教訓的精義。事實上，就着許多方面而言，它就是聖經的整個故事。當人類一墮落，神立刻啟示出他的旨意。人聽從魔鬼，犯罪、墮落了，而且把整個人類都拖累了。地本身受了咒詛，爭戰、煩憂取代了神的宇宙之和諧。
神宣告他的計劃、他的旨意，說：女人的後裔必要踐踏蛇的頭。當我們閲讀舊約聖經的時候，我們看見神在行作那個旨意，他是行作者，那行作萬事者。「我們原是他的工作」――無一是出於我們――「不是出於行為，免得有人自誇」(弗二9)。當我們閲讀歷史的時候，我們看見神降下洪水，卻拯救了一批余民，就是一家人――一家八口，挪亞和他的家人。是他告訴他們該作什麼事來救自己，是他將他們關在方舟裡。我們後來讀到亞伯拉罕的蒙召。這全然是神那偉大旨意成就的一部分。他正為他兒子、彌賽亞的降臨作準備，這計劃是以他兒子為中心的。但預備工作卻是必須的，而且這預備全然是神的工作。他察看亞伯拉罕，他的四圍全是異教徒，他就呼召他離開他們。那是這計劃之成就攸關重大的另一個步驟。他使這個人成為一個國家。然後是列祖和他們的後裔，以色列人。我們很快就看見他們在埃及為奴，而且置身于顯然毫無盼望的處境中。但神卻救他們離開埃及，將他們帶進迦南。他們一直不斷犯罪，偏行己路，神就差遣先知警戒他們。最後，他們被擄到巴比倫去，神卻將余民帶回迦南。倘若神的計劃全得靠猶太人實現，那麼必要失敗受挫。但實現它的乃是神自己。
然後，「乃至時候滿足，神就差遣他的兒子，為女子所生，且生在律法以下，要把律法以下的人贖出來，叫我們得著兒子的名分」(加四5-6)。神現在正藉着他兒子成就他的計劃。他的兒子來，是要成就我們的救恩。他順服律法，顯出他的榮耀，在十字架上親自背負他自己百姓的罪惡，藉此完成為我們贖罪的工作。然後他又從墳墓裡復活，升到天上，並降下聖靈來。這全是神的工作，是神在凡事上「隨着他自己旨意的計劃」成就他的旨意。而這工作現在也正成就在我們身上。若不是這樣，我們就沒有一個人能成為基督徒。他甦醒我們，他使我們悔罪，他重生我們，把他的靈賜給我們、住在我們裡面。
但有人可能會問：「當恐懼戰兢，作成你們得救的工夫」，這個吩咐又怎麼說呢？答案是：「你們立志行事，都是神在你們心裡運行，為要成就他的美意」(腓二13)。是神把那「參透萬事，就是神深奧的事也參透了」的聖靈賜給我們，否則我們根本就永遠無法明白這些事。從始至終，神都在成就他偉大的計劃和目的。使徒在羅馬書第八章第二十八節說：「我們曉得萬事都互相效力，叫愛神的人得益處，就是按他旨意被召的人。」我們注意那裡也用相同的詞語――「旨意」、「召」、「效力」(與弗一11的「行作」，英文都譯作「work」)。然後保羅繼續說：「因為他預先所知道的人，就預先定下效法他兒子的模樣，使他兒子在許多弟兄中作長子；預先所定下的人，又召他們來；所召來的人，又稱他們為義；所稱為義的人，又叫他們得榮耀。」從起初到末了，行作這一切的乃是神――「他」!「他」!「他」!
但那並不就是故事的結局；它只是肇端，它向我們解釋我們為什麼、以及如何成為基督徒。它解釋我們為什麼會對這些事感興趣，並享受公開的崇拜，以及我們為何不像其他許多人一樣依然過着屬世的生活。不是因為我們身上有何特殊或例外之處，不是因為我們天生就與眾不同或比別人更好。我們並不比世人好，雅各也不比以掃好。事實上，情形可能正好相反。就着天然人而言，以掃似乎遠比雅各更好、更優秀、更高尚的類型。救恩並不是根據我們身上具備的任何條件，它乃是神旨意的果子，「隨着他自己旨意的計劃。」是他自己行作他所預定的，所事先決定的。
我們將要繼續思想神用來達到此目的的方法，神用來成就它的途徑，以及他在成就他自己偉大而榮耀的旨意時要我們作什麼。但我們已經照着所當作的，從使徒開始的地方着手，因為神的榮耀必須永遠放在最優先的地位上。「叫他的榮耀，使我們這首先信靠基督的人，可以得着稱讚。」